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森垃圾上位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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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透過一道門板從遠遠的那頭隱約飄入我的耳內,低回婉轉之中又帶著一絲輕微的顫音,讓人情不自禁地在腦海裏想象出一幅少女梨花帶淚的畫麵,直惹人憐惜。
    “我錯了,哥哥,真的錯了。”
    我站在門口,隔著房門真情實意地向裏邊的人道歉,並且有在認真地反省自己的過錯,“我不應該那麽用力扇過去的,是我太粗暴了,真的對不起,哥哥。”
    ……我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最後那一巴掌居然沒收住力,瞬間就把哥哥的臉給扇紅腫了。
    ……不過腫得應該不是太嚴重,絕對不會影響到他的顏值就是了。
    “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我給你拿冰敷一下。”雖然門口沒上鎖一推就能進去,但我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沒有這麽做,而是敲著門板低聲地請求。
    “不行……我現在的樣子太難看了……千洛你一定會討厭我的……”哥哥捂住自己的臉藏進被窩裏不停地抽泣,死活不肯讓我進來看見他現在這麽狼狽的模樣。
    “你什麽樣我沒見過啊?不會嫌棄你的啦。”我撓了撓頭很是無奈地安慰他,“快點出來讓我幫你塗藥,不然第二天會腫得更厲害的,會很痛的哦。”
    “所以千洛你果然是更在意我這張臉的對吧?”太宰敏銳地察覺到我話語裏包含的真正意思,於是越發地抗拒我靠近他。
    ……但要真這麽不願意我進去就把門鎖上啊,還特意留了一條縫隙,不就是在對我說“快請進”嘛?
    “我懂了。”我雙手抱臂,挑起眉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道門,企圖將視線穿過它投到此時正在鬧別扭的哥哥身上,“既然你一個人可以處理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忙呢。”
    “千洛?!”意識到我沒有說謊以後哥哥難以置信的聲音在房間裏倏地響起,隨即他又反應過來抹著眼睛重新抽抽搭搭地哭起來,顯得可憐極了。
    “千洛……你對我果然隻是玩玩而已,根本不是真心愛我的……”太宰拍打著枕頭麵露悲傷,極其委屈地控訴著我的罪行,“你就是看中了我的臉,得到手嚐過味道以後感到了膩味就拋棄我……”
    我:“……啥?”
    ——你當這是什麽八點檔狗血肥皂劇呢?!還越演越上癮了你!
    “不要亂說話,我什麽時候對你做過這種事了?”我扶住額頭,深感無力地歎了口氣,“別鬧了行不行?”
    ……看看時間吧哥哥,現在都已經天亮了,我們倆這是熬通宵啊。
    “我很累,而且待會還要回總部開會,然後又去和中原中也見麵,時間很緊迫,你知道嗎,哥哥?”就不能少惹點事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嗎?
    “……”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耐心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吱呀——
    很快的,房門被拉開,哥哥抬手摁著半邊臉,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萎靡不振的氣息出現在我麵前。
    “千洛……”他哭唧唧地就要湊過來抱我,被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肩膀定在原地。
    我撥開他遮住臉蛋的手仔細打量他的狀態,接著伸手摸摸他臉上留下的那處鮮紅掌印,發現問題不大以後鬆了口氣。
    我拽著哥哥帶入客廳讓他躺在沙發上,然後去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冰袋回到他身邊,中途還拐了個彎去拿藥膏。
    期間經過一次試探性地請求,太宰沒受多大阻攔就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美好的膝枕待遇,正喜滋滋地將腦袋擱在我大腿上,蓋著我回房間拿來的被子,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享受。
    我坐在沙發上,一邊拎著冰袋敷在哥哥的臉上,一邊彎下腰低頭啟動擺在茶幾上的電腦,準備趁著這段時間處理完積壓的公文,還時不時地偏頭注意一下時間。
    等到冰塊差不多融化了,我關掉電腦扔掉冰袋,又擰開蓋子用棉簽沾了點藥膏小心地塗在紅腫的地方抹均勻。
    做完這一切後我才直起腰,伸手到後麵敲打著酸痛的背,歎了口氣,放鬆下身子靠在沙發背上合眼,打算就著這個姿勢入睡。
    半個小時過去,太宰睜開了眼。
    那雙茶褐色的眸子裏一片清明,不見半分的迷糊和懵懂。
    他靜靜地感受著千洛平緩起伏的呼吸,確定她陷入深眠不會輕易醒來以後,小心謹慎地起身離開她。
    隨後他俯下身伸手穿過她的後頸和腿彎,微一用力就將她打橫抱起,悄無聲息,沒有驚醒警惕心極強的少女。
    太宰抱著妹妹輕手輕腳地朝臥室走去,然後動作輕柔地將她放下,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還幫她掖了掖被角。
    最後他順勢坐在了床邊,側過身子,低下頭安靜地凝視著千洛的睡顏。伸出手撫向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眼底下的那抹淡淡青黑。
    朦朦朧朧之中,我似乎感覺到有誰在觸碰我,下意識地蹙起眉翻了個身,把腦袋埋進被窩裏,揮手試圖趕走那個搗蛋鬼。
    太宰輕笑一聲,在妹妹的手揮向他的那瞬間一把抓住,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又在對方皺起眉開始掙紮的時候鬆開。
    他扒拉下被子,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少女細膩的臉蛋,戳出了好幾個小渦,然而即便如此,千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睡得深沉。
    “真可愛。”太宰單手托腮,歪過頭看著熟睡的妹妹笑眯眯地評價了一句,接著繼續戳弄她的臉蛋玩。
    ……果然還是千洛清醒的時候比較有意思呢。
    一個人在那自娛自樂好一段時間,沒有得到妹妹配合的太宰很快就喪失了興趣。
    他轉而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對方,確定她真的不會醒過來再暴打他一頓後,自然而然地掀開被子,像一條魚似的滑溜進被窩,然後抬手抱住她,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太宰的一條手臂穿過少女的腰間,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往上,指尖強硬地插入對方的指縫中十指相交。
    在這途中,他一直觀察著千洛的反應,見她的氣息沒有絲毫變化之後,便心滿意足地摟著對方安心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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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有中也在,就不會出事情。”
    “中也不是說過嗎?‘會付起擁有異能這一手牌的責任’,所以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護好我們的。”
    ……
    腦海中,同伴們滿不在乎的輕鬆笑容,以及充滿信任地拍打他肩膀的畫麵交叉著不停回放。
    中也“嘖”了一聲,雙手插兜走在大街上,滿臉煩躁地一腳踢開路邊的小石子,決定去遊戲廳打一盤遊戲發泄出這股情緒。
    然而當他走進遊戲廳的大門時,一直以來都是分散開各玩各的玩家們這次居然都圍到了一起,吵吵鬧鬧的還伴隨著幾聲叫好。
    “?”中也奇怪地走過去,身手敏捷地避開擁擠的人群成功來到最前方,發現有一個黑發少年正坐在他常待的位置上,拿著遊戲手柄大拇指快速地摁動。
    隨著屏幕上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被打敗,他的分數也越來越高,超越了不少玩家留下的記錄,眼看著就要奪得第一的寶座。
    “挺不錯的嘛,這家夥……”中也雙手抱臂有些意外地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隨即又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肯定地說道,“不過沒有我厲害就是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屏幕上最大的boss也跟著出現了,張牙舞爪地攔在主角的前方。
    ……這個通關boss確實很難打啊,就連我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中也這麽想著,開始凝神專注地盯著少年的操作。
    後退,跳躍,出拳,再後退。
    少年摁著按鈕把boss引誘到一個死角以後,突然上跳朝著它發動必殺技,boss大吼著也使出了絕招。
    兩股巨大的衝擊波撞到一起,霎時就吹飛了周圍的建築物。
    中也慢慢地睜大了眼,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盯著屏幕,心裏跟著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中也突然聽到少年一聲不屑的嗤笑,緊接著他的大拇指猛地按下中間按鈕——主角的力量值再度爆發,衝擊波瞬間壓過boss的力量,狠狠地把它撞向地麵——
    gameover.
    少年贏了。
    “……”中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遊戲結束的提示,又扭過頭去看那個剛剛打破了他的記錄奪得第一的黑發少年。
    “這種遊戲也太沒意思了吧?”少年丟開手柄伸了個懶腰,然後雙手撐住椅子晃悠著雙腿無聊地說,“原本以為這個叫‘中原中也’的可以支撐久一點,結果也就那樣麽?”
    中也一咬牙,立刻大步上前極其不服氣地衝他喊道:“才不是呢!我怎麽可能會輸給你?!這是我以前留下的記錄啦,所以你打敗的隻是過去的我而已!”
    “什麽啊?不要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這是無能者才會有的表現。”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想要看看是誰在那大放厥詞。
    結果見到中也,他眨了眨眼一臉理解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說,“原來是個小學生麽?我懂的,這個年紀的小鬼總是喜歡過度地吹噓自己的實力。”
    “你說誰是小學生呢?!我今年已經14歲了!”中也火大地揮開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著對方怒吼,“而且我才沒有吹噓,這是事實!”
    ……怎麽回事啊這個人?!也太讓人生氣了吧?!
    “哎?原來你不是麽?”少年吃驚地打量著他,接著了然,為了照顧對方的自尊心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提醒,“那我勸你還是多喝點牛奶吧,雖然可能再也長不高了,但好歹還可以給自己一個安慰嘛。”
    “胡說什麽啊你這個混蛋?!”中也咬牙切齒地衝他咆哮,要不是怕一腳踹過去他會死早就動手了,“我當然還會再長高的啊!會長得比你這個家夥還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少年語氣篤定地否定了他,“照你現在的發展撐死也就隻有160罷了,多一厘米都是妄想,我的預測是不會出錯的。”
    “我才不需要你這種預測呢,你這個……”
    中也剛想著罵回去,但是他突然定睛一看,注意到少年此時的模樣時“噗”地一聲笑出來,指著他嘲諷,“這算什麽啊?臉上兩個巴掌印你是被女人打了嗎?!真是一個輕浮的家夥!”
    “你懂什麽?這可是我最愛的妹妹給我留下的愛之印!”少年雙手叉腰很是自豪地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向中也炫耀,“像你這樣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到死都孤零零一個人的可憐家夥。”
    “我就不一樣了,”少年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閉上眼滿臉幸福地說著,“隻要我向千洛開口,請求她和我一起殉情,她一定會答應的。”
    “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吧?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的。”中也真是格外同情這家夥的妹妹,居然會有這種腦子有病的哥哥,“就隻有你自己在那幻想吧?”
    “才不是幻想,千洛可疼我了。”少年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望向他,“你別想著拆散我和千洛,試圖*屏蔽的關鍵字*我們之間的感情。”
    “誰管你們怎麽樣啊?”中也雙手抱臂,冷哼一聲,“反正事情的真相不是你說的那樣就對了。”
    少年的眼神瞬間冷淡下來,他靜靜地看著中也,沒有再說話。
    “……”察覺出對方氣勢上的變化,中也突然意識到這個欠揍的家夥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身體頓時緊繃起來進入備戰狀態,雙目銳利地直視少年。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擦出了一道激烈的火花。
    而就在此刻——
    “哥哥?”我捧著兩杯奶茶,表情迷惑地走過來,插入到他們倆中間,正好擋住了他們互相敵視的目光。
    “發生什麽事了?”我先是奇怪地對著哥哥問一句,隨後才扭過頭與這個長相精致的赭發少年對上眼——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