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神兵兵主,夜間決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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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殺淩冽的兵家氣息在一刹那之間,幾乎是徹底凝練起來了,李觀一看到天空中的星光刹那之間明亮起來,然後朝著下麵流轉而落。
    九黎神兵金鐵化作了金色的流光,從李觀一的手腕上脫離而出,懸浮在了空中,散發出兵家氣息,暗金色的光華流轉,在這月色之下,幾乎猶如星辰的具現。
    麒麟化作貓趴在李觀一的肩膀上,看到這樣一幕都愣住了,耳朵動了動,然後下意識地坐直了身軀,伸出前爪,嚐試勾住這亮瑩瑩的東西。
    「嗯?憶。?」
    「怎麽變成好果子了?!」
    麒麟貓的眼晴裏麵都倒映著天上的星光,充斥著好奇渴望,李觀一則是感知到了這件神兵之中發生的變化,星光似乎被牽引落下。
    隱隱然和大地之上傳遞而來的,五大蓮池火山特有的火煞,兵家破城滅國級別的煞氣匯聚。
    星火化煞,凝結為兵。
    灌注於神兵之中。
    至於此,蛻變終於展開來了。
    這件來自於數千年前的神兵,在這個時候,也終於是尋找到了自己完成最後一步的契機,九黎曾經寄予厚望的神兵,其最後一步,並不僅僅隻是需要一處火焰熔鑄之地。
    而是和【兵主】這個名號所契合的,最頂尖的兵家煞氣。
    隻有中原覆滅草原,這八百年恩怨的大戰終結之氣,才有可能真正地讓這一把神兵徹底圓滿,
    唯以蒼生大地劫難刀兵為炭火,以萬法星空星光煞氣為鼎爐,才可鑄造最強神兵。
    方為神兵·兵主!
    九黎神兵金鐵化作了一柄寬劍,懸浮在空中。
    劍刃指著地麵,緩緩起伏。
    一股極強橫的神兵氣焰,就朝著四方徐徐鋪展開來了。
    這等氣息的層次和強度,甚至於已經超過了赤霄劍。
    寬大的劍身,通體墨色,但是上麵有吸取了天穹之上星光,兵家之煞氣,大地火元三股力量而成就的,暗金色的紋路,這些暗金色的紋路遍布整把劍的劍身。
    肉眼看上去,莊重肅穆,自有其巍峨。
    赤霄劍有點不爽。
    但是劍靈感應了下這古老兵器的強度。
    所以,而隻是不爽。
    赤霄劍劍靈發出一陣劍鳴,嚐試攝猛虎嘯天戰戟去挑戰九黎神兵。
    猛虎嘯天戰戟懶得搭理赤霄劍。
    赤霄劍隻好發出一陣仿佛無事發生般的尷尬的劍鳴聲。
    李觀一等待著神兵上的氣息逐漸平緩下來,伸出手,握住了這把神兵,觸手之感,不是尋常刀劍兵器的那種冰冷,而是帶著一種溫潤之氣,劍身筆直,李觀一的手指拂過劍身。
    這把九黎神兵金鐵發出低沉的劍鳴聲。
    火麒麟好奇冒出頭,想了想,伸出爪子,按在劍身上。
    暖呼呼的。
    火麒麟喜歡暖和的東西,在這種大地極北之地,嚴寒苛刻,雖然不至於影響到的實力發揮,
    但是說實在的,也確確實實是讓覺得不舒服。
    這東西,雖然不是好果子,但是確實也是好東西啊。
    火麒麟的耳朵晃了晃,把第二個爪子也趴上去。
    整個麒麟就好像化掉了的元宵團子一樣,趴在了這劍身上,輕輕搖了下尾巴,暖呼呼,軟綿綿,道:「這把劍,嗯,也不能夠說是劍,這個兵器,鑄造完成了嗎?」
    李觀一回答:「還沒有。”
    火麒麟有些疑惑:「這麽麻煩的嗎?」
    李觀一笑起來,伸出手提著火麒麟的後脖子軟肉,把提溜起來,重新放在肩膀上,握著此劍,抖手甩出一道劍花,感應這一柄神兵的蛻變,道:
    「比起赤霄劍更為沉重,比起猛虎嘯天戰戟自要靈動許多。」
    「堅硬程度似乎比起之前也有提升,內氣流轉的時候,可以自然攜帶有五大蓮池火山級別的地煞火毒,也有星光之氣,可以增加內氣的鋒利程度。”
    「削鐵如泥,可破諸甲。”
    「算是結合了兩把神兵特長而匯聚的狀態。」
    「隻是還沒有徹底鑄造完成的姿態,就已經是和赤霄劍,和猛虎嘯天戰戟相差仿佛的神兵,如果真正在這一戰當中,破去突厥的話,或許,會淩駕於這兩件神兵之上—”
    「真正的,兵主嗎?」
    李觀一拈了拈這把神兵,若有所思,道;
    「既適合施展劈斬這樣戰場慣常使用的招式,也能用出太姥爺那樣的江湖劍術,都說神兵是隨著主人升格而成的,現在看來,這種江湖上的傳言,倒是也說的是對的。」
    「神兵·【兵主】,既然有如此的名號,那自然不可能隻是如同尋常的兵器頑鐵那樣,在水火之間,凝鑄其形。」
    「既是神兵隨主,那麽,這把神兵,應該也是要在五大蓮池火山之外的這場戰鬥裏,才能夠真正鑄造完成了吧。”
    「為了鑄造此劍。」
    「那麽,這一戰,就要以此兵應敵了。」
    「不過也好。」
    李觀一拂過長劍,握住劍柄,抖腕一甩,長劍橫掃而出,暗金色的流光在劍身之上流轉變化,
    等到那一股兵戈銳氣逐漸散開之後,握在他手中的已經是一把暗金色的戰戟。
    李觀一很清楚,這一場必然銘刻於青史之上,結束中原突厥爭鋒的大戰,在這個時代裏,隻能夠是中原最後之戰的預言。
    那一戰,必是和應國賭上一切底蘊的對衝廝殺。
    這般結束這數百年亂世的最後一戰當中,雙方都會毫無保留,在掃平外敵之後,將自己的一切,全部堆到戰場之上,用一種最為熾烈的姿態,完成天下的一統。
    「先滅西域,再平草原,中原各國之間拚殺,最後以百萬級別的戰場,完成八百年赤帝一脈的終局,最後得國之勢,自是堂堂正正!」
    「千秋萬古,也不會有半點的置疑了。」
    李觀一抬起頭,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恍惚意識到了一種,青史歲月,滄桑流轉的意蘊,這月色流淌而下,如同白色的水光,也如同那永不停歇的歲月。
    他是在這個時代生活的人,也注定了是後世青史之上的簡短幾句,後世的人,會如何看待這一場意義非凡的大戰,又是如何得看待,這決戰之前清冷安靜的月夜?
    李觀一將這心中的些微惆悵蕭瑟之感拋出腦後了。
    隻是想著,中原一戰之後,天下休養生息。
    那數百年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渴慕已久的太平之世,終究不遠,甚至於,李觀一有的時候會想著,無論最後一戰是誰贏誰輸,終究是太平日子。
    但是後來他看著江南的人們,卻又會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一種不負責的,不夠勇敢的逃避的思路,即便是征戰十年的秦王,有的時候也會有沒那麽堅定的刹那。
    可是一回頭,看著江南的炊煙人間,那種要散開來的精神,就又重新堅定起來了,普通人的那一部分被鍛打,堅定,披著鎧甲,兜鼇,在沙場之上角逐,裝成了人們眼中英雄的模樣。
    李觀一覺得,自己一直都還是那個樣子。
    是那個和娘有半隻燒鵝吃就可以開心好幾天,然後因為花了太多錢而有些心疼的少年人。
    隻是在學習著偽裝出英雄的模樣。
    李觀一握著那把九黎神兵,看著那如新磨礪而出的神兵刃口上,倒映著他的眼睛,孩子要偽裝成大人,大人要偽裝出可靠的模樣,然後偽裝成生活的英雄。
    世界就是這樣啊。
    自己這一路走來,不能輸的,
    從十三歲,走到了如今,也已經二十二歲,一路行走過來,多少人死去,他不能夠輸,此般情況之下,年輕的秦王心中終於還是有了一種舍我其誰之感。
    即便是此刻,業已掃平外敵,即便是此刻,已西破三十六國,封狼居胥;南平一十八部,追亡逐北,破陳而入江州,鎮西南而得九黎,太平之日,就在眼前。
    但是,卻也絕對不是,無論誰贏了,都能夠得到太平。
    而是一若非是我等勝了,那這天下尚不是太平。
    天下大勢,舍我其誰。
    隻這個【我】字,卻絕非是往日那般的解法。
    眾生是我。
    百姓為一。
    那把九黎神兵金鐵之上,泛起的暗金色的流光明亮清晰,在這本身墨色的劍身之上流轉著,隱隱然,在濃鬱的兵家煞氣潛藏之下,一種特殊的,猶如赤霄劍一般卻又截然不同的氣運出現了。
    赤霄劍的劍靈:
    劍靈發出一陣劍鳴聲音,有一種發現自己的定位被重合掉的惱羞成怒感。
    猛虎嘯天戰戟震顫,鋼鐵的鳴嘯猶如猛虎。
    似乎在大肆嘲笑。
    李觀一抬手敲擊了下這兩把神兵,它們才重新安靜下來了。
    李觀一把這神兵收好,看著遠處,
    「最終一戰麽—”
    那時候,薛神將也必然會踏上戰場。
    薑素已經知道了薛神將的存在,那個時候,就很難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最後一戰,必是那種真刀真槍,明麵上拚盡全力的廝殺。
    九黎神兵兵主鑄造出來的話,猛虎嘯天戰戟就可以歸薛神將使用,於此戰場之上,平添三分神威。
    可是李觀一忽然敏銳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此番神兵受激,有鑄造完成的跡象,某種程度上,倒算是好事,不過,九黎神兵金鐵,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有所變化?」
    李觀一看著這受兵家煞氣所觸而發生蛻變的神兵,眸子微垂,隱隱然已經有些猜測了,既是需要最頂尖的兵家煞氣,才有可能完成的蛻變,那也就代表著。
    就在方才,這一方天地之間氙氫著的兵煞之氣,越發濃鬱三分。
    會是什麽事情?竟有這樣的效果?
    李觀一瞬間做出了決斷,提起九黎神兵,大步走入軍營之中,袖袍一拂,勁氣賁起,猶如一股氣浪重錘,重重地敲擊在了軍中本營的戰鼓之中。
    轟的一聲,鼓聲震動,傳遍四方。
    「下令,全軍整備!」
    「大汗王,要突圍了。」
    明月清朗,月色如白銀一般傾瀉在天地之間。
    大汗王就坐在本營的當中,抬起頭,看著那天穹,他的白發垂下,編成了一股一股的辮子,最後匯聚成一大束,垂在身後,他坐在石頭上,看著天空和星辰。
    狼狐不堪啊。
    何止是狼狽,簡直是被著到處跑。
    有時候大汗王自己想起來這幾個月的狼模樣,都要忍不住笑起來了:「真的是丟人啊,木紮合,倒也是讓我想起來了年輕時候的咱們。」
    「不過那時候,咱們的對手也沒有這麽棘手。」
    「咱們還能夠有來有回的,也沒有給人來去的,跟一條老狗似的,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倒黴,又丟人啊。」
    在這幾個月裏的時間裏麵,他嚐試過許多次,不止一次地進行狙擊,反撲,他和他的同族們,
    如同年輕的時代一樣,在這天地之間馳騁,渴望尋找到自己的道路,找到自己的生機。
    但是,得到的回應近乎於是殘忍的。
    這一次中原對草原的戰陣出麵,近乎堪稱於豪華了。
    薑素,李觀一,李昭文,陳天琦,之後的一流戰將也有許多,陳文冕,越千峰等人也在。
    唯一一點,就是雙方仍舊留下名將未出。
    應國的宇文烈和賀若擒虎。
    秦王魔下的頂尖統師嶽鵬武。
    畢竟天下紛爭,畢竟彼此對敵,即便是派遣出了足夠的力量去討伐草原,也終究還是有一把劍在對峙著對方,行堂堂正正的豪雄之舉,卻也要有戒備之意。
    走到如今的,豈能有真正的心思簡單之輩?
    但是,即便都不是心思簡單之輩。
    卻又會在大局大義麵前,做出在草原人眼裏,堪稱有些愚蠢的事情嗎?
    中原人,中原人————
    當真是,看不懂,看不懂!
    大汗王抬起頭看著月色。
    中原草原會戰,在這會戰之前,他們已經率領足夠的軍勢,對外號稱百萬大軍,浩浩蕩蕩,而大汗王隻剩下了二十萬不到,雖然也算是大軍,但是卻絕對不能和對方抗衡。
    「木紮合啊木紮合,你說,我要怎麽做呢?」
    「木紮合。」
    「你說,如果我那時候,沒有選擇去嚐試分化中原,而是安靜在我的大汗王金帳裏麵,看著美人的歌舞,喝著天下的美酒,就這樣痛痛快快過完我的人生,把麵對中原一統之君的責任,交給下一代,會不會更好?」
    「那肯定,不會更好了吧。」
    大汗王臉上帶著一種從容的笑。
    他把木紮合的箭矢插在大地之上,起身的時候,自語道:「如果說,分散成為三個國度的中原,都有如此的凝聚力,那麽等到我死之後,中原一統,我的後輩,我們的後來人,能夠抗衡最後一統之中原嗎?」
    「那是不可能的。」
    「以我還活著的時代,對抗分裂的中原,尚且隻是這樣的結果,而我死之後,麵對一統之中原,怕是連此刻的氣魄都沒有了吧。”
    「阿史那他們,投降了秦王,軟弱的孩子啊。「
    草原的豪雄,眼底裏還是帶著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帶著一種笑:「真正的男兒,應該要為了自己的家國和民族,死在戰場之上。”
    「不過,我是不是,也應該感謝他?」
    「因為他的願意,草原之民的血脈,還可以繼續留存下去,但是,這孩子還是不懂得啊,中原是多可怕,被他帶入中原的那些突厥子民,或許三代之後,就會成為中原人了吧。」
    大汗王看著白雪,最後他捧著自己的兵器,貼著自己的額頭,對著遼闊的草原和天空,單膝跪在地上了,虔誠地吟唱道:「長生天,我將要完成我的征戰。」
    「我將要履行完王的職責,我的血當流淌入大地,我的肉將會回歸於天空,我的名———”
    大汗王睜開眼晴。
    沒有如同往日那樣說,願我的名,永遠流傳在草原的風中。
    他隻是露出一絲微笑:「願我的名。」
    「埋葬在這混亂的沙塵之中。」
    提起兵器,雄烈的汗王打算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拚死一搏,正麵的征戰,是斷無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在夜色之中,在中原懈怠的時候,主動衝陣。
    若是突圍的話,尚且有可能繼續馳騁,猶如他們的先祖一樣,流浪在這草原之上。
    活下去。
    保持這草原的野性,保持著突厥的悍勇,活下去。
    而非是如同阿史那那樣,被吸入中原。
    隻要活下去,終有一日,等到了中原再度混亂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崛起,他們還可以,重新構築自己的傳說,重新在草原上有自己的王帳隻是在他秉持有死亡之心的時候,那草原的遠處,卻忽然傳來了蕭瑟的馬頭琴,還有蒼涼的突話語的歌曲,唱著草原上的民間曲調。
    唱著的,是那遼闊的草原,那遼闊的天空。
    是母親的懷抱,是大地的風,是那緬懷卻又回不去的家鄉。
    這些歌謠蒼涼,蕭瑟,草原上的漢子,都是豪勇和倔強的性子,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月亮明亮的夜色,他們被驅逐,失去了自己的家鄉,失去了自己的過去,心中的悲愴不由的複現出來,
    極為明顯。
    整個軍營裏麵,都充塞了一種極度的哀傷和悲痛。
    還有對往日美好的懷念。
    可是,在這樣的境地,對於往日美好時生活的懷念,是戰士精神上的自殺。
    大汗王確定了下曲調的來曆。
    來自於東方的戰場方向。
    那裏,是軍神薑素。
    大汗王的額頭青筋賁起:「薑素———·無恥之輩!」
    一個即便是手中握著足夠的底牌,也會選擇更為穩妥的計策的統帥,曾經的薑素,多少被所向無敵的軍神名號,迷惑了眼睛和心神。
    但是西域那一場,在戰略上的失敗。
    將軍神薑素的傲慢打去了。
    可是當真是嘲諷的事情。
    在失去了【軍神所向無敵】的心態之後。
    他反倒重新回到了那個最為穩妥,最為棘手的軍神狀態。
    大汗王最後也隻是長笑:「一個凶悍毒辣的陳鼎業,失去約束而成為最強的軍神,當代第一豪勇的秦王李觀一,一百八十年前陳國第一神將陳天琦。”
    「作為辭別的宴席來說,實在是極好了。」
    大汗王在月色漸漸消失下去的時候開始了征伐,大軍分作數路而出,他則親自率領一路,這一次的大汗王和突厥的鐵騎,都懷抱了死誌。
    若是可以成功突圍的話,那就如同先祖那樣,在四方去流浪,去等待著崛起的可能。
    若是失敗的話。
    不過也就是一死。
    草原上的民族,突厥人,難道沒有赴死的勇氣嗎?!
    就以這樣的結束,作為對長生天的回答,長生天,作為您的子民,在這遼闊大地上馳騁著的,
    生活著的,死拚的血裔,我等並沒有失去血勇。
    在最後,沒有卑躬屈膝,沒有去做軟弱的事情。
    就以我等的鮮血,灌溉著遼闊的草原。
    大汗王率眾突圍,他們成功突破了原本的封鎖。
    這一次從側翼,衝入了秦王李觀一麒麟軍中,偏翼的位置,大汗王沒有興趣去和卑鄙狀態的軍神薑素硬碰硬,也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去和李觀一打。
    他選擇了秦王軍和薑素軍中間偏翼的位置。
    防禦薄弱。
    先衝薑素軍,旋即調轉兵鋒,繞一個弧度。
    折返而歸。
    反倒從秦王麒麟軍所部穿行而出。
    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他幾乎輕易衝入了薑素偏翼,然後折轉,將應國的名將甩開,又把陳國最後精銳晃了個空。
    大汗王,硬生生在這種死亡包圍圈裏麵,靠著戰術操作。
    硬生生人為創造出來了一線生機。
    然後拚盡全力,從這一線生機當中,穿鑿而出!
    而就在他率眾衝出的時候,一枚箭矢破空,淩厲的破空聲音,簡直是絕望的銀色,大汗王神色凜然,抬手,手中重槍掃過,和那箭矢撞擊在一起了。
    刹那之間,弓箭的聲音連綿不絕地響起。
    這軍營兩側和外圍,刹那之間出現了不知道多少的伏兵,都端著箭矢和機關弩,而前方,身穿墨色甲胄,穿緋色戰袍文武袖的年輕神將放下戰弓,眼底帶著夜色般的沉靜。
    「大汗王,李觀一在此,候之久也。」
    「汝,何來之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