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真的嫁人了。
    訂婚很快，結婚也快。
    她隻跟石天寶見一麵就定下了婚約。
    十天後成親。
    也就是這一年的臘月初三。
    因為莉莉急需要一個家。
    一個女人，沒家就沒安全感。
    婚禮辦得很排場，石窯村好多人都參加了。
    柳絮當了伴娘，秋生當了伴郎。
    起初，秋生並沒有覺得奇怪。
    直到莉莉打扮整齊，身穿婚紗從工廠走出，將要上車的時候。
    他的心猛地震撼一下。
    莉莉太美了，婚紗潔白，手臂跟胸口也潔白如雪。
    兩條腿又細又長，站在那裏仿佛仙女踏雲而來。
    她頭插朱環，鑽戒亮光閃閃。
    脖子上的項鏈也耀得人眼花。
    秋生的心好像被什麽重擊幾下。
    呼啦！情感驟然爆發。
    莉莉衝他深深瞟一眼。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秋生忽然產生一種不舍的感覺。
    這麽好的女人嫁給別人，太可惜了。
    到底要被哪頭豬供？沒天理啊。
    結過婚咋了？不是黃花大閨女咋了？
    有經驗的女人更有味道，更懂得疼人。
    他好想撲過去，把莉莉抱在懷裏，讓她留下。
    自己甘願照顧她一輩子。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石天寶已經過來，衝女人跪下，遞給莉莉一束花。
    “老婆！嫁給我吧。”
    莉莉毫不猶豫接下，上去汽車。
    秋生跟柳絮也上車，直奔結婚禮堂。
    婚禮怎麽舉行的，啥時候結束的，秋生根本不知道。
    因為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直在胡思亂想。
    婚禮完畢，返回工廠宿舍。
    他同樣一夜難眠。
    後悔了，咋辦？
    莉莉給過他機會的。
    但是他沒有珍惜。
    當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如果這段愛能夠重來一次，他希望對那女孩說三個字。
    我愛你！
    如果非要給這段愛加上一個期限，他希望是一萬年！
    秋生哭了。
    起初是嚶嚶哭泣，再後來是嚎啕大哭。
    哭得悲天憫人，地動山搖。
    把隔壁的柳絮跟其他工友給哭懵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親媳婦。
    “秋生，你咋了？幹嘛哭啊？”柳絮問。
    “總經理，不能這麽哭啊，會哭壞身體的”
    工友們也勸他。
    大家都以為他喝醉了……。
    這邊，莉莉跟石天寶的新婚夜並不幸福。
    女人進去洞房，脫去衣裳。
    石天寶也將新郎裝除去，顯出健壯的臂膀。
    他努努嘴說：“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睡吧。”
    “嗯。”
    柳絮是過來人，石天寶卻是童男子。
    男人熬不住，撲上床，要把她抱進懷裏。
    女人卻無情地將他推開，搖搖頭說：“累。”
    “沒事，我等你，咱倆可以明天做夫妻。”天寶說。
    “天寶哥，我是過來人，殘花敗柳，不是黃花大閨女，難道你不嫌棄？”
    石天寶說：“我不嫌棄，二茬的葡萄更甜，更香。”
    “我還是農村來的，沒文化，沒知識。”
    “你管理一個幾個億的工廠，已經很棒了，好多女孩都不如你。”
    “天寶哥，你真好，可人家暫時轉不過這道彎，你等我幾天好嗎？”女人哀求道。
    “當然沒問題，你是我的妻子，我尊重你的選擇。”
    莉莉想不到石天寶這麽豁達。
    有點像邢如意。
    和藹，溫柔，熱情似火。
    可她真的忘不掉秋生，無法把身體交給一個剛認識的人。
    這一晚，她倆沒有同床共枕。
    而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
    石天寶打了地鋪。
    她倆做夢也想不到，父親老石頭會在外麵偷聽。
    石窯村的風俗，新婚夜三天內不分大小。
    別管小叔子，大伯子，都可以來鬧洞房。
    如今，雖說不流行鬧洞房了，但不少父母仍舊有聽窗戶的習慣。
    擔心兒子新婚夜不行，啥都不懂，洞房失敗出醜。
    天寶的母親死得早，聽房的事情就落在父親的身上。
    老石頭不是好東西。
    純粹是個色狼。
    曾經禍禍過村裏不少大姑娘小媳婦。
    說是為兒子娶媳婦，其實真正看上莉莉的是他。
    他還相中了柳絮。
    但不敢衝柳絮下手。
    因為邢如意太厲害。
    隻能將目標鎖定莉莉。
    隔著窗戶，他聽到了兒子跟兒媳的談話。
    當曉得兒子睡地上，莉莉睡床上的時候。
    他氣得鼻子差點歪掉。
    心說：小兔崽子啊，你到底行不行？
    不行的話滾蛋！讓老子來！
    天寶跟莉莉在裏麵輾轉反側，老村長的心也跟貓爪子撓似的。
    天亮了，石天寶起床後走出屋子。
    剛剛出門就跟爹老子撞個滿懷。
    老石一下抓住兒子的手，拽進屋裏。
    “爹，你幹啥？”石天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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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新婚夜不跟媳婦一塊睡？你傻啊？”
    老石都替兒子著急。
    “爹，新婚第一天，莉莉不習慣，我尊重她的選擇。”
    老石怒道：“你尊重個屁！娶媳婦幹啥的，知道不知道？
    讓她囫圇著身子洞房，你小子虧大了！”
    石天寶卻憨憨一笑：“俺倆的事你別管行不行？”
    “你是不是不會弄？不會的話爹教你啊！”
    老石卷起袖子，擺出一副自告奮勇的樣子。
    天寶撲哧又笑了：“爹，我上過大學，學過生理衛生，比你懂得多！”
    “上大學有個屁用？這東西跟學曆沒關係！
    小子，告訴你，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明年抱不上孫子，我跟你沒完！”
    老石特別生氣。
    天寶覺得父親是個老小孩。
    老小孩是需要哄的。
    隻能說：“放心吧，我沒毛病，莉莉也沒毛病，俺倆一定會有孩子！”
    老石白兒子一眼，罵聲笨蛋，然後離開了。
    石天寶真的很善良。
    不想違背莉莉的意願。
    他跟永紅也認識，從小一塊長大。
    當初，永紅把莉莉從廣東領回來，他就很羨慕。
    莉莉俏麗的身材，俊美的臉蛋，鼓鼓的胸脯，很快將他吸引。
    可那是好兄弟的媳婦，兄弟妻，不能欺。
    現在，永紅跟莉莉離婚，還坐了牢。
    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天寶愛莉莉愛的入骨。
    所以就疼她。
    把她當成天下唯一的寶貝。
    新婚第一天，在一陣慌亂跟糾結中過去。
    第二天晚上，莉莉還是不讓天寶碰。
    仍舊讓男人睡地上。
    天寶二話不說，又打了地鋪。
    兩個禮拜以後，他就無法忍受了。
    有點生氣。
    “莉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既然不喜歡，為啥要嫁給我？”
    莉莉輕輕甩出幾個字：“咱倆……還是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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