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舊事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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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拉遜是來自雄鷹領的附魔師,受繆蘭家族供奉,他則需要提供附魔服務,這項協議已經持續了四十年,而他也依靠著繆蘭家族提供的資源從魔法學徒成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中級魔法師。
    由於哈迪斯走不開,他將腥紅裝甲的刻紋教給了提拉遜,主要是人的部分,他需要在佩格領秘密營地裏為那些戰士刻紋,後頸、手背、小腿、後腰四處部位,使用特製的活性材料進行“人體附魔”,最終使戰士身上的刻紋與裝甲內部的小型陣紋連接,當戰士作出動作時,身上的刻紋會立刻傳達至裝甲陣紋,再加以訓練磨合,戰士能夠靈活操控裝甲,隻不過這一版本是“原型機”,隻能達到百分之九十的同步率,但也夠用了。
    目前腥紅裝甲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鋼製重劍和一麵鋼製盾牌,哈迪斯總覺得還差點什麽,所以他在離開偉大洞穴時拜托奧列格幫他打造一柄附魔重鋸劍,圖紙和構想是由哈迪斯提供的,劍身一刃是常規重劍,另一刃是鋸齒狀,劍柄前方有一個刻紋凹槽,用於放置西伯亞水晶或是其他供能物品,劍身上的刻紋采用了火屬性聚能咒文,戰士可以通過手背上的刻紋激活西伯亞水晶,充能後,劍身上的咒文紋路會亮起血紅色光芒,鋸齒處的聚能咒文會散發熱能,從而使鋸齒變得灼熱,預想中能夠熔斷精良的鎧甲和尋常製式武器。
    “請問閣下,距離拉貢城還有多遠?”不知何時已經撤了空氣牆的哈迪斯問道。
    哈迪斯看著遲遲沒有回應的車夫好奇的再次問道:“閣下?”
    “他哪裏聽過別人稱呼他“閣下”,更何況還是一位魔法師,他已經暈了,還是我來回答你吧,魔法師大人。”馬車後邊的查理解圍道。
    “從火原城到拉貢城的路程大概是七百公裏,直線距離不到四百公裏,多出來的路程主要是因為要繞路,從這一條路北上隻能走橡樹鎮,因為這一帶隻有一座合法的橋,輜重想要越過密西河,就隻能走這條曲折的路。”查理順暢的解釋道。
    “橡樹鎮是皇家直屬領地?”哈迪斯緊接著問道。
    “厲害。”查理朝哈迪斯豎起大拇指:“那時西北邊與薩克森王國摩擦不斷,除了前線的拉齊納領,摩爾行省也設置了許多軍需處,帝國軍事院在多個險要之地設置了軍需處,直到公爵大人繼承鋼鐵堡之後,拉齊納領那邊也穩定了下來,一些軍需處被裁撤,把土地歸還了當地的領主,不過也付了一些“租金”,這橡樹鎮就是沒撤的幾個軍需處之一,後來慢慢發展成了集鎮,便更名為如今的橡樹鎮了,由一名總管為皇室代理管理,常駐兩支五十人小隊,宣稱是為了打擊盜匪,實際上就是為了防鋼鐵堡呢…”
    哈迪斯有些驚訝,路邊偶遇的一個護衛竟然懂這麽多,著不合理,越想越覺得不對,右側的阿爾薩這時問道:“你來自鋼鐵堡?”
    “騎士大人,我確實來自鋼鐵堡,年輕時候做過格特山脈聯防民團的隊長,這些消息也是當時聽上麵的長官閑聊所知,不然我一個小人物怎麽可能知曉這些內幕,但也就是我們閑聊而已,不一定全部是事實。”漢子明顯有些慌亂,連連解釋,還直接把長官給賣了。
    此時查理內心後悔不已,說那些話有兩個目的,一是想表現一番,若是對方能看上自己,說不定也能像麥麗一樣“平步青雲”,二是他作為鋼鐵堡前領民,一直為普蒂斯大公打抱不平,同為波德曼家族成員,普蒂斯大公幾乎放棄了對帝國內部的權力,數十年來隻做一件事,防禦魔人,但這樣一來,苦的是他們這些子民啊,他更像是為鋼鐵堡的同胞們發聲,所以衝動了,眼前兩人雖然和善,但在不確定對方真實身份的情況,說這些言論被傳出去就是犯罪,對方真要有後台,深究起來,除了他自己,連鋼鐵堡的一些軍官都要遭殃…
    看著漢子的緊張神色,哈迪斯的警惕心淡了一些,阿爾薩則貼心的安撫道:“不用害怕,我們不是皇室的人,也不是守夜人聯合會,實際上我與你一樣,曾經也是鋼鐵堡的一員,你所說的與我所了解的基本一致。”
    “呼~”
    查理舒了一口氣:“大人也來自鋼鐵堡,冒昧問一下,大人家鄉是哪裏?”
    “鋼鐵堡城,烈焰騎士團。”
    查理愣住了,其他幾人也齊齊看向阿爾薩,因為他們身在北境,雖身處底層,但烈焰騎士團的名號他們從小聽到大,他們與“偷渡”魔人英勇作戰的事跡也被傳頌。
    年輕的巴卡忍不住想要出聲,但查理鼓起勇氣先問道:“大人為何離開?”
    …
    阿爾薩沉默,哈迪斯內心怒罵:“老登,你是要整哪樣?你要把我們阿爾薩騎士整成抑鬱症嗎?老子好不容易才收獲一員大將,你他喵的…”
    就在哈迪斯想要說話之際,阿爾薩先開口了。
    “因為我殺了太多魔人,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它們裏麵居然還有“好人”,但這個“好人”也被我殺了,所以我走了。”阿爾薩盡可能的保持平靜,但說到殺死那個“好人”的時候,還是有些情緒波動,哈迪斯在一旁扶額不已。
    “敢問大人,您可想過那些魔人屠戮村莊時可曾分辨好人壞人,可會因為你是幼兒老人就會饒你一命?”
    麥麗和另外兩名護衛趕緊湊到查理身邊拉住他,焦急的小聲勸道:“閉嘴,你不要命了!”
    年輕的巴卡被這一幕驚呆了。
    “不會。”阿爾薩盯著查理的眼睛回答道,兩人視線交匯。
    這一刻,查理的身後像是站著無數的鋼鐵堡平民和那些靠近格特山脈而被魔人屠殺的村民的影子,他們在質問阿爾薩,質問烈焰騎士團,質問普蒂斯大公,我們就應該死亡嗎?出生在北方就應該遭受魔人的死亡威脅,遭受南邊的歧視,遭受困苦、貧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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