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眼睛眯起，望著站在金蓮上的老僧，麵露詫異。
    在來小安寺的時候，陳山感應過，附近隻有一股屬於修煉者的氣息，當時覺得肯定屬於灰衫散發男子，所以在其看來，那老僧明顯是普通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大戰的時候選擇出手保護。
    但沒想到，最後居然來了這樣的反轉。
    這尼瑪！
    臉被打的有些疼啊！
    不僅是他，就連相柳臉上露出的也是疑惑的表情，顯然也沒有想到眼前的畫麵。
    陳山皺了皺眉。
    所以，這個老僧是怎麽將氣息如此完美隱藏下來的？
    是某種寶物？
    還是功法？
    還有，老僧和這個灰衫男子又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那個灰衫散發男子會說，他死了，老僧也活不了？
    一時間，
    問題好像有些多啊！
    山下。
    當老僧站在一朵金蓮，懸浮在半空之上的時候，本來已經鬆了口氣的餘長順麵色驟變，驚聲呼道：
    “還有天境？”
    “仙人板板啊！”
    因為錯愕，以至於口頭禪都喊了出來。
    他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一個破敗荒廢的小安寺，居然會藏著兩個天境，而自己這個天網分部的組長居然毫無察覺。
    瀆職！
    嚴重的瀆職啊！
    其餘看到這一幕的天網組員，也都愣住了。
    原本在看到灰衫男子被打落在地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戰鬥到此結束，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現在，
    還能順利將對方擊殺或者抓捕嗎？
    大家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
    半山腰。
    虛空中。
    腳踩金色蓮花的老僧平靜的開口道：
    “我佛慈悲！懷善心當結善果！”
    “貧僧隻想禮佛，不願殺生，施主可否就此退去？”
    本來陳山還覺得對方還頗為和善，但聽到對方的話後，當即就笑了起來：
    “許多人都說你們這些大和尚道貌岸然，我最初還不信，但如今看來，確實不假！”
    “你身邊的人屢犯殺戮，竟然還有臉提善心？”
    這個灰衫男子就住在小安寺，陳山不相信眼前的老僧對其行為一無所知。
    而既然知道，卻不加阻止，反而希望自己退走？
    這與幫凶有何區別？
    最無語的是，這個幫凶還一臉慈悲的說出“善心”之類的話語。
    聽到陳山斥責，老僧也不生氣，繼續開口道：
    “他的殺戮乃是本性所致！”
    “以殺祛殺，將本性中的惡盡數釋放，隨後放下屠刀，即可成佛！”
    “當然，貧僧也知道此事有所不妥，已經竭盡所能進行約束，可終究還是有所疏忽！”
    “還望施主莫要見怪！”
    陳山搖了搖頭：
    “說真的，我很不理解你們佛法的含義！”
    “憑什麽好人曆經千難萬阻才能修成正果，而惡人隻需要放下屠刀就可成佛？”
    “再說，他本性屬惡，需要釋放，其餘人就活該被淩辱殺死？”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眾生平等？”
    老僧再次道：
    “佛說眾生平等，指的是在本性、生命、改惡向善、超凡入聖等方麵的平等！”
    “但造業截然不同，受報亦是千差萬別。”
    “善惡有報！因果循環！施主隻看到殺戮，又怎知被殺戮的人前世今生沒有做過惡？”
    “……”陳山。
    說真的，他此時有些無力吐槽。
    其實也怪自己。
    沒事和一個和尚辯論什麽？
    反正怎麽說都是對方有理。
    就好像那些燒香拜佛的信徒，得償所願，是神靈顯靈，未能達成，是不夠誠心。得到好處，是神靈賞賜，遭遇困苦，是神靈懲罰！
    反正橫豎都解釋的通。
    搖了搖頭，陳山再次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學過佛經，也不想再和老僧辯論，此時隻想知道對方的來曆。
    而詢問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似乎在老僧出現並且展現真實修為後，那個灰衫男子身上的氣息就開始變得虛弱下去，甚至連話都不再多說一句。
    這場景，倒是有些奇怪。
    老僧唱了聲佛號，緩緩說道：
    “名字不過是過眼雲煙，連貧僧自己都忘記叫什麽了！如果施主確實想知道，不妨叫我普空吧！”
    “對了，敢問施主又是何人？”
    普空？
    陳山再次皺眉。
    雖然他加入天網的時間不長，但對華夏知名強者也有一定了解，畢竟稍微有些威脅力的修煉者，都會被天網登記在案，根據等級高度進行關注。
    但這個老僧，卻聞所未聞。
    最主要的是，即便自己此時敵意展露，對方的言語和神態，依舊顯得頗為平靜與和善，甚至讓人很難升起敵意。
    再次看了對方一眼，陳山回答道：
    “天網首席客卿陳山。”
    普空略帶詫異的打量著陳山，隨後開口感歎道：
    “江山代有天驕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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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僧之前隻記得天網蕭鎮東，不曾想如今居然又出了施主這樣的青年才俊！”
    “天網氣運，當真如虹！”
    話語裏倒是沒有提及相柳。
    畢竟相柳從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就是仆從的姿態。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彰顯的陳山愈發與眾不同。
    陳山挑眉。
    聽其語氣，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關注過外邊的局勢了。
    頓了下，普空再次道：
    “貧僧不想與天網為敵！可代替他向施主賠禮道歉！從今往後，也自會約束懲戒身邊之人。”
    “這件事，就此打住，如何？”
    一直到現在為止，他依舊試圖握手言和。
    如果換做別人，也許有用。
    但陳山做不到。
    看了眼灰衫男子，又看了眼普空，陳山搖頭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就存在的道理！”
    “此事和你無關！”
    “隻要你不插手，我保證不會波及到你的安危！”
    雖然普空有些道貌岸然，但到目前為止，陳山還沒有對其產生多少憎惡的感覺。
    還有最主要的是，陳山看不透對方修為的深淺。
    如今，拿下灰衫男子才是當務之急。
    普空看了眼陳山，緩緩道：
    “施主有所不知！”
    “其餘諸事皆可商量，唯獨此事不行！”
    陳山點了點頭。
    不再說話，但表情和逐漸升起的鬥誌，已經說明了所有。
    事實證明，在許多電影或者小說裏，與反派試圖談判，除了水情節和拖延時間，別的幾乎沒有任何用途。
    最後，終究還要靠拳頭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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