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芹已經照顧希望十幾年了。
    兩個人不是夫妻卻勝過夫妻。
    每天都在一起吃，一起睡覺。
    素芹幾乎沒回過梨花村的家，那個家長滿荒草，都要塌了。
    在這邊，邢如意管她吃喝，還每月給錢。
    素芹的工資已經漲到了每月五千塊。
    照顧病人不是輕鬆活兒。每天要給希望翻身，端屎端尿擦身體。
    白天，要推著男人出門曬太陽，晚上還要幫男人換褥子跟尿不濕。
    但素芹一點都不嫌希望髒，樂此不疲。
    希望雖然下肢癱瘓，但雙手還算靈活。
    深夜寂寞了，素芹就抓著男人的手，自娛自樂。
    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素芹，對不起，我啥都給不了你，我這殘廢的身體啊。”趙希望流著淚道。
    “希望，別難過，俺知足！這輩子有你，有這個家，足夠了！”
    素芹一邊呢喃，一邊氣喘籲籲。
    她將希望抱緊，拚命貼緊。
    不知道抱多久，直到身體打個冷戰，從頭到腳一陣酣暢淋漓，才算作罷。
    素芹比從前好看多了。
    自從大瘟疫過後，身體就瘦弱下去。
    胖臉不見了，顯出的是鵝蛋臉。
    腰肢也不再肥碩，變成楊柳細腰。
    一雙眼睛更大，胸卻絲毫沒有萎縮。
    漂亮女人的輪廓在她的身上越來越明顯。
    “素芹，等我好了一定娶你，咱倆做真正的夫妻。”希望說。
    “嗯，好，俺等著，等你好了，咱倆一塊去梨花村，你是俺永遠的漢子，永遠的男人！”
    素芹的激情退去，臉蛋仍舊緋紅，抱著希望死死不撒手。
    她好想就這樣抱男人一生一世，一輩子。
    兩個人抱得正歡，忽然，趙希望的身體顫抖一下。
    “素芹，我好像……有感覺了。”
    “什麽感覺？”女人問。
    “我的腳指頭剛才動了一下，還有那個地方，也動了一下！”
    “是嗎？我看看。”
    素芹馬上激動不已，撩開被子查看。
    仔細一瞅，果然，男人的腳趾頭動了動。
    她伸手在希望的腳心裏撓一下，男人的腳立刻抽搐起來。
    “啊！希望你果然有感覺了，真好！”素芹同樣特別驚喜。
    “快！叫如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素芹顧不得睡了，馬上披衣服穿鞋，來敲邢如意的房門。
    咚咚咚！當當當！
    “如意，你快起來啊，大好事，你希望哥有感覺了。”
    “你說啥？”
    邢如意抱著桂花睡得正香，猛然驚醒。
    “希望哥能動了，你過來看一下吧！”
    女人怎麽都按捺不住那種驚喜。
    桂花也被驚醒了，兩口子同時穿衣服。
    然後迫不及待跑到這邊。
    進去房間仔細一瞅，邢如意也微微一愣。
    他馬上將手搭在希望的手腕上，仔細感受。
    最終，他的臉上顯出喜悅之色。
    “哥，恭喜你，你下身的血脈真的暢通了，各種經絡全打通了！”
    “真的？這麽說……我能站起來了？”
    “嗯，接下來進行物理治療，應該可以。”
    “什麽是物理治療？”
    “就是強迫運動，再加上我為您按摩，紮針，最多三個月，您就能變成正常人。”
    “如意……哇！”趙希望哭了。
    他知道這是如意的功勞。
    二十年的時間，邢如意一直在幫他按摩針灸。
    華佗殘篇果然名不虛傳。
    “如意，哥謝謝你，你不但是我的恩人，還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趙希望繼續哭繼續嚎。
    他同樣按捺不住內心的驚喜。
    “哥，先穿上衣服吧，你還光著呢，還有素芹嫂，也穿上衣服，你倆的樣子太不雅了。”
    此刻，邢如意才發現倆人都沒穿衣服。
    素芹全身光溜溜的，肚子跟胸口白得像雪。
    如意一提醒，他倆才覺得尷尬。
    素芹趕緊拉被子裹住全身，桂花在旁邊也弄個大紅臉。
    接下來的日子，邢如意開始專心照顧趙希望。
    繼續幫他針灸，按摩，還跟素芹一起攙扶著他走路。
    起初，趙希望像個剛剛走路的孩子，搖搖擺擺站立不穩。
    但是一個禮拜後他就能站立了，半個月後就能扶著牆走路。
    一個月不到，他腰部的神經線跟骨骼全部愈合，跟正常人一模一樣。
    三個月就丟掉拐杖，健步如飛。
    這天，希望走出門，背著手一步一步上去疙瘩嶺。
    二十年沒出門，他發現疙瘩嶺完全變了樣子。
    山村比從前擴大好幾倍，到處青山綠水，路麵經過硬化。
    路燈整整齊齊，四周還修建了廣場跟活動中心。
    廠房一座接著一座，漫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梯田。
    人群熙熙攘攘，有去工廠上班的，有管理梯田的。
    看到趙希望，全村人都大吃一驚。
    “希望，你好了？”
    “希望，你終於站起來了！”
    “希望，你跟正常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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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希望也非常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是，好了！都是如意的功勞，他的醫術好啊！”
    他在前麵走，後麵的人議論紛紛。
    “趙希望好了，桂花該咋辦？”
    “他會不會跟如意搶桂花？”
    “切！桂花能跟他？邢如意多有錢？”
    “那如意會不會跟希望翻臉？等著瞧稀罕吧！”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全村人都知道，邢如意是來趙希望家拉幫套的。
    已經拉了二十年。
    他創造的所有財富，都有希望的一半。
    趙希望跟他搶桂花事小，搞不好，幾千億的資產也要分走一半。
    所有人都在為那個家擔心，也害怕希望當家。
    因為全部員工，跟的都是邢如意。
    企業換法人，天知道會變成啥樣子？
    當天晚上，趙希望回到家，親自下廚燒了幾個菜。
    然後弄兩瓶酒，放在桌子上。
    邢如意回來了，走進門特別高興。
    “哎呀！飯菜好香啊，誰做的？”
    桂花說：“咱哥！”
    “哥，你都開始下廚做飯了？看樣子真的好了！”
    趙希望卻沒笑，反而將眼前的酒杯倒滿。
    然後說：“如意，你坐下，我有話要說。”
    邢如意隻能乖乖坐下，聆聽教誨。
    他知道希望要說啥，也已經想好了怎麽回答。
    桂花跟素芹坐在旁邊，臉色同樣很尷尬。
    希望端起酒，首先自己抽一口，嗤溜！
    然後放下酒杯說：“如意，我好了，有些話憋在心裏已經好久，不吐不快，哥可以一吐心聲嗎？”
    邢如意嗬嗬一笑：“哥，您說，我聽著呢，您到底要啥，隻管開口！除了桂花，我啥都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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