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8章 吃快了也得吃啊,餓著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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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當歪著頭,看了看他,眨巴著眼睛說:“做什麽事呢?你一直都在忙著照顧我們。”
“是啊,總是忙著照顧別人。”何雨柱苦笑,眉頭緊蹙,“可是,我也想活得有點意義,不隻是為了別人。”
小當想了想,認真說道:“那你想做什麽?你喜歡畫畫,不是嗎?以前畫的那些畫多漂亮。”
何雨柱心頭一震,想起那一摞摞塵封在閣樓角落的素描本和畫紙,想起那段曾讓他心跳加速的日子。那些年,他用筆記錄下院子裏的每一寸細節,秦淮如的笑顏,小當的調皮,還有老槐樹隨季節變幻的模樣。那是他的世界,他的呼吸,他的自由。
“也許……我該重新拿起畫筆了。”他低聲說,語氣中帶著難得的堅決。
小當笑了,眼裏閃爍著光芒,“那好啊!畫畫比什麽都好。你畫了,我們還可以做個小展覽,讓大家都看看我們的故事。”
何雨柱被這簡單的提議打動,心底那份壓抑多時的期待悄然被點燃。他突然意識到,或許真正的力量,不是去對抗那些外界的紛擾,而是在平凡的生活裏,找到屬於自己的光亮。
夜風拂過,帶來陣陣樹葉的沙沙聲。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明天開始,我就去準備畫具。讓這一切,變得不一樣。”
小當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雨柱哥,我支持你!”
何雨柱笑了,笑容裏摻雜著久違的輕鬆與釋然。他望向院子的深處,那些曾經枯萎的花草仿佛也在暗中複蘇,等待著新的季節。
他一腳踏進院門,還未站穩,耳邊就響起了一串熟悉的聲音:
“柱子哥,你回來了?今兒這油條可新鮮?”
秦淮如的聲音軟糯中帶著些許期待,她那雙眼睛像是掠過一陣小雀似的,明亮又靈動,哪怕天還未大亮,她已站在廚房門口,係著圍裙,眼角的彎彎笑意配上那一身淺色布衣,竟叫人看著覺得心頭一暖。
“新鮮。”何雨柱低聲應了一句,走過去將手裏沉甸甸的東西放在桌上,又斜眼看她一眼,“你起得可真早。”
“家裏這幾個孩子餓得快,我要是起晚了,一會兒他們可就鬧騰了。”秦淮如說著,已經伸手去擺碗筷了,動作麻利,絲毫看不出是個操勞多年的人,倒像是熟練得成了習慣。她的指尖有一層薄繭,那是洗衣做飯熬出來的,但一動一靜之間,還是有種別樣的柔情。
何雨柱沒說話,隻是看著她,一瞬間腦海裏竟浮現出一個古怪念頭——若是日子能一直這麽過下去,倒也不賴。
“柱子哥,坐吧,一起吃。”秦淮如抬起頭笑著說,又回身把鍋裏剛煎好的雞蛋端上桌。幾個孩子也都被香氣勾得從屋裏跑出來,嘰嘰喳喳地圍在桌旁,有的已經開始伸手去搶油條。
“慢點,慢點——別噎著了!”她一邊嗬斥著孩子,一邊給他們夾好份量,又將一碗溫熱的豆漿遞給何雨柱,“你也喝點,今兒早上涼,別傷了胃。”
何雨柱接過碗,低頭喝了一口,豆香濃鬱,還帶著一絲溫潤的甜味,似乎比以往更香了。他的眉頭稍稍鬆了些,正準備夾塊雞蛋,卻忽然聽到一陣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聲音不算響,但卻直擊人心,那是一種憋悶得令人不安的咳嗽。何雨柱猛地一抬頭,隻見秦淮如臉色發青,雙手抓著喉嚨,嘴裏還含著一截沒咽下去的油條,眼神卻已開始渙散。
“秦淮如!”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椅子被他踢倒,身子飛快地繞過桌子,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掌有力而粗糙,此刻卻控製得格外小心。他看得出,她這是被噎住了——真正的噎,堵得嚴嚴實實,連一絲空氣都進不去。
孩子們嚇得全都站在一邊,不敢出聲,小小的臉上寫滿驚懼。何雨柱一邊低聲安慰,一邊開始施救。他記得以前看過的急救法,於是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站在她身後,一手握拳,另一手包住,用力往上壓她的腹部。
“別怕,淮如,你聽我說……堅持住,我馬上幫你弄出來。”
他的聲音沙啞,卻一字一頓說得極清楚。他的額頭已經冒汗了,心卻冷靜得驚人。每一次用力都仿佛壓在他自己胸口,生怕下手太重傷了她,又怕輕了不管用。
“咳咳……嘔——!”
終於,一塊油條碎片帶著一點豆漿被她從喉嚨深處噴了出來,秦淮如猛地向前一撲,撲在何雨柱懷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混著汗水滑下來,濕了他的衣襟。
“沒事了……沒事了……”
他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低聲重複,仿佛在對她說,也仿佛是在對自己說。他的手一直沒放開,她的身體還在顫抖,但那種死死壓在心頭的恐懼終於開始鬆動了些。
“柱子哥……”她聲音嘶啞,卻清楚地喊了一聲,帶著哭腔。
“我在呢。”他回得很快,低著頭看她,眼裏是一種深深的擔憂,“你剛剛差點……你知道嗎?”
秦淮如沒回答,隻是點了點頭,眼睛裏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她靠在他胸口,能聽見他強勁的心跳,那是她從未仔細聽過的聲音,如今卻仿佛成了唯一的依靠。
孩子們這才敢圍上來,一個個怯生生地問:“媽,你怎麽了?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了。”秦淮如吸了吸鼻子,強撐著笑了笑,卻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是我不小心……一著急,吃太快了。”
“吃快了也得吃啊,餓著咋整。”一個小的咕噥一句,聲音裏卻帶著眼淚。
何雨柱將她慢慢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她手還有些抖,接水時竟潑了幾滴到桌上。他見狀幹脆自己拿著碗喂她喝了一口,動作小心得像是照顧病人。
“慢點喝,別著急。”他的聲音低下來,像春日裏剛融化的冰河,溫柔又沉靜,“我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