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回過神來，又和法正碰了一杯，一飲而盡，現在他們倆人都已經是麵色紅潤，酒勁不小了。這也正常，古代再低度數的糧食釀酒，喝得多了也會上頭的。他倆人已經喝了快兩個時辰了，也聊了這麽久……
    “孝直啊，我這樣理解對不對？現在我們一切的一切困境和難處，都是因為現在這個局麵走到這裏了，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也沒有辦法去完善。想要改變這個局麵，就需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法正點頭：“不錯，隻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才可以轉移國家內部的不穩定因素，也可以讓全國上下的人團結一心，凝聚在一起。更可以給哪些驕兵悍將們找點事情做，要不然再過幾年，他們也閑出病來了……”
    “好，那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也不妨直言了，依你之見，我們下次戰鬥大概是什麽時候？”
    法正笑了兩聲：“嗬嗬，這個恐怕要看太子你了呀？我們的下次大戰，肯定是咱們主動出擊，那決定權不就在你手上了嘛？”
    張富疑惑反問：“等一下，孝直你就這麽自信，他們不會主動出擊，進攻我們嗎？”
    “哎呀太子啊，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就多餘問我！我都不信之前我們最薄弱的時候，袁紹曹操聯手都打不過我們，現在我們發禦了六七年了，他們還敢主動進攻？”
    “再說了，上次袁紹曹操合作之後，鬧出的烏龍矛盾，天下人皆知，張合可是打著袁軍的旗號都把洛陽城給偷下了，曹操能不記恨袁紹？他們倆再合作我看是難了……”
    張富立刻打岔補充一句：“哈哈哈，你剛才說的不準確，他倆還是有合作的機會滴！若是我們真打到許昌，或者是打到了鄴城，這倆人肯定和好如初，跟十幾年前一樣，重新穿成一條褲子，他們比誰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法正也很淡定，立刻就回道：“嗯，咱們真打到那裏時候，就不是他倆人慌了，整個天下誰不慌啊？到時候，咱們就準備麵對六國聯軍吧！”
    “那倒也不怕，那咱們就效仿始皇帝，來一個殲滅六國，一統天下！”
    ……
    張富和法正在一起就是這樣，倆人互相了解，思緒也放得開，說著說著就開始做夢暢想未來了，越想越離譜，直接聊到殲滅六國去了……
    二人吹著牛逼，又幾杯酒下肚子，才回歸到正常思緒！
    “孝直，咱言歸正傳，我也覺得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率先對我們動手，但是荊州那邊可不一定了。”
    “先不說楊素和劉琮對我們是恨之入骨，每年都不消停，尋思找機會渡江而上呢；現在連東吳那邊都虎視眈眈了，前半年聽錦衣衛來報，孫策又往江夏、柴桑分別增兵了，周瑜還坐鎮江北廬江），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荊州有危險啊！”
    “太子，你這個擔心也有點杞人憂天了，荊州可能會打，但一定不可能是現在！”法正非常篤定的搖了搖頭，然後開始了他的解釋：
    “就先說哪楊素和劉琮兩家，別看他們咋咋呼呼的很厲害，但是一直都不敢上，都在等著別人呢。前年他們又雙叒叕進犯荊州的時候，我還擔心，親自去了江陵，發現他們也就是在長江上轉了一圈，連靠近南郡岸邊都不敢！”
    “說白了啊，他們一直想打，但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我們對手，他們才屢次試探，想看看江東那邊或者曹操這邊有沒有同步動作，他們好繼續跟上，若是別人不理他們，他們自己就退了……”
    “還有啊，這楊素和楚國之間也是不清不楚的，楊素這兩年也坑了楚國不少次呢，這劉琮和蔡瑁玩心計都不是楊素對手，屢屢被坑。前幾年提拔了一個蔡京，才算好一些，勉強不被天天忽悠。他們兩家現在麵和心不和的，根本不足為懼！”
    張富表示認同：“荊南這倆我確實不怕，雖說楊素運籌帷幄不輸高熲；呂布又是除了李存孝之外，聲名顯赫的天下第二猛將。但是畢竟隻有一郡之地，撐死也就那一兩萬人馬，嶽飛以及荊州的軍事力量完全夠應付他們。”
    “比起他們，我其實更怕的是江東孫策，孫策自上一次建鄴之戰後，也休養生息八年了。這期間，他也積累了不少力量，聽說都已經將境內山越勢力給徹底平定了，後方非常穩固。加上東吳本就兵精將廣，我真怕他們會染指荊州！”
    法正略微思索了一下，繼續篤定說道：“太子，你相信我，現在孫策是絕對不會主動進攻的，因為他們的地理位置著實不適合全方位進攻。”
    “眾所周知江東水師天下無敵，但是東吳不管從江夏還是柴桑進攻，都算是逆流而上了。我們作為防守方，如果果斷一點，放棄長江水域，隻守南郡和襄陽，讓東吳來陸地上進行攻城戰，他們一時半會也拿不下我們的！”
    張富嗅出了一絲不對勁，叫停道：“等等，你是說他們隻要來犯，咱們就放棄整個長江水域，收縮防線，隻守城池？”
    “嗯，這樣是最好的！”
    “但你想過沒有，如果這樣的話，東吳從襄陽沿著漢水北上，再截斷漢水水域，將我們南陽郡和襄陽郡徹底隔開，咱們豈不是也首尾不能相顧？”
    法正聞言，大笑了幾聲，好像早就料想到太子會這樣發問了，他早有準備：“太子說得沒錯，東吳肯定會在截斷長江水域之後，再北上截斷漢江水域，甚至可能威脅我們上庸！”
    “不過沒關係，咱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占據著天下半壁江山，陸地各州郡都已經連接起來，水域也不是特別重要！”
    “比如，長江水域被截斷，我們可以從江州走白帝城，過夷陵到南郡，走陸地運輸物資輜重；如果漢江水域被截斷，咱們大可以從漢中南下運送物資到上庸以及南陽郡。”
    “再說了，這幾年咱們在新野、上庸等地儲備糧糧草輜重可是非常不少，我還派遣徐庶、張清分別在上庸、新野南部沿岸建造了許多防禦工事，東吳攔截水域隨便，但是想上岸可就要費力了！”
    “襄陽、南郡更是如此，嶽飛軍團在荊州囤兵已經僅五萬人了，我之前就跟嶽飛溝通過這個問題，他的結論也是水域不管。並且已經派人在江州到南郡的陸路上麵修建了不少官道，可以更方便我們從益州運送物資到荊州。”
    “當然，陸運確實不如水運快，但不代表著我們水域被攔截之後，就沒辦法要束手就擒了！你說呢，太子？”
    張富聽完解釋後，大笑，讚賞之情溢於言表：“哈哈哈哈哈，孝直啊，我真的慶幸當時留你在荊州，替我看著這堆爛攤子，有你在，什麽都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你早就想好了所有的對策，我還操心什麽呢？”
    “嗬嗬嗬，太子啊，嶽飛也說了，咱們應付東吳就一個對策，隻守不攻，能守陸地就不守水域，能守城池就不下城野戰！時間長了，東吳他們自己都吃不消咯——可別忘了，他們背後也不安生啊！”
    “劉備也囤了重兵在廣陵，隻要孫策陷入荊州泥潭，劉備就可以再次南下，直指建鄴了！我相信，劉備那邊比起打曹操，更喜歡打孫策咯，畢竟上一次就差點成功了，這次輕車熟路，一定不會放過東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