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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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楊國忠就在洛陽城安置了下來,高高興興去當他的司州從事大官了。
    在楊國忠心裏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在太子麵前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並且已經成功取得了太子的信任——太子也隻是試探一下,並沒有實際性的行動,這就足夠了。
    不過,楊國忠深知還不能太得意忘形呢,現在隻不過是度過了第一關,要曉得,洛陽可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呢,後麵還有很多雙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呢!所以,在後續的日子裏,楊國忠也是謹言慎行,絲毫不敢亂來。
    在司州任職期間,對待司州刺史馮道那可以說是舔到極致了,噓寒問暖,主動幹活都是家常便飯。也可能是因為楊國忠特技的原因,後續張富問起來馮道時候,馮道還覺得楊國忠挺不賴的。
    在洛陽,楊國忠還能經常看到堂弟楊修。楊國忠雖然身為最年長的哥哥,但是在對待年幼的楊修方麵,也是恭恭敬敬,禮節絲毫不敢怠慢。反觀楊修呢,也是真不對這個哥哥客氣,更不會說什麽尊重長者,可能這就是嫡長子的底氣吧。
    光是這倆人的日常表現中來看,張富就由衷覺得,有時候這個人的能力吧,還真不是簡簡單單的數值可以衡量的。楊修的智力可是要比楊國忠高得多,但是太過於傲氣了,政治敏感度方麵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還有在對待楊玉環方麵也是,楊國忠就差跪下給妹妹請安行禮了,都不敢抬頭直視。就連張富都說了,你們兄妹二人不需要那麽多禮,就嘮嘮家常什麽的都可以,但楊國忠依然不抬頭,這小規矩算是拿捏的死死的,沒有越雷池半步。
    整的張富想抓他把柄都不好抓,看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了,不能急於一時!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可能是楊國忠特技的被動在穩定發揮,張富都有一種感覺,覺得楊國忠還行啊,不算是大奸大惡之人,對他也越來越放心了。
    就事論事的說,這就是楊國忠的能力,他仿佛就是天生適合做官一樣,太通曉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了!當然,也跟他的特技分不開關係,被動增加別人對他的好感度,確實更容易讓人喜歡一些。
    至於數值不數值的先放一邊,這楊國忠算是將做官這一套給玩明白了,對待上級主打一個舔,對待下級也是極盡關懷,隻有對待平級,或者說是潛在競爭對手時候,楊國忠才會稍稍展現點狠辣的手段,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講……
    春去秋來,時光過得平淡且飛快,等到這年秋天時候,張富終於等來了一個人,這就是他心心念念許久的‘帝王銅鏡’魏徵了!
    魏徵在兩年前,奉張魯命令,專門從成都來到長安,調查和珅遇刺一案,也算是中央下來的欽差大臣了。
    後麵,張富也是和‘百忙之中’的魏徵見了一麵,了解了魏徵的一些屬性和特技。本來張富讓魏徵來洛陽就是想告訴他這個遇刺案不要再查下去了,沒啥意義,浪費時間,大家都清閑一些不好嘛?
    可沒想到,魏徵的強脾氣上來了,死活不同意。就這樣,張富誤打誤撞的,第一次見麵就觸發了魏徵的特技。自此以後,張富也不管他了——主要還是管不住了,任由他折騰吧。
    就算真查到和珅的髒事情,張富也可以讓馮保想辦法給按下去,大不了責罰一下和珅,整體還是不影響大事的。魏徵總不可能還真查到馮保頭上吧?那他有點太神乎了,反正張富不相信他能!
    最後曆經一年半的徹查,魏徵也確實查到了行刺之人的幕後主使,和之前張富他們預估的也沒啥差別,就是一個被和珅坑過的大家族族長策劃的這件事情。
    這個家族比較特殊,並不是雍州本地的,是當年隨著董卓一起來到長安的,所以他們在長安的固定財產如土地、房產幾乎沒有,全靠著‘販賣私鹽’這條路來賺錢呢,現在唯一賺錢途徑被和珅卡脖子了,那可不就走向極端了。
    於是乎,這家家主豢養了一些死士門客,其中有一些是沒有家室的流浪漢,也沒有牽掛,就死心效忠了,但是還有一些人都多少有些家室,有牽掛,這也是當年行刺和珅時候,有一個人始終不敢豁出命去刺殺的原因。
    慢慢計劃了一年,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來向和珅動手了,沒想到棋差一著,沒能殺死和珅,被錦衣衛給救下了。
    這些殺手臨走之前其實都被下了藥,隻是他們不知道罷了,也都活不下去。線索其實也就斷了,黃權派人來簡單調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加上和珅也不想讓黃權查得太認真,這事情就算糊弄過去了。
    沒想到半路來個魏徵,硬生生追著查了一年半,將事情給調查了個水落石出。
    後續的結局也很簡單粗暴了,魏徵在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之後,當天晚上就帶兵將此家給抄了,全家老少,全部下獄,仆人丫鬟也沒躲過去。
    魏徵也是趁熱打鐵,帶人連夜審問,家主重壓之下,扛不住幾下,也是全部交代了,然後就開始哭著鬧著,說什麽當官的迫害良民,希望欽差大人明察秋毫等等,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魏徵身上了……
    不過,這種事情牽扯到的比較多,魏徵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話語,又看已經後半夜了,便打算先將他關押起來,第二天去找和珅或者黃權一起,探討一下此事再做計較。魏徵也是先行回去,著急忙慌寫奏折打算分別上報洛陽、成都……
    可是到了第二天,突然聽到一個消息,這個主犯家主在獄中畏罪上吊自殺了!
    魏徵趕到時候,犯人早已經沒氣了,屍體都已經梆硬了,各類症狀確實符合上吊的特征。
    隻不過,魏徵有一點沒想太明白,這牢房裏麵哪來的麻繩呢?就算有麻繩,這犯人又是怎樣獨自一個人將麻繩繞過房頂,並且成功吊死自己呢?
    這個問題看上去很難,其實也很簡單,魏徵也知曉在他探案期間一直有錦衣衛的幫助,這可是太子親自安排來幫助他的,順便也算是共享探案情況吧。
    昨天晚上,這個錦衣衛可一直沒有離開,在天牢裏看押犯人呢,今天也是錦衣衛來告訴魏徵,牢中的犯人畏罪自殺了。魏徵隻是一頭強驢,但是他可不傻,事到如今,魏徵也明白了,便沒有多問、多說什麽。
    隨後他下令,將其他人好生看押,然後自己回去,將奏折又重新撰寫了一遍,隻寫了一份送往成都,這一次,並沒有專門送到洛陽去了。並不是不給太子送,而是魏徵決定要親自過去了,也算是赴一年前之約了……
    再往後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魏徵來到洛陽,跟張富匯報了各項情況之後,想將剩下的家人問問太子應該怎麽處理,順便又輕飄飄說了一句犯人已經畏罪自殺了,什麽也沒有問出來。
    張富聽到後,會心一笑,沒有再提這個事情,而是回答了魏徵的第一個問題。太子也比較果決,直接說按律法辦事,敢行刺當朝大官的,視為大逆不道之罪,主犯當刑‘車裂之刑罰’,當連坐,誅三族。
    但是現在主犯家主以及刺殺刺客早就死了,也算是逃過一劫,不過其他的府上家人可沒這麽好運了,全部處死,一些妾室女眷則送往軍中,充當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