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字數:4613   加入書籤

A+A-




    【我已經到了你說的那棟樓底下,麻煩您下樓來接我。另外,我需要確保een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我要看著他安然無恙地離開。】
    姑娘溫涼的嗓音在樓道裏回響,更顯幾分清冷。
    對麵很快就做出答複。
    【等著。】
    薑予安心中忐忑。
    她抿著唇,望著麵前漆黑的樓道,悄然把手中的手機攥緊。
    天井上的月光忽然被雲遮掩,令原本就昏暗的樓道更顯幾分陰森可怖。
    周圍黑黢黢的老舊小區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巨獸,從高到低開始壓抑而下,逼迫得令人險些無法呼吸。
    等待的過程中,薑予安心跳也隨著呼吸不暢而擂動。
    尤其是當深不見底的樓道傳來腳步聲時,她心髒跳動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一下又一下,如同擊鼓。
    若非在蔣延欽手上的人是een,換做其他一個隻是她認識的人,她定然拔腿就跑。
    她在心裏狠狠地把een臭罵了一頓。
    要不是這臭小子還沒摸清楚潮海市的情況就混跡各種風月場合,現在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年輕人,就該天黑了好好回家嘛。
    瞧瞧現在算個什麽事兒。
    “安安,想什麽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薑予安跟前響起的時候,險些沒把她給嚇死。
    她驚呼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後退。
    跟前的蔣延欽也愣了一下,仿佛沒料到她會這樣擔心,眼見她腳後跟就要踢到身後的木板破爛,他臉色微變,
    長臂將她拽了過來。
    男人胸膛堅硬,薑予安鼻子磕在他下巴,軟骨組織的酸疼傳來,險些讓她落淚。
    蔣延欽擰眉低眸,言語擔憂:“沒事吧?”
    薑予安捂著鼻子還在緩和。
    她仰著頭硬生生把自己眼淚給逼迫回去。
    片刻後,沁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身後,含糊嗓音道:“我朋友呢?”
    黑暗中看不到她雙眸泛紅噙著淚水的可憐,聽到這話的蔣延欽黑沉了臉,擔憂的言辭跟著淩冽下來。
    “安安看起來很關心你那位朋友?”
    廢話。
    她大半夜一個人從臨海別墅趕過來,不就是為了確保een的安危嗎?
    月光從天井下傾斜,照亮姑娘那張明豔的臉蛋。
    她雙眸布滿倔強,“你自己說的,我過來,你放他回去。你把他打成那個樣子我就不說了,難道現在還要言而無信嗎?蔣延欽,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顯然,這句話戳到了男人的心窩。
    蔣延欽眯了眯眸,冷嗤了聲。
    他拍了拍手,黑暗的樓道裏便出現兩個黑衣西裝男。
    而讓薑予安心心念念的een則被這兩個人架在中間,宛若一灘爛泥,拖著一個破舊的蛇皮袋。
    “een!”
    瞧見平日裏打趣自己的小夥伴此刻連腦袋都抬不起來,薑予安本就泛著酸意的鼻尖也更酸了。
    她下意識衝過去想看看藍發碧眼的少年情況如何,可還沒有走過去,手腕便被人扣住。
    蔣延欽攥緊她的手腕
    ,居高臨下:“安安,我隻說把他帶出來,可沒說允許你過去看他。”
    薑予安情緒險些崩潰。
    她掙紮著要從蔣延欽鐵腕中掙脫,對他拳打腳踢。
    .
    奈何力量懸殊,加之她身體本來就虛弱,這點力道對蔣延欽而言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放開我!”
    如果不是知曉沒用,薑予安牙口幾乎都要用上。
    瘋子!
    狗男人!
    騙子!
    所有在薑予安認為最惡毒的詞語都在她嘴上過了一遍,可桎梏住她的男人隻涼涼地看著她,手掌的力道絲毫不減。
    薑予安累得被迫停下,發絲沾著汗水仰頭瞪著跟前的男人。
    她氣喘籲籲,也是這時候才驚覺,發瘋的好像是她。
    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薑予安不悅地看向蔣延欽,“你到底想怎麽樣?”
    蔣延欽垂著眼簾,語氣緩緩。
    仿佛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隔閡。
    “安安,我沒有想怎麽樣,我隻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而已。”
    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男友,憑什麽她如今肆意站在禍害她的男人身邊。
    薑予安咬牙。
    她這會兒也算是明白了,和他說其他的是說不通的。
    “按照你所說,我回到你身邊,我不走。但我朋友,麻煩你現在放了他。”
    蔣延欽認認真真地打量了薑予安一會兒,目光這才瞥向被黑衣人架著的碧眼青年。
    真是,差點被安安的關心氣糊塗了。
    說得也對,他要的隻是薑予安罷了,這個男人留在這裏也是一個禍害,
    指不定明天還會招惹傅聿城那個瘋子。
    蔣延欽目光收回,唇邊溢出一絲輕笑:“你放心,人我一會兒就會讓人把他帶出去。至於安安你,跟著我回去就好。”
    他作勢就要把薑予安拽上樓。
    沒看到een安全,薑予安自然不肯。
    她定住腳步,“我要看著他送出去。”
    她不確定蔣延欽還會不會對een做什麽,也不確定傅北行這會兒是否抵達。
    但眼下,把een留在這棟最破舊的樓道中顯然是不符合她的預計。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蔣延欽。
    蔣延欽也明白了她話裏的深意,深邃的眉眼浮現一層冷笑。
    “安安似乎現在還沒有明白,你和你的好朋友,眼下是被動狀態。主動權,在我這裏。”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薑予安也冷笑,“是麽?”
    那枚小刀從她空閑的手袖中被拿出來,月光下泛著一層寒意。
    蔣延欽視線在那把小刀上掃了一眼,眼眸中笑意不減:“安安覺得,靠這把小刀就能夠威脅到我?”
    即便他們現在離的很近,蔣延欽仍然自信這把刀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他甚至還往薑予安跟前走近了一步。
    “不如我讓安安試一試,你捅≈iddot;我一下,看看結局會如何,怎麽樣?”
    瘋子!
    薑予安原本隻是把這個詞當做罵他的話,眼下隻覺得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咬唇,小刀換了一個方向,抵住自己的脖子
    。
    “現在呢?蔣先生覺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