栗山涼眼尖，在catharina發送信息前一把奪過手機。
    “你幹嘛？”
    栗山涼背過身，趕緊把信息刪除。隨後，他轉身朝catharina抬手一拋，說道：“他每天忙得要命，你別煩他。”
    “呦嗬。”catharina歪身靠在冰箱上，扭頭找ventus告狀，“你看，這才處多久啊？胳膊都往外拐了。”
    “胡說！”栗山涼瞪她，“我什麽時候胳膊往外拐？他是醫生，本來就忙。再說，你這麽一條信息過去，他看到指不定又要找我鬧。大敵當前，我可沒有餘力對付他。”
    catharina壞笑：“看來，某人很粘人啊。”
    “可不是。”ventus故意道，“在機場黏糊好久，又摟又抱又親又啃的。”
    catharina吃驚地張大嘴，栗山涼的臉頓時紅了。他站在廚房左右轉圈，可惜地麵嚴絲合縫，根本就沒有供他鑽進去，躲起來的縫隙。
    繞了半天，他實在撐不住，伸脖子向白計安求救。
    “怎麽了？”白計安一臉懵圈地走出來，栗山涼趕緊迎上來，指著catharina和ventus：“他們倆又合夥欺負我。”
    白計安眉心一蹙，無奈道：“你們倆多大了？”
    之前在英國就合起夥來逗栗山涼玩，如今一晃過去三、四年，還是一點哥哥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ventus指著catharina，賣隊友相當及時：“她先開始的。”
    這話catharina就不樂意了。她離開冰箱門站直身，說道：“就跟你沒配合似的。要不是你個大漏勺，我能知道栗子和聶開宇在機場又摟又抱又親又啃？”
    “……”
    白計安同賀威相視一眼，忍俊不禁。栗山涼看了一圈，心髒頓時拔涼拔涼的。
    壞蛋，全都是壞蛋！
    他忽然埋頭跑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大門。
    白計安被門砸得一愣，隨後指著catharina和ventus，搖頭歎道：“你們倆啊。”
    房內，栗山涼一頭紮進被子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地縫。
    他耳根子清淨了，但腦子卻沸騰，成了一鍋飄香四溢的漿糊。
    他從被子裏鑽出來，看著綿軟的床麵發呆。
    不提還好，提起來……他還真有些想聶開宇了。
    如果他在這，被窩會在他上床前被提前暖好，不會像剛剛鑽進去那麽冰冷，一點人氣，一點消毒水的味道都沒有。
    “咚咚！”
    栗山涼回神看著響動的門板，白計安立在外麵，輕聲說：“涼，你現在在幹嘛？”
    栗山涼趕緊起身，慢慢拉開一道門縫，向客廳警惕張望。
    “放心。”白計安淡笑，“那兩個惡魔已經知道錯，不會再逗你了。”
    栗山涼撅起嘴，明顯不信。
    白計安歪著頭：“你連我也不相信了？”
    栗山涼立刻站直，嚴正道：“當然不是。但……”
    “但什麽？”
    栗山涼埋怨地看一眼白計安：“計安哥被帶壞了。”
    從前在英國，每次catharina和ventus合夥捉弄他的時候，白計安總是會立刻站出來，給他撐腰的！
    結果現在，無論發生什麽事，他的眼睛總是快行動一步，率先找到賀威。
    都怪那個人！
    勾計安哥心魂的妖精！
    白計安雙手環胸地看著怨聲載道的栗山涼，嘴角含笑：“雖然他不在日本，但你真的還需要我來替你撐腰嗎？”
    “不是我嫌棄他。別說一對二了，就算一對一，聶開宇也不是catharina和ventus的對手呀。”
    “那要看為誰出氣了。別忘了，開宇的嘴，在比缺德的那張紙上，可是榜上有名的。”
    栗山涼左思右想，十分慎重地搖搖頭：“算了。”
    他要是真一通電話過去，正愁找不到正當理由過來的聶開宇必然會見縫插針，連夜飛來，指使鎖匠一路撬開大門和臥室門鎖，直通他的被窩。
    至於接下來的畫麵，一定很腰疼。
    “好了栗子，別鬧別扭了。”catharina抄起棒球帽戴在頭頂，朝ventus勾手：“晚上我們下廚，給你做好吃的，可以嗎？”
    栗山涼伸出腦袋，朝客廳撇撇嘴：“我要喝豌豆湯。”
    catharina明媚一笑：“其他呢？”
    “葡萄汁，鮮榨的。”
    “行。”
    “……沒了。”
    catharina有些意外：“就這？”
    俄式豌豆湯交給她沒問題，那ventus做什麽？榨葡萄汁？
    栗山涼點頭：“就這些。其他，你們吃什麽我吃什麽。”
    敲定菜單，采買員們準備出門。catharina轉身，眼睛好巧不巧地對上賀威。
    想起「黑桃k」的事，她尷尬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麽反應。
    見此，賀威離開倚靠的牆壁，主動繞開她和ventus，去找白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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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entus左右看了看。出門後，他淡道：“賀威和計安的事不怪你。”
    catharina輕歎一口氣：“真是倒黴。”
    殺「黑桃k」替枉死的奶奶報仇，這件事她從頭至尾都不曾後悔。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黑桃主」手下，排名第一的殺人機器居然和賀威有深不可測的淵源。
    白計安在她最無助的時刻出現，救她、幫她，直到她大仇得報，讓奶奶在無人在意森林深處，孤苦飄蕩五年的靈魂得以安息。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誰是她最在乎，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去換他幸福的人，白計安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
    可就是這樣重要的人，她卻害他獨自度過了一段孤獨、煎熬、黑暗的時光。
    ventus斜睨她一眼：“聽計安說，那個人對賀威很重要。”
    catharina無精打采地“嗯”一聲：“戰友、朋友，總之計安不在的這些年他們時常見麵，交情很深。”
    “那就對了。於賀威來講，已經不止是朋友被人利用，還在他的眼前被殺。還有他粗心大意，沒有發現朋友家中發生巨大變故的愧疚。最重要的是，”
    ventus停下腳步，扭頭正視catharina：“那個人是「黑桃k」。隻要他願意，他們的每一次見麵，都是他狩獵賀威，找「黑桃主」立功的最好時機。”
    但現實是，賀威安然無恙。
    ventus繼續道：“如果計安是獵人，我是獵物。他身份暴露死在我眼前，我大概也會像賀威一樣，細數從前我們每一次見麵。”
    catharina愣了愣：“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死亡嗎？”
    “相反，每一次的分開都是重生。”
    “賀威身手不凡。「黑桃k」動手，他會完全沒有察覺，任他宰割？”
    “大概吧。”ventus聳聳肩，笑道：“畢竟，假如某一天你們中間的誰忽然想殺我，我是不會有防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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