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0章 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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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裏翻騰著,說不上是憤怒還是無奈。那個老太太,明明年紀一大把,卻比誰都精。她嘴上占盡便宜,心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可偏偏院裏有些人還信她那一套,覺得她年紀大,理該讓著。何雨柱心想:“這要換別人,我早懶得搭理,可偏偏她欺負的是秦淮茹。”想到這兒,他眼神一暗,煙頭在黑暗中閃了一下,帶著點怒氣的光。
    那夜,他躺在炕上,怎麽也睡不著。隔壁屋隱約傳來賈張氏的咳嗽聲,沙啞又尖利,像老樹枝刮過鐵皮。忽然,他聽到院子裏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起身,悄悄掀開窗簾,看見一個人影在廚房門口鬼鬼祟祟。那人影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找什麽。何雨柱皺起眉,拿起棍子走了出去,腳步輕得幾乎沒聲音。
    “誰?”他一聲低喝。那人嚇得一抖,轉身就跑。月光一照,竟是賈張氏。她手裏還拎著一個破籃子,籃裏露出半個饅頭頭。
    “喲,老太太,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到我廚房來幹啥?”何雨柱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冷意。
    “我、我、我……我看見有老鼠進來了!”她結結巴巴地說,眼神閃爍不定。
    “老鼠?嗬,你這膽子可真大,半夜來抓老鼠?還順手拿我蒸的饅頭?”何雨柱冷笑了一聲。
    老太太頓時漲紅了臉,手一抖,籃子掉地上,饅頭滾了出來,摔得滿是灰。她臉上掛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扯著嗓子喊:“你冤枉我!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你這是存心找茬!”
    她的喊聲驚醒了半個院子,門一扇接一扇開了。鄰居們探出頭來,東家一句“又鬧什麽?”西家一句“別吵了成不?”,可沒人真敢插手。老太太一邊哭一邊罵,何雨柱站在原地,手裏的棍子握得緊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秦淮茹披著衣裳跑出來,慌慌張張地勸:“柱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年紀大了……”
    “年紀大就能冤枉人?偷人饅頭還理直氣壯?”何雨柱冷著臉,聲音低沉。
    “我、我沒偷!我這都是為了孩子,你懂什麽!”老太太又喊了起來,聲音尖銳得刺耳,“我孫子餓得哭了一夜,你當我是鬼啊,不給他找點吃的我能睡得著嗎?!”
    這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有人歎氣,有人搖頭。秦淮茹咬著嘴唇,神情複雜。她知道老太太有時候確實可憐,可那種可憐裏摻著毒,一旦有人同情她,她就能借勢去咬別人。何雨柱看著那雙老眼裏閃爍的淚光,忽然也覺得胸口堵得慌。他扭頭不看她,隻是歎了口氣,把地上的饅頭撿起來,甩進水缸裏。
    “你要真是為了孩子,下次直接來敲門,我給你。可要再玩這些彎彎繞繞的手段,別怪我翻臉。”他說完轉身進了屋,門在身後“啪”地一聲關上,重得像砸在每個人心裏。
    那晚,院子靜得出奇。隻有風在樹梢上吹,帶著幾分寒意。老太太蹲在地上,小聲地抽泣。有人上前想扶她,她一揮手:“不用!不用!我命苦啊,被人欺負還被人笑!”說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秦淮茹站在不遠處,眼神複雜。她不是不憐憫這老太太,隻是那種憐憫早被現實磨得幹幹淨淨。何雨柱那邊,屋子裏燈滅了,他靠在床頭,心裏翻江倒海。那一刻,他忽然有種強烈的疲憊感——那種被無理纏上的疲憊,不是力氣能解決的。
    接下來的幾天,賈張氏沒再鬧,但她的眼神卻變了。那種眼神帶著怨毒,藏在每個角落,隻要何雨柱一出現,她就咳兩聲,嘴角冷笑。她不再明著罵,卻開始暗地裏使絆子。她趁何雨柱燒飯時偷偷在廚房後門撒了灰,說是“驅邪”;又趁他不注意,往他飯鍋邊放了兩片壞掉的白菜葉,讓人誤以為他做飯不幹淨。院裏傳閑話的老太太多了,這點風一吹,就傳得滿天飛。
    “聽說柱子做的飯裏有蟲子?”
    “哎呀,真的假的?”
    “我還聽說他那鍋子不幹淨,誰敢吃啊?”
    這些話落進他耳朵時,他隻是冷笑。他不辯,不吵,隻是更沉默。可沉默裏,火氣一點點攢著。秦淮茹看在眼裏,心裏發酸。那天晚上她來敲門,屋裏燈還亮著。
    “柱子,”她小聲喊,“你別往心裏去,老太太那人就是那樣。”
    “我沒往心裏去。”他淡淡地說。
    “可我看你最近都不笑了。”
    “笑?”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有一絲苦意,“我笑,她就說我奸詐;我不笑,她又說我心虛。這院子啊,真有意思。”
    秦淮茹一時語塞,隻能輕歎一聲。屋裏很安靜,隻有外麵風吹樹葉的聲音。何雨柱忽然問:“淮茹,你說人要是太好,是不是就得被人欺?”
    “你不是那樣的人。”
    “可我活得像個笑話。”他低聲說,嗓音沙啞,“有時候真想走遠點,離開這些破事。”
    她沉默了,半晌才輕聲道:“可有些地方,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再說話。窗外的風更涼了,吹得燭火晃動。何雨柱抬頭,看見她眼裏閃著一絲光,那光裏有憐憫,有倔強,也有藏不住的無奈。他心頭微動,卻什麽也沒說。
    可命運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忍讓而放過他。第二天一早,院裏又起了波瀾——賈張氏跌倒在廚房門口,滿臉是灰,嚷著是被人推的。她哭天喊地,說何雨柱早就懷恨在心,要害她。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有人信她,有人不信,可沒人敢開口。她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我這老骨頭,命苦啊,連條命都不值了!”
    何雨柱站在門口,麵色如鐵,眼裏閃著忍耐到極限的光。他沒有辯解,隻是深吸一口氣。那一刻,他的拳頭在袖子裏緊了又緊,指節發白。他忽然覺得,這院子像一口井,深得看不見底,而那老太太就是井底的泥,總能把人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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