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閱和許大茂在這邊聊，旁邊的王虎聽到一半就不感興趣了。
    對他來說開放不開放關係不大，反正自家吃穿用度什麽都不愁，房子他也有，除了跨院蓋的給父母住的，研究所裏分的，他還有一套兩進院兒，靠近大廣場，是馬胖子收房子時候給他弄的，當然了這也是經過趙閱同意的。
    至於錢，他也不缺，這麽多年他跟媳婦工資除了買房花了點，其他的錢他除了每月給父母點就沒怎麽動過，家裏連油都沒買過，研究所按時按點發，福利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等以後他兒子畢業了，往研究所一送，又是吃喝不愁，所以改開不改開跟他有啥關係啊。
    背靠趙家這棵大樹，愁啥啊？
    所以，他就捧著大海碗狼吞虎咽，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倆人聊天。
    趙閱見王虎吃的香，也不跟許大茂聊了，等他吃完，棒梗和自己大閨女也有說有笑的從外麵回來了。
    “棒梗，來，我有話跟你說。”
    趙閱站起來把臉一板，站起來拽著他的胳膊就往屋裏走。
    棒梗也猜出來未來老丈人想說什麽了，也不反抗，嘿嘿笑著跟著走，還不忘回頭跟趙語曦眨眨眼。
    而趙語曦呢，有些羞澀，特別是看見許大茂那故意打趣的眼神，那小臉就更紅了。
    趙閱這時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寶貝大閨女，見她這副小女兒樣兒心裏忍不住有些發酸，看棒梗的眼神立時不善起來，手也伸向腰間解褲腰帶。
    棒梗嚇了一跳，也不嘿嘿笑了，快速往旁邊一竄，苦著臉道：“趙爹，您別打我啊，您說過支持語曦自由戀愛的，您……”
    “少特麽廢話，跟我進屋！”
    “趙爹，您輕點……”
    聽著屋裏的動靜許大茂哈哈直笑，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語曦，想看看這個外甥女是什麽表情。
    趙語曦害羞過後倒是不在意了，自己老爹想打棒梗那就打唄，打一頓舒筋活血更健康嘛。
    趙閱倒是沒下狠手打，主要就是心裏苦，那種從小到養到大的閨女被人拱了那種酸楚和無奈讓他非常難受，但他也明白女兒大了遲早有這一天，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可能一直把她們留在身邊。
    留來留去留成仇這可不是說說的。
    好在棒梗這輩子還算靠譜，要是真和電視劇裏一樣那他早就給他送進去蹲號子了，想打自己閨女主意，那簡直是活的不耐煩找崩了。
    “趙爹！"
    棒梗此時突然讀懂了自己這位趙爹的眼神，隻見他挺直身體，鏗鏘有力道：““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對語曦好一輩子！絕對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要是我做不到，您怎麽處置我都行！”
    棒梗拍著胸脯，目光堅定。
    趙閱看著棒梗認真的模樣，心中的鬱悶消了幾分，放下了手中的褲腰帶。“你小子，要是敢負了語曦，我絕對饒不了你。”
    棒梗忙點頭，“趙爹您放心，我對語曦那絕對是真心的，但凡有一句假話那您直接斃了我，您就放心吧！”
    趙閱歎了口氣，“行了，我也看出來你對語曦是認真的。但你記住，倆人感情不是兒戲，要好好經營，當然了語曦那邊我也會交代。”
    棒梗用力點頭，“我記住了，趙爹，這是男人的保證！”
    ……
    再看賈張氏，她在家裏興奮的一會拍手一會跳腳，坐坐不住，站站不住一個勁嘀咕我大孫子出息了。
    尋思了一會兒她拿起秦淮茹打電話回來留下的號碼拔腿就往易中海家跑，和一大媽打了聲招呼拿起電話就撥到了南方，喂了一陣等即將出門繼續考察的秦淮茹接了電話立刻笑眯眯的把趙語曦主動找棒梗的事還有趙閱的表態說了一遍。
    秦淮茹聽後反應也和賈張氏一樣，興奮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嘴咧的牙齜二畝地。
    等撂下電話她想了想收拾好個人物品就去找易中海了，她要立刻去機場，今天就要飛回四九城。
    什麽公司，項目的，能有未來兒媳婦重要？
    可惜中午注定趕不回來。
    中午，傻柱的私房菜館來了不少捧場的人，於所老王他們都來了，還有一些其他單位的常客得知趙閱他們所裏主要領導都來了也主動前來捧場。
    一時之間裏裏外外都是賓客，外麵一溜小車。
    路過的行人駐足觀看都知道這個菜館未來肯定爆火。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不屑。
    個體戶算個der啊，能有鐵飯碗好？
    待知道傻柱原來就是體製內的人辭職下海幹了個體戶後，眾人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甚至有人直接就撇起了嘴，心裏頭更是一個勁兒地犯嘀咕：“這傻柱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吧？放著好好的鐵飯碗不要，偏要去做什麽個體戶，這不是自討苦吃嘛！不過也對，沒有起錯的外號！”
    不僅如此，還有人用一種充滿歧視的眼神，不停地往屋裏頭張望著，仿佛在看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
    更有甚者，居然還笑著低聲調笑道：“嘿，你們瞧瞧，這就是個體戶啊！這未來能有啥保障呢？說穿了，這不就是個不受保護的體製外流浪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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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番話，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點頭稱是，顯然都對這種說法深表讚同。
    畢竟，在那個時代，雖然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遍了大江南北，但在很大一部分老百姓的眼中，個體戶依然是一個相對陌生且不穩定的職業選擇。
    是普遍受到歧視的！
    但等到未來萬元戶、十萬元戶越來越多的時候，大家又會對那些挖掘到第一桶金的人投去羨慕的目光。
    然而，若要讓他們大部分人辭去現有的工作，投身商海去經營個體生意，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絕無可能。
    且不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些什麽，就算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賺錢方向，他們也絕對舍不得放棄自己手中的鐵飯碗。
    畢竟，在那個時代，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是多麽的重要啊！這不僅意味著有固定的收入和福利待遇，更代表著一種社會地位和安全感。相比之下，創業所麵臨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了，讓人望而卻步。
    隻有等到國內大部分國營單位效益不行，發不出工資來，甚至下崗了，那心裏才可能後悔吧。
    “想當初……”
    不過也有不少沒工作的小青年看到傻柱的私房菜館開始琢磨起來，幹個體好像也不是不行哈，掙錢嘛，不寒顫！
    體製內的人都下海幹個體了，他都不嫌丟人，那我自己還嫌棄啥？
    就這樣，今年幹個體的人突然多了起來，隻要拉的下臉，幹對了方向，堅持下去的，未來不說現金百萬千萬億萬，但在四九城這個未來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幾套房還是輕輕鬆鬆的。
    傻柱在院裏也看到了外麵有不少行人路過駐足觀看，本著開業大吉的想法他把提前準備的瓜子、花生、大白兔奶糖，還有北冰洋，本地可樂，香煙等全都笑嗬嗬的拿出去散。
    沒人不要，拿回家給孩子吃那也是好的，瓜子花生還好，偶爾家裏也會買點，但大白兔奶糖和可樂誰家沒事買這玩意啊？
    錢多啊？
    當然，家裏條件好的那就不提了。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外麵行人哪怕心裏走著別樣的想法此時也不得不擠出個笑容說一句恭喜發財。
    這把傻柱聽的，臉上褶子都堆成一堆了。
    開飯前，傻柱端著酒杯在各桌各敬一杯酒，說了句大家吃好喝好，眾人笑著回複一句生意興隆送上了煙酒當禮物也就完了，什麽剪彩送花籃之類的統統沒有。
    現在還不流行剪彩這一套。
    花籃也沒地方買，花圈倒是有……
    趙閱中午倒是沒喝酒，一是看棒梗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心情不大美麗，二是他要真喝了那各桌敬酒的都絡繹不絕，就算稍微抿一口吧，那最後喝的也不算少。
    與其這樣還不如喝北冰洋，就這樣，飲料都沒少喝，菜反而吃的不多。
    飯後，趙閱家裏人和便宜小舅子回恭王府，秦淮茹坐著飛機到了機場，她剛坐上出租車準備說地址就聽司機用磕磕絆絆的英語問：“are  japanese?”
    秦淮茹哪裏能聽懂這話啊，皺了下眉，她用地道的四九城話回道：“同誌您說什麽？”
    而司機聽到這口音也是一愣，喲，地道的四九城人啊這是，有心拒接，因為單位有任務，要司機創匯。
    讓他們多載外國客人收外幣，他也沒辦法，從早上就守機場就為了拉點外國人。
    這時候拉這位女同誌掙不到外匯不說來回也耽誤時間啊。
    可是這年頭能坐飛機的都什麽人啊，不是領導就是領導親屬，他還真怕被投訴，隻好苦著臉說：“同誌，您去哪？”
    秦淮茹見到司機苦著臉好像不太情願也沒細問，著急回家的她隨口說：“到東城區南鑼鼓巷，您知道吧？”
    “這哪能不知道啊，鼎鼎有名95號所在地嘛。”司機咂咂嘴，表情變了變，也不說話了，直接起步，再通過後視鏡看秦淮茹，看她時髦打扮越來越覺得這就是95號住戶。
    換句話說，他得罪不起了。
    這要是得罪領導或者他們家裏人，不一定跟他見識，但得罪95號那就不一定了，四九城人都知道。
    秦淮茹見司機不講話了也有些奇怪，她之前也坐過出租車，司機有多貧她還能不知道嗎，此時見這司機規規矩矩的開車一句話不講反而令她主動找話題了。
    “同誌，剛剛看您好像不願意拉我，是擔心我給不起錢嗎？”
    司機渾身一顫，觸電似的擺手道：“您可別誤會！”
    急促呼吸間，他竹筒倒豆子般將公司下達的創匯指標和盤托出——每輛出租車每月需完成多少外匯任務，外賓接待必須使用外匯券結算，超額完成還能獲得"創匯標兵"錦旗等事說了一遍。
    他是真怕秦淮茹誤會，一會下車喊人給他揍一頓。
    說完後苦笑道：“如今改革開放了，外匯缺口比車軲轆印還深，您瞅連公交站都貼著"創匯光榮"的標語，我們開出租的哪能例外？單位昨兒還說要組織外語培訓，指望著我們跟老外多嘮兩句就能創外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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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聽到原來是這事兒立刻笑道：“就這事兒呀，我有港幣，一會拿港幣給你，這行嗎？”
    司機大喜，小雞吃米一樣點頭，“行行行！這可太好了！港幣好，比日元強八百倍，別看日元麵額大，實際上不值錢。”
    秦淮茹笑了笑沒吭聲，心裏卻在想鬼鈔的事什麽時候爆出來？現在國家有多少日元外匯？會不會受到很大影響？
    這些問題要是換做之前她是不會考慮的，天塌了由個子高的人頂著嘛。
    可是這次去特區見到日新月異的那些場麵，秦淮茹感覺自己升華了，她是打心底不願意國家受到即將爆出日元假幣的影響，她希望國家從此變得繁榮昌盛。
    到了目的地，秦淮茹就把這些想法拋之腦後了，這些事還是讓她未來親家考慮去吧，她得趕緊教自己兒子怎麽當個好女婿，這事兒更重要！
    付了港幣大手一揮沒讓司機找錢，在對方喜笑顏開不斷道謝的話語中秦淮茹一路帶小跑回到了95號院兒，和院裏人打了個招呼他就把在後院跟發小一起玩的好大兒拎回了家。
    “媽，語曦真答應和咱家棒梗談對象啦？”
    秦淮茹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迫不及待的問，語氣有些顫抖，生怕這就是個玩笑。
    賈張氏點點頭，剛笑著想開口就見棒梗略帶委屈的說：“媽，您出遠門回來不第一時間關心我我瘦沒瘦、每天吃沒吃好，就問這個啊？”
    秦淮茹眼睛一瞪，豎起手作勢要打，“你都多大了，我管你吃沒吃好瘦不瘦，吃沒吃好，你就算吃屎我都不帶問的！趕緊說，語曦是不是答應跟你談對象了？”
    棒梗脖子縮了一下，趕緊點頭，然後用自豪的口吻說：“嗯，語曦答應了！”
    “真的？太好了！”
    秦淮茹喜極而泣，眼圈立時紅了，心裏激動極了，這可是趙家千金啊，嫁到賈家妥妥是下嫁，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賈家全體得給趙閱嗑一個來感謝。
    這時中午喝多了的賈東旭聽到動靜從隔壁房間床上爬了起來，揉揉眼點著一根煙來到了這個房間，見到自己媳婦回來了，穿衣打扮這麽時髦，他恍惚了一下，再次揉揉眼，不確定的喊了一聲：“淮茹？”
    秦淮茹聽到丈夫的聲音扭過頭，見他叼著煙，脾氣又上來了，沒好氣的說：“抽抽抽，就知道抽，馬上就當老公公的人了，能注意點形象嗎？抽煙抽的一嘴臭味我就問你，好意思跟兒媳婦講話嗎？”
    賈東旭有些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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