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試探
字數:4741 加入書籤
有責任,有擔當。
“媽,我們該下車了。”溫棠見她耍起小孩子脾氣不為所動,故意清了清嗓子:“不想吃糖算了。”
“反正吃多了也沒好處。”溫棠邊說邊向別墅內走。
溫嵐眼前一亮,麻溜的跟上來笑嘻嘻的說道:“吃糖。”
她邊說邊向溫棠伸手。
等二人步子止在客廳,溫棠抬眸望向裴河宴:“我先帶她去客房清洗一下,換身衣服,你去休息。”
裴河宴應承卻沒上樓,坐在一樓看報打發起了時間。
時不時還會聽見客房內傳來溫棠的話語聲。
“媽。”她長長的喊了一聲:“別鬧了。”
溫棠抬起胳膊來擦了擦臉頰上的泡沫。
溫嵐樂此不疲,捧起泡泡邊吹邊傻笑。
溫棠硬著頭皮盡量以最快速度清洗。
誰料,溫嵐不老實,捧起水灑在溫棠身上,捂起嘴巴仰頭大笑起來。
“啪!”
胳膊肘無意間碰到了玻璃瓶沐浴露。
現場突然安靜了。
裴河宴聞聲趕來,敲了敲門,篤篤——
他問:“還好嗎?”
“要不要通知張阿姨過來一起幫忙。”
溫棠回過頭,回應:“沒事兒,就是無意間打翻了沐浴露,我自己能應付的過來。”
話落,她看向溫嵐。
許是因為知道錯了,消停了不少。
可這眼中的神色卻讓她莫名再次與先前的種種重疊到一起。
她在想,溫嵐究竟是不是為了逃出監獄從而裝瘋賣傻。
低頭,再看看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瓶,她眼神眯了眯,靈機一動,眼中閃現過一抹光芒:“哇,居然是糖做的!”
她伸手去撿,溫嵐來了興趣,率先撿起一片放入嘴中嚐了嚐。
味道直竄天靈蓋,不甜也不酸。
抵觸的扔到一邊說道:“呸,你騙人,不是糖。”
溫棠神情凝重的看著這一幕。
溫嵐自個兒漱起了口,埋怨:“你就是個大騙子。”
“你走!”她上手推溫棠,若不是溫棠及時攙扶住洗手池,險些將她推倒在地。
溫棠解釋:“瞧我,看什麽都像糖,乖,幫你吹一吹頭發就去給你找糖,好不好?”
溫嵐半信半疑的盯著她,溫棠趁著這個時間為她吹幹了頭發穿好了衣服。
打開門,裴河宴正站在門口,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沐浴香。
他往房間裏麵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泡沫還未清理,碎片格外紮眼。
“有沒有傷到你。”裴河宴上下端詳著溫棠。
她笑道:“不打緊,隻是……”
溫棠將目光重新落在溫嵐身上,換了個新環境,圍繞在身邊的生人也少了,她跑向客廳的舉止比方才灑脫了不少,“我在擔心這隻是她逃離監獄的一種手段。”
“說不定,是她一早就計劃好的。”
裴河宴循著溫棠的目光望去,溫嵐看什麽都新奇。
大到沙發電視茶幾,小到瓶瓶罐罐,不是仔細查看就是湊過去嗅一嗅,“應該不會。”
溫棠搖頭,“你不了解她。”
從小到大,她沒少被誆騙。
例如,每一晚睡前都會答應她第二天會準時準點到校門口接她,次次都要背著書包孤零零的走回家。
再例如賭。
溫嵐向她寫過保證書,也放下身份祈求過,換來的卻是不擇手段的騙她的錢,次次讓她失望。
她真不知道該何種理由相信溫嵐真的傻了。
“這麽說,你想試探一下她。”裴河宴直言不諱。
私下,留意一眼溫棠。
她點頭,“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裴河宴提醒:“別太過了,或者等她情緒穩定些後在試探也不遲。”
話落,他全然沒有留意到溫棠眼中的神色。
“裴河宴,我們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插手了。”她烏溜溜的眼眸對上裴河宴狹長的目光。
有心酸也有失落。
轉身一股腦的向樓上跑去。
溫嵐聽到動靜,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喊道:“姑娘,別走啊,你還沒給我找糖呢。”
沒錯,她又忘了和溫棠之間的關係了。
裴河宴夾在母女二人之間左右為難。
打電話通知了張阿姨,簡單交代過後上了樓。
瞥見溫棠裹著被子躺在大床上背對著他,裴河宴靠近,解釋:“這也是為了阿姨著想。”
他本就喜靜厭燥,要是情緒不穩定咬了他的人。
到那時,他可不敢保證還會繼續收留這女人。
“嗯?”見溫棠沒開口,裴河宴掀開被子將她擁入懷中。
竟依稀聽見了一抹抽泣的聲音。
“你哭了。”裴河宴指腹摩挲在溫棠的臉龐。
盡管溫棠有意別過頭去,還是感覺到了濡濕。
“覺得委屈,還是什麽。”裴河宴追問。
溫棠忍住眼淚轉過身來看向他,這眼眶通紅的模樣看的裴河宴心如刀絞。
俯下身來在溫棠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心也跟著柔軟了下來。
她開口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我媽好。”
“可是你從來不知道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做過哪些荒謬的事情。”
裴河宴輕輕拭掉她眼中的淚水,“說來聽聽。”
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的過往越來越感興趣。
溫棠依偎在他懷中,不知不覺把思緒拉回多年前。
侃侃而談的說道:“那會兒被陸家趕出來有段時間走投無路,她欠了錢,試圖把我初夜賣出去。我不同意,又是下跪,又是咒罵,最後還編造出得了絕症,害我差點輕生。”
“且不說這些,尤其是近幾年,欠了很多錢,她也沒辦法掌控我的思想了,所以一直盼望著讓我找個有錢人家嫁了,小三也好,小四也罷,她都勸過,在她眼裏,隻要有錢就好。”話落,她目不轉睛的看向裴河宴:“試問誰家母親舍得把自己的女兒賣給別人。”
“還有上次,為了離開監獄,謊稱病了,病的很嚴重,結果隻是有些勞累造成的肌肉疼痛就嚷嚷著離開監獄去醫院,這不是明擺著想要逃離?”
一連幾句話讓裴河宴心如刀絞,他堵住溫棠的唇,“別說了。”
二人的吻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溫棠吻得格外認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