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等它一出生我就掐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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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對夏晴腹中胎兒畸形風險概率的判斷一直是70。
現今的醫療技術和醫療設備仍有局限性,雖然她直到現在的產檢都沒有問題,但是她腹中的胎兒依舊可能有器官肢體結構微小、發育較晚,功能性代謝性,和遲發性進行性加重等畸形問題。
噴泉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彩虹,修剪整齊的灌木如綠色雕塑,筆直的林蔭道延伸至天際,數萬株風信子、鬱金香、水仙鋪成斑斕的地毯,空氣也染上了香甜。
這是夏承儼兒時畫出的世界。
夏晴說:“它如果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以後一定會被人嘲笑欺負的。”
夏晴好像聽見孩童天真又殘忍的笑聲,看見大人渾濁黏膩的眼睛。
“那是它的命。”
夏晴一下子從恍惚中回過神,記憶太遙遠,已經不像真實的了。
“它本來就不應該出現,既然出現了,它會是你我此生唯一的孩子,它會享受你我的金錢和權力,也會因你我痛苦和困頓。”
“來這人世間走一遭,怎麽走,走向哪裏,要靠自己爭,你我都是這麽過來的。”
夏晴說:“我看見過很多人過得輕鬆自在,人也單純幸福,也許隻是可以溫飽的家庭,但是他們的父母決定了他們形成什麽樣的性格,未來過怎樣的生活。”
“我們兩個人有能力把它養的開心幸福。”
夏承儼說:“夏承男也是被當做小貓小狗養起來的。”
夏老爺子既不將她當做繼承人培養,也在霍老爺子的幹預下沒有將她當做為家族聯姻的名媛培養。
她享受夏家和霍家的資源,不必履行義務,想幹什麽幹什麽,有人幫她收拾爛攤子,但是走錯一步萬劫不複。
夏晴沉默,夏承儼摸著夏晴的臉:“它要是傷害你,或是傷害我……”
夏晴微頓。
夏承儼繼續:“怎麽辦?”
夏晴動了動唇:“孩子天生是愛父母的,它天生愛我和你,它養成什麽樣,是我和你的責任。”
“責任算什麽?血緣也不算什麽。
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會拔我的氧氣管嗎?你不會,它會。”
夏晴說:“它也許智商不健全,不是個正常人,不會拔你的氧氣管。”
“它會被人利用,被人當做工具。”
夏晴說:“是你想要它,它才會出現,你現在卻這樣。”
夏承儼說:“是我錯了,我當時不應該想利用它來束縛你留在我身邊,它就是一個錯誤。”
“我坐累了。”
夏承儼鬆開手,扶住夏晴兩側的繩子,一舉一動皆紳士溫柔極了。
夏晴從秋千架子上站起身。
夏承儼摟住夏晴的肩低頭注視著她:“你現在的情緒受到激素的幹擾,並不正常。”
夏晴反唇相譏:“你現在比我還不正常,你在害怕什麽?”
夏承儼的薄唇瞬間蒼白,幾乎維持不住鎮定。
蟲鳴鳥叫此起彼伏,兩人之間卻陷入詭異的沉默。
夏承儼高大的身軀將夏晴包圍,是一個極有侵略性又極有安全感的姿勢。
夏晴說:“你當初讓我懷孕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會對這個孩子產生感情嗎?這個感情也許會超過我對你的感情。”
“想過。”夏承儼說,“要是有那一天我就瞞著你殺了它。”
“你不能對它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知道嗎?不然等它一出生我就掐死它。”
夏晴胸口劇烈起伏。
夏承儼俊美矜貴的麵容冷若寒霜。
“你一旦對它產生感情,它就會成為你最大的拖累,你會無時無刻不想著它,擔心它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傭人有沒有盡心,它會不會更喜歡傭人而不喜歡你。
你每次工作的時候有一半甚至近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會在它身上,它的嬰兒時期、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時期,你生下它以後你人生的全部時間都會逐漸被它占據。
你會走神、會變得優柔寡斷、會被數不清的對手和看不見的危機鑽空子,你的意誌不再堅定,你會越來越無能,你會失去越來越多你之前苦心經營的東西。
你不會再是夏小姐,而是夏太太。”
“沒準到那個時候,你會很願意當夏太太,樂在其中。”
“到那個時候,你說我要是讓它冷落你、疏遠你,甚至再也不見你,你說它會選擇我,還是選擇已經任我魚肉的你?
你到時要怎麽抗爭?也許到時候你隻會在心裏後悔和遺憾,然後隨遇而安,心甘情願的當我的附屬品度過餘生。”
“像現在這樣,每天陪著我,吃吃飯、健健身、保養皮膚、購買奢侈品,挽著我的手出席舞會被人熱情的、羨慕的稱為夏太太,然後被那些庸俗的男人和女人誇耀你命好,感歎我這種男人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夏承儼簡直在訴說她的噩夢,夏晴的腦袋像是被狠狠抽打了一棍子。
夏承儼溫柔摸了摸夏晴的腦袋。
“太平洋鮭魚為了繁殖遷徙到不適合它們自己生存的淡水環境,產卵後它們會死在那裏,它們的屍體會成為蜉蝣生物的養分,間接為幼魚提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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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奉獻的、偉大的母親……”
“人類想要一樣東西而不想付出任何成本代價的時候,就會呼喚母親,稱呼母親,而搖尾乞憐和表達欽佩敬意時就會呼喚爸爸,稱呼父親。”
“如果男人像女人一樣被周遭一切所規訓教化,像女人一樣懷孕生子、撫育胎兒,被激素和無數責任壓迫,他也會有女性的思維和情感。
他會接受孩子占據他的生活,讓他失去自己,心甘情願奉獻全部後他還會覺得滿足幸福,就像太平洋鮭魚。”
“這個社會上男人掌握著大多數權力和資源,幾乎所有社會規則都利於男性。
我通過不擇手段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是我的個人魅力,你通過不擇手段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就是手段肮髒,配不上我。
你可以想象等你一朝失勢,等你無法再抗衡和製造遊戲規則,你此生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會與你無關,他們會抹殺掉你的一切價值。”
“幾十年後,你的葬禮無論舉辦的有多麽盛大,無論有多少重要來賓出席,那些都隻會是因為我愛你,而與你本人無關。”
“你已經走到了今天,不要讓激素影響你的判斷和理智,你是要不斷向上爬的。”
到了每天的運動時間,夏晴去了健身房,現在夏晴健身夏承儼都會在一旁陪著。
夏晴想把人甩開,夏承儼緊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去。
醫生和專業的健身教練為夏晴量身定製的瑜伽、普拉提等課程她一直不曾懈怠,再加上以前她就有健身的習慣,所以即便到了現在這個時期,除了傍晚時偶爾的腰背不適,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麽變化。
健身房鋪滿了特製的防滑墊,夏晴用普拉提球做完訓練盆底肌的動作後她便不再依靠器材,而是側臥身體,訓練肌肉力量。
“你不用盯著我了。”
夏承儼扶住夏晴的腦袋給她稍稍調整了一下角度,夏晴脖子立刻輕鬆了一些。
“不盯著你,我不放心。”
“是啊,你的眼睛就是尺。”
夏晴眼睛像刀子,明晃晃寫著想給他一拳。
夏承儼輕笑:“專心一點。”
夏晴放鬆呼吸,身體跟著腦中的動作變化。
夏晴瞥見不遠處的反握下拉杆,腦中浮現夏承儼使用時肌肉勃起爆發的樣子。
夏晴像是說想吃什麽一樣隨意:“我想看你脫掉衣服健身,好久沒看過了。”
夏承儼眉眼深邃:“你每天不都看嗎?怎麽,今天早晨沒看夠?”
夏晴杏眼清澈:“我是認真的,我又沒調戲你,你幹嘛調戲我?”
“是嗎?”
夏晴轉了一個身,一側腿微彎,一側伸展,隨著呼吸向側麵微微彎曲。
運動結束,返回臥室洗澡,夏晴“砰”的一聲,把夏承儼關在了門外。
夏承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被勾起的地方,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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