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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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棠鼻腔一酸,嘴角顫了顫,望向曹茵瓊的眼睛,眼眶漸漸濡濕。

    她的眼淚不算淺,但她絕對是一個心思細膩感性的女人。

    所以多數時哪怕是碰到沿街乞討的也會適當捐一些錢。

    “謔,看來我福氣不小,想當初傷了腿在醫院裏也沒見你掉一滴眼淚,這會兒竟為了我紅了眼眶,何德何能能讓你如此重視。”曹茵瓊張開手臂將溫棠緊緊的擁入懷中:“能認識你是我的福氣。”

    如果不是她,她或許早就因為找不到工作謀生卷鋪蓋滾出清城市了。

    “走了。”曹茵瓊安撫:“你要是敢掉一滴眼淚,等我回國以後,稍有機會就笑話你。”

    話音落下。

    她轉身離去。

    溫棠怔在了原地,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她在想,若是不把真相說出來,她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先是為了給她查明陸念心去醫院的目的,後是被陸念心作為目標,險些血丟了命,還被捅傷了手,這份恩情她一輩子都還不清。

    “茵瓊。”

    溫棠鬼使神差的喊了一聲。

    抬眸,曹茵瓊止住步伐轉過身來看向她。

    二人之間夾雜著十多米的距離。

    曹茵瓊臉上扯出笑意向她揮了揮手:“保重!”

    溫棠的手卷了卷,不知道從何時熨燙好的衣角早已被她攥出了褶皺。

    眼瞅著曹茵瓊距離登機口越來越近,她鼓起勇氣來開口了。

    “曹茵瓊,我有話要對你說。”

    曹茵瓊手持飛機票,詫異看向她。

    溫棠向她飛奔而來,登記提示音再次響起。

    曹茵瓊不慌不忙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奇怪,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溫棠看向周邊人來人往的行人,點頭,將她扯到了一旁。

    “我、”她嗓子有些幹澀的說道:“我知道,可能把真相說出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但是我也怕憋在心裏早晚有一天我會被逼瘋。”

    她不想在過這種壓抑隱忍的日子。

    曹茵瓊停留片刻,看來事情不小,她笑了:“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麽。”

    “憑我們兩個人的關係,還用得著遮遮掩掩?”

    溫棠舔舐了一下唇角,說道:“我知道誰是幕後指使。”話落,她低頭看向曹茵瓊的手掌。

    紗布沾染著一絲褐色的痕跡。

    這是用碘伏塗抹傷口時殘留下來的。

    她每看一次便會痛心一次,良心也會跟著不安,像是在遭受鞭刑。

    “誰。”曹茵瓊麵色嚴肅。

    溫棠咬牙艱難的開口:“陸念心。”

    曹茵瓊心頭驟然一縮,是她。

    第一次碰麵的時候就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

    溫棠拉起她的手,“對不起。”

    她內疚的低下頭:“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和她本就不對付,他沒辦法對我動手,所以將目標放到你身上了……”

    再往後的話,溫棠實在難以說出口,眼淚婆娑的看向曹茵瓊。

    周邊的氣氛也跟著安靜了不少。

    倏地,曹茵瓊強顏歡笑的開口了:“我當時什麽呢,原來是這個。”

    溫棠眼裏帶著詫異。

    “這怪不得你,要怪就怪她心思太歹毒。”曹茵瓊唇齒輕啟的安慰著。

    溫棠意外:“真的?”

    曹茵瓊看的開:“這就好比有人在你最饑餓時給你盛了一碗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下去,結果一不小心被燙到了,你能怪粥太燙?”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心急了,錯也不在粥上。”

    不過比起這些,更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陸念心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雇傭其他人對她動手。

    果真是一狠毒的女人。

    溫棠感激涕零,“這麽說,我們還是朋友?”

    曹茵瓊頷首,眼中堅定。

    溫棠紅著眼眶笑了,她就沒見過這麽大度的人。

    不過這並不能彌補她心裏的空缺。

    隻是不用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她目睹曹茵瓊進了登機處。

    一個人徑直出了機場。

    站在階梯處逗留幾分鍾的時間見南方航空從頭頂緩緩飛馳而過,溫棠在心頭往飛機飛往的方向告了別,深呼一口氣,轉身坐進了帕那梅拉開動車子。

    心中五味雜陳。

    車子在經九路碰到了紅燈,溫棠停車等候。

    六十秒鍾後。

    開動車子,下一路口一輛黑色越野車毫無預兆在從右側竄了出來。

    溫棠慌了,一腳刹車踩下去,整個人的身體因慣性前傾出去,所有的重力全部落在了胳膊上,她痛呼一聲,看向開往左側的車子。

    越野車飛馳而過。

    像是在趕時間,早已與路口拉開了三五十米的距離。

    收回目光,刹車及時,車倒是沒有任何刮蹭,更沒有被撞,唯獨胳膊疼的厲害。

    溫棠掃了一眼,強撐著去了醫院拍了片。

    醫生拿起片子看了看,又看了看溫棠的胳膊,“你這是軟組織挫傷啊,幸好沒錯位。”

    溫棠迫切追問:“嚴重嗎?”

    來機場送曹茵瓊本來就是請了假。

    現在胳膊又腫了,這要是三五天沒有辦法消腫抬不起胳膊來,給裴河宴添麻煩了不是說,還要遭受埋怨,她自己也過意不去。

    “說說症狀,我好再結合狀況對症下藥。”醫生放下片子。

    溫棠胳膊垂直的放在一側,說道:“疼,沒有辦法發力,脹,肩膀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又重又沉。”

    醫生敲打著電腦:“這樣吧,依你現在的狀況坐立輸液等於自討苦吃,先去辦理一下手續把錢交了,躺下輸液會好很多,身體也沒有負擔。”

    溫棠點頭,“謝謝。”她出了就診室。

    繳納完費用便在小護士的帶領下進病房躺下了。

    無意間看見輸液的針頭正在源源不斷向外湧出藥水,溫棠把頭別了過去。

    針頭刺進皮膚,她眉頭皺了一下。

    兩隻胳膊沒一隻好的。

    一個受了傷,一個還得輸液,尤其是聽到手機一響,還得費力的爬起來接聽電話。

    “溫棠,怎麽還沒回來。”裴河宴一個人守著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右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的厲害。

    溫棠要瞞,轉念一想,單單隻是輸液少說也得四五個小時,還有她這隻胳膊,瞞怕是瞞不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