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升跟趙誌安對那個小旅館很熟悉。
    經常來。
    裏麵至少有二三十個姑娘。
    年齡都在十八到二十八歲。
    東北的，河北的，安徽的，山東的，河南的都有。
    兩個人進去，開始跟前台討價還價。
    最後選了三個姑娘。
    進去房間，老韓跟老趙將衣服脫去。
    老湖南卻唯唯諾諾，怎麽都不肯脫。
    倆人上去，把他的衣服硬剝了。
    姑娘進門，就撲向他倆。
    “老韓哥，老趙哥，你倆終於來了，俺們想死你了！”
    三個姑娘都不錯，一個長發，一個短發，一個大眼。
    老韓跟老趙因為是熟客，一點都不客氣。
    紛紛抱上長發妹跟短發妹，然後衝大眼妹努努嘴。
    “這位是老湖南，我表弟，把他伺候好了，本大爺重重有賞！”
    大眼妹點點頭：“放心吧。”
    她紮進老湖南的懷裏，又是抱又是摟。
    老湖南嚇壞了，一個勁地躲閃。
    “不行嘞，造孽啊，你跟俺姑娘一般大，我下不去手嘞！”
    “大叔，出來玩就不要想著家裏，怎麽快活怎麽來！”
    大眼妹的工作技能特別熟練，三兩下將自己衣服扯了。
    然後將老湖南按在床上。
    老湖南一邊尖叫一邊躲閃。
    但是很快，就被大眼妹的年輕，美麗，跟蓬勃的朝氣吸引。
    就那麽從了，躺在床上任憑女人胡來。
    韓東升跟趙誌安抱著長發妹跟短發妹，一邊親熱一邊瞧稀罕。
    倆人的臉上顯出陰邪的獰笑。
    一個小時後，從旅館裏出來，走上大街。
    老湖南竟然哭了，頓足捶胸，劇烈嚎啕。
    他說對不起家裏的婆姨。
    婆姨幫他種地，養娃，孝敬父母。
    自己卻在外麵跟別的女人胡搞，良心大大地壞了。
    也覺得對不起兒女。
    那個大眼妹，比他姑娘還小兩歲。
    讓孩子們知道，還怎麽做人？
    韓東升跟趙誌安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勸他。
    “老弟啊，做人不能虧了自己，你回家後好好帶他們就行了。
    男人出門在外，風花雪夜在所難免。
    哪個男人不風流？不必大驚小怪！”
    三個人勾肩搭背返回工地。
    老湖南是第二天死的。
    早上起來，三個人順著電梯上去樓頂。
    趙誌安跟韓東升負責綁鋼筋，老湖南負責支模板。
    鋼筋跟模板弄好，才能上混凝土，澆築主體。
    瞅瞅四周沒啥人，韓東升知道時機成熟。
    他衝趙誌安使個眼色。
    趙誌安立刻抓住老湖南的手說：“弟弟，走，咱們去那邊撒尿！”
    “嗯，好！”
    樓頂上沒有廁所，所有工人小便，都是來到邊緣處，解開褲子方便。
    這棟樓已經蓋到22層，上麵還有11層。
    樓房的四周安裝了護網，可護網上有漏洞。
    韓東升跟趙誌安選擇的位置，正是護網漏洞的上方。
    老湖南尿得正歡，韓東升在後麵抄起一根鋼管，衝他的後腦猛地砸去。
    咚！隻一下，老湖南的身體晃了晃。
    從樓頂上俯衝而下。
    他的身體穿過護網的漏洞，好像一枚炮彈……。
    足足落七八秒，撲通！狠狠砸在地上。
    瞬間腦漿迸裂，七孔流血。
    地上的血像小溪那樣不斷流淌。
    韓東升發現成功，馬上將鋼管丟在地上。
    然後衝不遠處的工友呼喊。
    “不好了！救人啊，我表弟掉下去了！救命啊！”
    一聲呼喊，引起工地上一片混亂。
    四周的人紛紛往老湖南掉下去的位置奔跑。
    樓上的人也紛紛乘坐工程電梯下去看究竟。
    當大家一塊撲過去，把老湖南抱起時。
    他早就沒了呼吸，屍體也徹底涼透。
    韓東升跟趙誌安的臉色同時變了。
    樣子無比痛苦，劇烈嚎啕。
    “表弟！你的命咋恁苦啊？丟下老婆跟孩子可咋活啊？嗚嗚嗚……！”
    兩個人放聲大哭，跟死了親弟弟一樣。
    八個人都勸不住。
    很快，工頭來了，建築經理來了，甲方那邊也派人趕到。
    接下來是談判，該怎麽包賠，包賠多少？
    工地上出現人命，甲方跟乙方全都難辭其咎。
    工程安全係數達不到，上麵來查，是要罰款的。
    還會延誤工期。
    唯一的方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包賠一部分錢，私了！
    韓東升跟趙誌安作為家屬，跟工地要二十萬。
    工地卻隻能出八萬。
    經過一陣麵紅耳赤的爭論，雙方以12萬的價格成交。
    建築經理說：“趕緊拿錢趕緊走人，以後別來了！
    另外，再給你們三個每人三個月的工資，有多遠走多遠！”
    韓東升跟趙誌安假裝悲傷，很不情願。
    工地上好心的工友，幫他們一起把老湖南的屍體送到火葬場。
    一個小時後，老湖南變成一捧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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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個骨灰盒都沒有，隻是弄個塑料袋一裝，就算完事。
    下午，韓東升跟趙誌安離開工地。
    走到一片空地上，抬手一揮。
    嗖！老湖南的骨灰被甩進雜草叢裏。
    韓東升跟趙誌安解開褲子，同時撒泡尿。
    這才打開皮包，就地分贓。
    十二萬，每人六萬。
    三個人九個月的工資，共兩萬七，每個人一萬三千五。
    分贓完畢，韓東升點著一根煙狠狠抽一口，然後遞給趙誌安。
    老趙也抽一口。
    “兄弟，這錢來得快不？”
    趙誌安說：“快！”
    “以後就按這個來，咱們一年弄死五個，就是七十多萬。
    弄死十個，就能賺一百萬！”
    “哥，這樣太造孽了！”
    “切！咱們沒吃沒喝，流落街頭的時候，誰又可憐我們？
    如果說造孽，也是老天造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還有個女兒，不想這麽造孽啊，怕報應落在女兒的身上。”老趙說。
    “切！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父母作馬牛？咱們隻要管好自己就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韓東升做人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趙誌安完全是被他帶著走。
    從此後，倆人嚐到甜頭，兩年的時間，一共騙了八個人。
    弄死一個，換個工地繼續。
    有湖南的，河北的，山東的，東北的……。
    一共獲利一百多萬，每人均分五十來萬。
    可那些錢到手沒多久，就花得雞毛不剩。
    因為小鎮上又來了新的姑娘，新姑娘很貴很貴。
    他們帶著姑娘消費，管吃管喝，還給她們買鐲子跟項鏈。
    所有錢都花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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