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0章 這招算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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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看著,笑得眼角皺紋都擠成了一堆:“柱子,你脾氣急,就連對蚊子也不放過。”
    “那當然,我這人就是看不慣來搗亂的。”何雨柱說完這話,自己也愣了愣,心裏卻忽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他想:自己在院子裏的性子,其實跟拍蚊子差不多,看見誰欺負人就想上去拍一巴掌,管它三七二十一。可這性子,到底是好是壞?
    他抬頭看了大爺一眼,眼裏閃過一絲遲疑,卻沒把心裏的念頭說出來。
    易中海似乎察覺了,輕輕歎了口氣,卻沒點破,隻換了個話題:“柱子,你明兒還有事吧?今晚就別喝多,等會兒我看你送我回屋,你自己也早點歇著。”
    “那是自然。”何雨柱點點頭,心裏卻暗想:幸虧自己留了個心眼,沒真陪著大爺拚命喝,要不然現在非得頭昏眼花不可。院子裏的人眼睛多,風言風語最討厭,要是讓人看見他喝醉鬧事,少不得又要被嚼舌根。
    兩人就這麽坐著,偶爾聊幾句,偶爾各自沉默。夜裏的空氣混著花草的香氣和蚊蟲的騷擾,顯得安靜而又煩躁。
    何雨柱心裏盤算著:得找個法子,把院子裏這蚊子整治整治。要不然,哪天真要是聚個眾,蚊子一群撲上來,怕是沒人能安生。可他轉念又搖了搖頭,覺得這話要是說出口,大爺多半要笑話自己小題大做。於是,他隻是低頭抓了一把花生米,慢悠悠嚼著,掩飾心裏的煩躁。
    何雨柱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整個人覺得酸脹。他昨晚雖然沒有真喝多,但架不住蚊子鬧騰,一宿幾乎沒睡安穩。胳膊腿上、脖子後全是大大小小的包,火辣辣地癢。偏偏這種癢還帶著點酸麻,撓也不是,不撓也難受。
    他眯著眼睛盯著屋頂的梁,心裏直嘀咕:這蚊子是真欺負人。昨晚陪大爺喝酒,已經忍得夠辛苦了,今兒一大早還得受這份罪。再這麽下去,非得把人折騰瘋了不可。
    “得買點藥抹抹。”何雨柱心裏盤算著,手忍不住又去抓脖子上的包,撓得更癢,反倒紅了一片。他皺著眉罵了一句:“娘的,蚊子比債主還黏人。”
    屋外有人在走動,傳來低低的說話聲。他一聽,知道是院子裏幾個婦人早起洗衣,順便湊在一塊閑聊。果不其然,耳朵一豎,就聽見有人小聲說道:“昨晚大爺跟柱子喝酒,喝到多晚啊?我半夜還聽見他們在院子裏拍巴掌,不知道在幹啥。”
    另一個聲音笑了笑:“還能幹啥,不就是拍蚊子嘛。不過你說,他們爺倆整夜喝酒,有啥好聊的?柱子啊,看著直,心眼子可不一定單純。”
    聽到這兒,何雨柱心裏“騰”地冒起火,差點推門就要出去。可隨即又把火氣咽了下去,心裏暗暗勸自己:算了,算了,昨晚大爺還叮囑自己別太急。要真出去吵這一架,豈不是又讓人說他火爆?可這話憋在心裏,憋得胸口堵得慌。
    他深吸了口氣,翻身坐起,伸手摸出一件襯衣套上,心裏卻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下了工,他得去買瓶藥油回來,好好抹抹。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安生睡一覺。
    正想著,外頭忽然傳來易中海的聲音:“小何,起了沒?昨晚是不是讓蚊子折騰壞了?”
    何雨柱一愣,心裏一暖,趕緊答應道:“大爺,我這就出來。”他推門出去,隻見大爺正坐在石凳上,手裏拎著個蒲扇,臉色看著倒還精神。
    “哎喲,大爺,您這身子骨還真結實,昨晚喝得不比我少,今兒早上還精神抖擻。”何雨柱撓撓頭,故意打趣。
    易中海笑了笑:“老了,睡得少。昨晚你陪著我,心裏倒是舒坦多了。就是蚊子太鬧,我瞧你身上怕是沒少挨咬。”
    何雨柱撇撇嘴,伸手挽起袖子,胳膊上一片紅疙瘩,觸目驚心。他半開玩笑半抱怨:“大爺,您瞧見沒,這就是昨晚我拚命替您擋的。蚊子都衝我來了,倒讓您落個清靜。”
    易中海哈哈一笑,搖搖頭:“你小子,嘴上不饒人。要是真受不住,就弄點藥抹抹。別硬扛著,留下一身疤痕,丟不丟人?”
    何雨柱心裏一動,笑著答:“大爺,您說到點子上了。我正打算下工去買點藥油回來。這天兒,哪受得了整夜撓啊。”
    易中海點點頭,神情卻漸漸正經:“柱子,院子裏的人昨晚可都聽見咱喝酒了。有些人嘴碎,你知道。今天要是有人胡說八道,你可別搭理,記住昨晚你答應我的話,穩住。”
    何雨柱心裏微微一震,暗想:大爺果然料事如神。剛才屋裏就聽見幾個婦人嘀嘀咕咕,他心裏氣得夠嗆,差點沒忍住。此刻聽大爺一提醒,他倒覺得胸口的火氣稍微壓下去些。
    “放心吧,大爺,我記住了。再有人嚼舌根,我當沒聽見。”他說著,心裏卻暗暗加了一句:要真有人當麵挑釁,他可不見得能忍得住。
    兩人說話間,院子另一頭傳來腳步聲,是幾個鄰居湊過來假裝問早安。何雨柱敏銳地感覺到,那幾道目光都落在他和大爺身上,帶著打量和幾分探究。他心裏冷笑一聲,故作輕鬆,咧嘴笑著:“幾位嫂子,早啊。昨晚陪大爺喝了點小酒,正解乏呢。你們瞧我這胳膊,蚊子叮得跟篩子一樣,正琢磨去買點藥油呢。”
    一句話把話頭轉到蚊子上,他心裏覺得這招算是聰明,既擋住了別人探究的心思,也把自己的狼狽找了個借口。
    果然,那幾個鄰居笑了笑,互相對視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應聲道:“是啊,這天兒,蚊子真夠嗆。”
    看著他們走遠,何雨柱心裏舒了口氣。轉頭望向大爺,正見大爺緩緩點頭,眼裏帶著幾分欣慰。他心裏頓時有些得意,又有些踏實:看來昨晚喝的酒沒白喝,大爺真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柱子。”易中海忽然低聲道,“藥油你是該買。可別光顧著自己,院子裏要是有人用得上,你也順手帶點。這樣一來,誰還能說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