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6章 肉體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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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又是那麽倔強,從不肯輕易求助。”何雨柱喃喃自語,仿佛是在跟自己辯解,“她怕麻煩人,也怕被看成軟弱。”
    “那你呢?”棒梗突然低聲問,“你難道不怕,等你不做飯了,她會覺得你離她遠了?”
    何雨柱苦笑了一聲,“怕啊。怕她更覺得我疏遠了她。可是,我更怕她習慣了我無時無刻的‘撐’,反而把她自己都忘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回過頭,看著棒梗的眼睛,語氣堅定,“你知道嗎?這幾天我發現,我不是她的救世主,更不是她的依靠。她要的,或許是我們都給不了的東西。”
    棒梗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廚房裏又恢複了寂靜,隻有灶火偶爾發出一兩聲輕響,像是默默地伴著兩個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把那隻裝滿雞湯的碗放回灶台上,忽然覺得鍋裏的湯熱氣滾燙,卻無法溫暖他內心的那股寒意。
    “今晚,不做晚飯了,”他說,“讓秦淮如自己去做點什麽,也許對她是一種提醒。”
    他轉頭望向門外的院子,那裏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在微弱搖曳。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輕輕飄落在青石板上,仿佛也在訴說著這份隱隱的淒涼。
    “我們都得學著放手,學著讓她自己麵對生活的苦澀和坎坷。那才是真正的陪伴,不是嗎?”
    棒梗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怨恨、有理解,還有一絲渴望。
    “我……我會幫你照顧她。”他說,“你放心,我不會讓她一個人難過。”
    何雨柱點了點頭,臉上的陰霾似乎淡了一些。
    “好,今夜,我走一步看一步。雞湯還在鍋裏,她若願意,就自己喝。若不喝,那就算是給我一個提醒:我們都得改變。”
    他不能讓賈家太得意,不能讓他們以為自己這副落魄模樣就是軟柿子,任人揉捏。心頭那股悶氣翻湧,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眼底隱約透出狠厲的光。
    “賈張氏……”何雨柱在心裏反複念著這個名字,仿佛是在和一隻無形的猛獸較量。那猛獸張牙舞爪,步步緊逼,卻也因為他的警惕而無法輕易咬破皮肉。
    他坐回那把有些發舊的木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腦中卻不停地盤算著對策。賈家手段深沉,這一點從來沒讓他掉以輕心。他知道,自己不能隻靠溫情和小聰明來對付,而必須保持一份冷靜的防備和隱忍。
    “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何雨柱自言自語,聲音低沉而沉穩,“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已經落敗,已經沒有反擊的餘地。”
    這一刻,他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堅定。或許身體瘦了,臉色憔悴了,但精神和意誌,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賈張氏想要的,不過是掌控和笑話罷了。”他輕聲說道,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倒要看看,誰才是最後能站穩的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何雨柱眉頭一挑,目光立刻聚焦到了門口。是小當,他那張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雨柱哥,”小當小心翼翼地進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剛才賈嫂又打電話來了,說是想明天來院裏看看秦淮如。”
    何雨柱聽著這話,心頭一沉。他深知賈嫂那人不是簡單的探望,而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的,帶著一種要在秦淮如身上撬動局勢的意圖。
    “讓我接電話。”何雨柱聲音低沉,卻透著堅定。
    小當把手機遞過來,屏幕上顯示著賈嫂的名字。何雨柱按下接聽鍵,聲音穩如磐石:“賈嫂,有話您直說。”
    電話那頭,賈嫂的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尖銳:“何雨柱,咱們都是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這幾天照顧秦淮如,我看著挺感動的。明天我想過去看看,順便給她帶點補品。”
    何雨柱微微一笑,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多謝賈嫂好意,不過這幾天秦淮如身體恢複得不錯,暫時不必麻煩您。等情況穩定了,自然會通知您。”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回絕。過了一會兒,賈嫂又開口:“何雨柱啊,你也知道,咱們賈家這幾代人和你們不算陌生。你既然幫忙,就別太客氣。明天我過來,也好順便談談咱們兩家的事。”
    “談事的事,等時機到了再說吧。”何雨柱語氣堅定,“今晚我這裏不做晚飯,秦淮如若餓了,有湯可喝。”
    他掛了電話,心頭卻沒因這番交鋒而放鬆半分。賈嫂的言語裏帶著明顯的威脅和試探,她想用鄰裏之名掩蓋內心的算計。
    何雨柱轉頭看向小當,那雙眼睛此刻多了份沉穩:“你說賈嫂來的意圖?”
    小當低頭思索,聲音輕輕:“她……想看看秦淮如的傷勢,順便試探你最近的狀況。她怕你撐不住,怕你手上的籌碼被她搶去。”
    何雨柱點點頭,心中升起一股清醒:“賈家在動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夜風從窗欞吹進,帶著淡淡的涼意,卷起桌上的幾頁紙張,緩緩飄落在地。何雨柱彎腰拾起,心思卻早已飛遠。
    他想到賈張氏那雙銳利的眼睛,想到她身後的賈家力量,想到那些隱約逼近的風暴。那些風暴,正如夜幕下的烏雲,沉沉壓過四合院的瓦簷,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能讓賈家太得意。”他在心裏默念,聲音低沉得幾乎像是自我警告,“這四合院裏,還得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深知,這不是一場簡單的鄰裏矛盾,而是一個關乎尊嚴與底線的較量。
    何雨柱的心裏翻江倒海,一邊想著應對的策略,一邊擔憂著秦淮如的身體和情緒。她的傷勢雖看似恢複,但他知道,那傷口不僅僅在皮肉上,更深深紮根在她的心底。
    “她若被賈家的人盯上,不隻是肉體的折磨,更多是精神的壓迫。”他自語,“我必須守護她,更要守護我們這份脆弱而堅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