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樓大廳門口的那些人，聶楓認識的並不多。
    臨近再看，也隻認出了集團總裁廖誌傑。
    在集團優秀員工年會，還有去年籃球比賽現場，聶楓都見過他。
    其他人，有兩三個眼熟，但叫不上名字來。
    他最熟悉的劉青靈老公，集團副總裁李強，並不在在人群。
    “這是...眾環的員工吧？”
    廖誌傑盯著氣喘籲籲跑來的聶楓，小聲嘀咕了一句。
    旁邊有兩人頻頻點頭：“好像是去年集團年會上，打氣球的那個小夥兒。”
    “哦？你們這些大佬們，也有認識小聶的？”
    楚豐年回首環視那幾人，鐵青的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集團董事長宋秉義尬尬地賠著笑了笑，沒敢說話。
    他並不認識聶楓。
    去年集團優秀員工年會，他沒參加。
    當時，宋秉義正陪著小他二十歲的新婚嬌妻，在美麗國度蜜月。
    “楚伯伯！讓您久等了。”
    聶楓急匆匆來到楚豐年跟前，故意喘著粗氣，還抬手抿了一下額頭。
    像是在擦汗，臉上實際一點汗珠也沒有。
    隨後，他又微探身，朝周邊眾人謙恭地笑著點了點頭，連聲說抱歉。
    “哈哈！小聶！”
    楚豐年“戲精”附體，“啪啪”地在聶楓肩頭，重重拍了兩下。
    隨後和身後那些人介紹說：“聶楓！我的小友，你們集團下屬公司，眾環的一名小員工。
    來吧！咱們可以開會了。”
    得！
    聶楓一聽老丈人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太“重要”了。
    他不來，人家這研討會，還開不了了。
    這捧人的力度......
    有點太過了吧？
    眾人跟隨楚豐年邊向大廳內走，邊打量聶楓。
    他們都不清楚，集團下屬公司，怎會有如此年輕的“牛人”。
    專業能力先放一邊。
    能被楚豐年如此“明目張膽”的“抬舉”，實屬罕見。
    “鐵頭”是什麽人？
    整個漢江人，都清楚。
    寧折不彎的狠人啊。
    如此“硬骨頭”的人，怎會甘願立在寒風中，等一個“小娃娃”？
    這小子，有什麽深厚背景吧？
    可這種人物，怎會在“眾環”當“小員工”呢？
    搞不懂！
    眾人瞎猜疑著，也沒人敢問。
    楚豐年還叮囑陪在身旁的集團董事長宋秉義。
    說聶楓來參加研討會，隻是他臨時起意。
    沒有其他“意圖”。
    一定不要猜疑他和聶楓有什麽“關聯”。
    工作中，不得以他的名義，為聶楓謀取便利。
    集團領導，更不能幹涉聶楓在下屬公司的工作。
    宋秉義連連點頭稱“是”。
    時不時，還一頭霧水地與身邊的廖誌傑，眼神交流。
    廖誌傑也有些懵。
    “鐵頭”的名號，讓人覺得楚豐年所說，僅限於字麵意思。
    這位大人物，和聶楓真沒有“關聯”。
    畢竟，傳言楚豐年的女兒，也僅是一名普通的幼兒教師。
    可大領導說話，能僅是“字麵”意思嗎？
    要真“清白”，別讓聶楓來參會，別一句一個“小友”的稱呼啊。
    搞不懂啊！
    來到會議室，眾人落座又出了問題。
    在楚豐年座椅兩側，分別放著卡牌，標著人名。
    聶楓想隨便找個地方就座。
    可楚豐年朝自己身邊的秘書，遞了一個眼神。
    秘書毫不猶豫地將楚豐年左手的卡牌，推到了一旁。
    當然，秘書也不知道聶楓的“女婿”身份。
    但去年，秦顯義來漢江師範大學省親時，他見過聶楓陪同各位大人物。
    如今，見自己領導又如此抬舉聶楓。
    自然更重視這小子了。
    卡牌被推的人，非是旁人，正是集團總裁廖誌傑。
    這下好了。
    當著眾人的麵，集團總裁的“位子”，被集團下屬公司的“小員工”，搶了。
    聶楓覺得如此做，似乎有些“過火”了。
    可老丈人“鐵頭”行事，就是如此“耿直”。
    他心裏樂的不行。
    但表麵卻虛偽地當“好人”，對旁邊的廖誌傑，小聲說“抱歉”。
    廖誌傑不敢挑理，趕緊安排人，重新排列座椅次序。
    隨後，陸續又有十幾人，來到會議室。
    其中，還有聶楓的熟人isa。
    “isa卻瞅著聶楓，立身，擺手，一臉驚喜地打招呼。
    “你好，isa！”
    聶楓微探身，笑著同isa點了點頭。
    要不是楚豐年在場，他非過去，好好和這位在機場“撿到”的大姐姐，攀談幾句。
    幾分鍾後，會場安靜下來。
    廖誌傑負責介紹參會人員。
    集團這邊，有董事長宋秉義，總裁廖誌傑，以及負責技術的副總裁和幾名顧問。
    isa，便是集團的技術顧問之一。
    另外，還冠了一個董事長助理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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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誌傑介紹isa時，僅稱呼她英文名isa，沒說中文名字。
    另外，又介紹了參會的幾名省城和京城請來的行業專家。
    最後，是官麵上的幾位國資委，發改委的領導。
    當介紹道聶楓時，楚豐年擺了擺手：“他是旁聽者，不用介紹了。”
    “好的！”
    廖誌傑連連點頭，有了一種如釋重負感。
    因為，他還真不知道如何介紹聶楓。
    研討會正式開始。
    聶楓坐在座椅上，裝模作樣地邊聽邊記錄。
    很多行業專屬用語，他都聽不懂。
    但依舊裝逼，頻頻點頭。
    這次研討會，是為後期集團一項重要投資，做前期“論證”。
    後期，這樣的會議，還會舉辦幾次。
    楚豐年讓聶楓來參會，主要是讓他露個麵，並沒指望他會有什麽“專業”貢獻。
    聶楓也深知這一點。
    所以，在各位“專家”發表高見時，他僅點頭陪笑。
    可會議快結束時，專家“全球分工”合作的言論，與前世後期的曆史走向，嚴重違背。
    尤其是在“芯片”行業。
    聶楓看了一眼老丈人楚豐年，有了說兩句的衝動。
    “小聶，你也說兩句吧。”
    楚豐年點頭允許聶楓發言。
    聶楓立即挺了挺腰杆，侃侃而談。
    他依仗重生者的“先知”，將後十幾年，自己所知的行業發展趨勢，一一列舉。
    “不可能吧？”
    “全球一體化發展，是大勢所趨，我們怎能逆潮流而動？”
    “美麗國是行業的領導者，我們應該尊重國際分工，不能搞對抗。”
    “......”
    “各位！”
    麵對省城和京城幾位專家的反駁，聶楓笑著問：“如果出現我說的技術封鎖，貿易單方製裁。
    我們怎麽辦？”
    “不可能！”
    “西方是技術領導者，是契約精神的維護者。
    他們怎麽會無緣無故地針對我們呢？”
    “多從我們自身找找原因吧。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我們做錯了什麽。”
    “......”
    “這是大侄子言論啊！”
    聶楓笑著將這句後世網絡上，經常出現的言辭，說了出來。
    幾位專家集體一愣。
    隨後搖頭擺尾，臉上各自帶上了“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神情。
    isa坐在一旁，抿嘴含笑，衝聶楓豎了豎大拇指。
    她不是讚揚聶楓“專業”。
    而是覺得這小子真敢“說”。
    那幾位專家，可是經常出現在各種大型論壇上的著名“專家”。
    在行業內，掌握著很大的話語權。
    聶楓竟敢罵人家“大侄子”？
    真特麽有種！
    楚豐年冷著臉，問那幾位專家：“各位專家，除了我們應該吸取教訓。
    就沒有應對方案嗎？”
    “領導。”
    一位京城來的專家，油滑地笑著說：“這個問題太複雜，需要繼續討論。”
    “好吧！”
    楚豐年看了看時間，瞥了一眼聶楓，說：“時間差不多了，你們繼續討論吧。
    小聶，咱們撤了。”
    “好的楚伯！”
    聶楓輕聲答應了一聲，同身邊的蔣誌傑和宋秉義，客氣地笑著點了點頭。
    又朝不遠處的isa挑了一眼，跟隨楚豐年，提前離場。
    楚豐年一走，研討會也即刻結束。
    眾人說笑著趕赴集團準備的酒會。
    這種場麵，集團的人，沒人敢請“鐵頭”楚豐年。
    楚豐年一走，剛好趁了他們的意。
    蔣誌傑走出會議室，掏出手機，撥通“眾環”總經理劉忠實的電話。
    打算打聽一下聶楓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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