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前朝太後,晉王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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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遙遠的大洋彼岸,那個名叫馬可波羅的年輕人,在查理大帝的欽點之下登上前往大唐王朝的商船之時;
    身處高句麗半島王城的晉王三世陳龍象,韓國公陳慶之、秦國公王翦、定國公戚繼光,皆接到了自金陵皇城中,由代行宰相治國的魏國公常遇春所下詔書——令幾人於農曆除夕之前,回京述職。
    說起來,別看這高句麗王朝不過是遼東半島以東,一個偏安一隅的番邦小國;
    但,卻牽著了大唐王朝“一王三國公”足足大半年的時間,卻依然未能實現對高句麗王朝的全麵占領。
    時至今日,那高句麗半島之上的土地,十之七八皆已經被插上了大唐王朝的王旗,但依舊有十之一二的地方,依舊高舉著高句麗王朝寶藏王的大旗,堅持與東征的大唐王朝對抗。
    造成如今的局麵,就不得不提高句麗半島特殊的地形了。
    在遼東半島以東,高句麗王城平壤以西的山區,主要集中在阿飛虎嶺至臨津江一帶,複雜的山地丘陵地貌,極大的製約了大唐王朝騎兵的機動性;
    大唐神機營的紅衣大炮,就更別提能在這一帶發揮炮火的威力了;
    那崎嶇泥濘的山道,別說是重達千斤的紅衣大炮無法通行,就連大唐王朝的騎兵戰馬都難以通行,隻有輕步兵能勉強通行;
    但,那長期以來生活在阿飛虎嶺一帶的高句麗原住民,卻是能在泥濘的山道上健步如飛,神出鬼沒;
    那丟掉了大半個“江山”的寶藏王高藏,在一眾死忠的裹挾之下,退守阿飛虎嶺繼續苟延殘喘著,過上了流亡山大王的日子。
    對此,東征的大唐軍隊不是沒有發兵前往清剿過;
    要麽是受製於地形的限製,在阿飛虎嶺的原始山林中迷路之後無功而返;
    要麽就是天公不作美,正當大唐軍隊發現寶藏王高藏和高句麗殘兵遊勇的蹤跡之時,就天降暴雨導致行軍路途異常艱辛,大軍後續糧草輜重的補給也跟不上,最終不得不铩羽而歸。
    即便是天生神力,有四象不敵之勇的大唐先鋒主將、三世晉王陳龍象親率奇兵突襲,在那地形複雜的原始山林中,陳龍象亦是空有一身勇武之力,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前前後後,進駐高句麗半島的五十萬大唐軍隊,組織十萬人以上的軍事行動不下五次,都未能將躲進阿飛虎嶺的高句麗寶藏王及其殘餘,清剿幹淨。
    尤其是在入冬以後,那高句麗半島急劇下降的氣溫和持續的降雪,更是讓入山剿匪的大唐軍隊吃盡了苦頭,非戰鬥減員嚴重。
    不得已之下,奉旨接管了整個東征大軍兵權的韓國公陳慶之,隻得下令大軍停止清剿,待到來年開春再議。
    此番大軍東征,雖已經占領了高句麗半島大部,也擁立了新的高麗王;
    可對於大唐王朝的這一位王爺和三位國公而言,此番東征終歸是未能完美收官,總感覺如鯁在喉。
    所以,當眾人接到了朝廷的聖旨,讓他們於農曆除夕之前回京述職之時,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尤其是,首次代表大唐王朝出戰東征的秦國公王翦,更是憋著一肚子火沒地兒撒。
    統兵出征高句麗之前,本以為此行征服高句麗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卻不曾想,這小小的高句麗卻險些成了他們陰溝裏翻船的地方。
    這一日。
    高句麗都城平壤,王宮大殿之內。
    年幼的高麗王陳靈武並未出現在王座之上,隻有大唐王朝的“一王三國公”,在王宮大殿之內召開了一場歸國前,非比尋常的軍事總結會議。
    會上,韓國公陳慶之,主動將“東征失利”的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陳慶之道:“諸位,本將軍此番奉旨統領大唐軍隊東征高句麗,曆時七月有餘卻依舊未能肅清高句麗王朝餘孽;”
    “此指揮不當的責任,本將軍自會在回京述職期間,親自向皇上道明,並請求皇上降罪!”
    頓了頓,陳慶之繼續道:“爾等,回京以後要謹言慎行,切莫打亂了本將軍的部署。”
    “不可——”
    陳慶之話音剛落,年輕的晉王陳龍象就站了出來,那張原本看起來有些尖嘴猴腮、稚氣未脫的臉上,現如今也變得日漸飽滿和成熟起來。
    陳龍象道:“副元帥,此番大軍東征未能肅清高句麗殘餘,責任不應該由國公你一人承擔;”
    “副元帥就是在東征之後,才領旨出征高句麗的,真要追究起東征不利的責任,本王這個先鋒將軍首當其衝;”
    “若不是本王錯失戰機,那寶藏王高藏根本逃不出平壤城,又豈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
    “要請罪,也該本王到皇上麵前請罪!”
    說著,陳龍象咧嘴一笑,又恢複了此前大大咧咧的模樣,笑著道:“再說了,當今皇上乃是本王的兄長,由本王出麵請罪,想必皇上也不好再追究諸位國公的責任;”
    “這事兒,就讓本王一人扛下來吧!”
    “殿下,此言差矣!”
    秦國公王翦隨即站了出來,道:“殿下雖貴為本朝親王,又是當今聖上的胞兄,但——”
    王翦話鋒一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繼續說道:“在這大唐王朝的東征大軍之中,王爺說破天也不過是個先鋒將軍;”
    “而今前線戰事失利,豈有不追究主將之責,而去追究先鋒將軍失責的道理?”
    “此事,不妥!”
    聞言,定國公戚繼光也站出來表態道:“我同意秦國公的意見,此番東征失利的責任,再怎麽論,也不可能由殿下來承擔;”
    “韓國公所言,由其一人承擔東征戰事失利之責,亦是不妥!”
    說著,戚繼光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以我所見,這東征失利之責,應由我們三位國公共同承擔;”
    “並且,還得在皇上麵前立下軍令狀,在明年開春之後,必定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剿滅盤踞於阿飛虎嶺至臨津江一帶的高句麗寶藏王殘餘,徹底平息高句麗半島的戰事!”
    王翦當即表態道:“我同意定國公的看法!”
    誒——
    主位之上,曾經的龍城兵馬副元帥、而今的大唐王朝韓國公陳慶之,看著秦國公王翦和定國公戚繼光那堅定的目光,忍不住搖頭歎息。
    他幽幽的說道:“二位國公,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王翦、戚繼光兩人相視一笑,隻是點了點頭卻不再搭話。
    “副元帥——”
    眼見三位國公竟然把自己排除在外,晉王陳龍象當即不幹了。
    可還不等他站起來再一次表明態度,就被韓國公陳慶之用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說起來,這原本自服他哥陳懷安的陳龍象,在經曆過和陳慶之留守龍城的那段日子後,他也打心眼裏佩服且敬重其這位大唐儒將。
    所以,在麵對陳慶之的威嚴之下,陳龍象也終於不再堅持,悻悻的坐了回去。
    陳慶之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依定國公的意見辦吧;”
    “待到回京之後,由本帥牽頭,秦國公、定國公二人與本帥一道進京麵聖,將東征失利如實稟報!”
    想了想。陳慶之又道:“本帥初步定於,臘月初八乘水師戰船返京,剩下這段時間你們各自要安排、交接好手上的相關事宜,確保在我等回京述職期間,那高句麗王朝的餘孽不得在興兵作亂!”
    “是,副元帥!”
    議事結束,眾人皆起身離去。
    主位上的韓國公陳慶之卻沒有動,還叫住了準備離去的晉王陳龍象:“殿下,你留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嗯?
    陳龍象眉毛一挑,當即停下了腳步。
    王翦、戚繼光二人不做停留,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宮大殿之外。
    出門之後,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卻是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韓國公陳慶之要和晉王陳龍象說什麽。
    事實上,晉王陳龍象自認為,自己在高句麗後宮做得天衣無縫之事,卻早已經是大唐將領中公開的秘密。
    那前朝太後,而今大唐高麗王陳靈武的生母蘇婉兒,那日漸隆起的小腹又豈能瞞得住王宮之內的眾多眼線?
    偌大的王宮大殿內,隻剩下了韓國公陳慶之和晉王陳龍象二人。
    陳慶之看向陳龍象的眼神中,慈祥、憤恨、無奈交織在一起。
    當初,在晉王陳懷安起兵靖難、征戰天下之時,留守龍城的陳慶之和陳龍象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亦父亦子。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當初陳慶之在培養陳龍象的文治武功各個方麵,那都是按照培養自己兒子的標準來的,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
    所以,即便是他奉旨來到高句麗統領三軍,即便是他發現了前朝太後蘇婉兒和晉王陳龍象之間的苟且之事,他依舊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這件事情卻必須得有一個了斷了。
    否則,一旦蘇婉兒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一旦前朝廢帝趙靈武還活著、而且還是換了一個身份成為了大唐王朝所冊封的藩王;
    此消息一旦泄露,將不僅是當今聖上顏麵盡失的問題,還將在大唐王朝引發不必要的騷亂。
    陳慶之開門見山道:“殿下,臘月初八回京複命之前,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高麗後宮之事;”
    “那前朝太後蘇婉兒腹中的孩子,留不得!”
    想了想,陳慶之又補充了一句:“殿下,大丈夫何患無妻,這一趟高句麗之行,就當是你人生中的一場試煉;”
    “待到回京之後,我親自為你說一門親事,包你滿意!”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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