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柳冬生斷臂重生 賴布衣遭受巨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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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柳府,
書房內,柳冬生正在核對進入國子監人員的卷宗。
忽然,一陣困意襲來,柳冬生遂伏案睡了過去。
進入夢境的他,正在迷霧中走著,隻見前方有一黑影向其走來。
來至近前,不及柳冬生說話,黑影開口道:“柳冬生,你要的手臂,本座已給你尋得……”
柳冬生雖身在夢中,但比之前酒醉時清醒,遂提出三疑問:“斷臂真能重續?還真有這般好事降到我頭上?閣下又是何許人?”
黑影朗聲一笑道:“既然與你說了,本座便能做到……而好事也自是不會憑空降到一個人頭上,但本座並不急於要你的回報……”語落間,亮出了身份,正是凝淵。
柳冬生先是一訝,隨即微作蹙眉狀。
凝淵見之,勾唇問道:“怎麽?你是擔心你給不了回報?還是擔心本座會要你做些有違正道的事?”
柳冬生淡笑間欠身道:“上師若能令冬生的斷臂重生,恩德等同再造,冬生自當是不惜一切代價回報……而上師乃修道之士,又豈會讓人做違道之事……”
聞言,凝淵冷笑暗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小子跟賴布衣這麽久了,身上有他的影子也對……嗬,偽君子與真小人之間,本就沒什麽界線……”
思及此,他一揮衣袖道:“不必多言,待本座給你續臂……”話音未落間,已將柳冬生的義肢卸了去。
緊跟其後,柳冬生隻覺斷臂處被生生的撕裂了開來。
巨痛下,他本能的想要去捂住斷臂,卻發現自己已不能動彈。
隨著新手臂與斷臂處連接,疼痛中逐漸夾雜進了癢感,猶如那無數的蟲子在啃咬舔舐,令柳冬生難以忍受,卻苦於喊不出聲又動彈不得。
痛癢感在持續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後,柳冬生感到肩臂連接處似有東西在來回躥動。
這時,一股力道從後推了他一下。柳冬生一驚,即從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他呆看著床頂回想夢中情景的同時,下意識的抬手去摸新手臂。
雖然身體還有些麻木,但當手掌接觸新手臂時,那股久違的溫度以及經絡細微的跳動,讓他得以求證到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對此,他先是不可置信,跟著是激動,而後是喜極而泣。
良久,待身體的麻木感徹底消失,柳冬生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托著新手臂下了床。
走至銅鏡前,他慢慢將衣服褪去。隻見肩臂接口處,有一道殷紅的環形傷口。
他邊撫摸那傷口,邊嚐試著驅動新手臂的手指。
看著手指輕微的抽動了一下,他笑著流出了眼淚。
轉而,他與鏡中的自己對視著一字一句的道:“柳冬生,你終於做回正常人了……從今日起,你不再會被人輕視!你要讓他們知道,他們能做到的事,你一樣可以,甚至能做得比他們好!而他們做不了的,更是難不到你!”
說罷,他重新穿戴好衣衫後,目露精光,昂頭挺胸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此時,天已亮。
晨曦穿過窗戶折射到柳冬生的後背,令得銅鏡中的他更加的精神百倍。
……
與此同時,賴布衣正心急火燎的前往天牢。
而天牢這邊,一名中年獄卒正焦灼的候在側門。
過不多時,賴布衣趕來。
獄卒當即上前跪求:“賴國師可要救救元帥呐……元帥不能死,大宋不能沒有元帥啊……”
賴布衣邊將人扶起邊勸慰道:“大叔您莫要這樣,快請起,賴某受不起……賴某既擔起元帥的生死局,自當是以命搏之……宗大人現已進宮麵聖諫言,以期皇上能收回成命……”
說到此,他安排道:“事不遲疑,煩請大叔尋一個可以開壇作法的地方。另外,請設法取得元帥的頭發一根……”
獄卒起身道:“噢,天牢後頭有一塊空地,小的這就讓人去打掃一下。至於,元帥的頭發,小的也馬上就去辦。賴國師,請……”說著,將賴布衣引領進了側門。
……
且說芸樓這邊,
暖閣內,薑展宏和凝淵正各執茶盞立於窗前賞景。
但聽門外傳來窈娘的稟報聲:“少幫主,天牢那邊剛傳來消息稱,賴國師已開壇作法……”
薑展宏輕笑一聲後,側頭問凝淵:“上師認為,那賴布衣可成事否?”
凝淵眺望著遠處,淡然以回道:“成不了,未必不好。成了,也未必是好。”
薑展宏點頭道:“嗯,也是。想他當年,替那於小玉改命尚且未成,且還累及其早亡……如今,可是將星應劫,就算是他已修得什麽神通,若劫數難逃,那也是徒勞無功呐……”說罷,輕呷了一口茶。
……
說回天牢這邊,
隻見天牢後麵的空地上,賴布衣正自起壇作法中。
隨著作法的進度,懸空的通運羅盤越轉越快。
擺在供桌上寫有將星生辰的命紙無風自動,發出陣陣嘩嘩聲。
少時,天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且伴有隱隱冬雷聲響。
忽然,從雲端傳來一陣鵬鳥的鳴叫聲。
賴布衣聽後麵露喜色,當即從懷中取出黃符拋向空中。
同時,一隻金色的大鵬鳥破開雲層後俯衝而下。
而被賴布衣拋出的黃符,在變大成幡後便要將鵬鳥包裹起來。
不料,一道紫色雷電穿過雲層徑直擊中了鵬鳥。
鵬鳥發出一聲哀鳴,化成一道金光後消失在了天空中,黃符也跟著化為了灰燼。
法壇亦隨之起火,賴布衣則受到反噬吐血倒地昏死了過去。
……
再說芸樓這邊,
薑展宏目睹了鵬鳥現身遭雷擊的景象後,既感到驚歎,又有些惋惜。
凝淵卻未見有何波瀾,在放下茶盞欠身一禮後便顧自出了暖閣。
……
坐上馬車的凝淵,在離開芸樓沒走多遠,就見街上有百姓在哭喊咒罵:“昏君聽不進諫言,宗大人被氣病,元帥被冤死,大宋亦離亡不久矣……”
凝淵聽著,發出一聲嗤笑後,吩咐車夫:“先不急著回宮,去西郊閑林觀。”
馬夫應聲後,揚鞭催馬往城門方向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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