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剛剛好。”
    “什麽？”
    “隻要你我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我出身如何、性格如何、經曆如何、身處何方、度過多少年歲，無論你我正麵對何種喜怒哀樂、艱難困苦，我們都會走到一起，永遠在一起，無論是生還是死。”
    夏承儼眼裏帶著病態的偏執和極力克製的癲狂。
    他發現自己的雙手在顫抖，連忙忍住。
    夏晴覺得這並不是一個理智的判斷，隻是一個美好又極端的向往。
    夏晴點點頭。
    夏承儼深吸一口氣，像是脫離瀕死痛苦後享受的第一口呼吸，他抵住夏晴的額頭，緊緊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又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傷到她。
    “晴晴。”
    “嗯。”
    書房裏，夏晴白皙纖細的手指正在兩本書脊上徘徊，忽然察覺到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沒有著急回頭，笑意先漫上清澈明亮的杏眼。
    夏晴這才倚著書架向書房門望去：“今天第三次了。”
    落地窗外的陽光正斜斜切過夏承儼的肩膀，在他身上投下明暗的光影，襯得他越發斯文矜貴，可偏偏眼底的情緒出賣了他。
    夏承儼道：“你左邊的書架，第四排從左邊起第七本書。”
    夏承儼一開口，夏晴就已經跟著他的話尋找，現在書已經到她手裏。
    《監控資本主義時代》。
    “去一樓看吧，我做晚餐，你看書。”
    夏晴認真翻著書想看下大綱，夏承儼知道她會對這本書感興趣，走過去牽起夏晴一隻手將她帶離書房。
    快下樓梯時夏承儼提醒：“好好看路。”
    夏晴從書上抬起眼，看見了不遠處的樓梯，她單手合上書，夏承儼順勢接過她手裏的書。
    “我想吃豬腦花。”
    “想補補腦子？”
    “那是豬腦。”她純粹是饞而已，夏晴突然秀眉一挑，“你是不是在罵我？我隻是想吃一點好吃的你竟然罵我？”
    夏承儼說：“雖然以形補形沒有科學依據，但是豬腦裏確實有部分營養成分可以補充腦部營養，比如，豬腦裏的維生素b12可以預防認知障礙。”
    “你就是在罵我。”
    夏承儼輕笑。
    夏晴一隻手被夏承儼牽著，另一隻手抱住夏承儼的胳膊。
    “你給不給我做？”
    “沒材料怎麽做？”
    “有的，你想有就有。”
    “那你去島台看書。”
    “我想躺在沙發上看。”
    “那就沒有豬腦花吃。”
    夏晴說：“那我要吃四個。”
    夏承儼說：“它膽固醇高，你不能吃太多，淺嚐是品味，多吃就是過補，你真想拿豬腦補你自己的腦子？”
    “我腦子好的很，詭計多端。”
    “嗯。”
    夏晴靠在島台前的懶人椅上看書，一抬眼就能看到夏承儼在忙碌晚餐。
    過了半個鍾頭，夏承儼端了一碗不冰的冰豆花桃膠紅豆放在夏晴麵前。
    夏晴放下書湊過去吃。
    夏承儼將一勺泡椒碎、野山椒碎、酸豆角段等混合成的調料放在熱油裏，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好聞的辣味，又香又酸又辣，味道不但不刺鼻，還勾人食欲。
    夏晴端著甜品過去看。
    夏承儼翻炒好調料，將一碟已經炒變色的肚尖放進鍋內，繼續翻炒。
    “這邊有油煙，你到外麵去。”
    夏晴半張臉貼上夏承儼的背，站在他身後看他用那隻漂亮幹淨的手炒菜。
    “乖，去外麵，不然你等下還要洗澡洗頭發。”
    夏晴摟住夏承儼的腰。
    夏承儼無奈，眉眼卻染上笑意。
    飯菜上桌，酸辣肚尖、熟醃生蠔、豆醬蒸鯧魚、蝦仁粉絲煲、冒腦花、百香果涼拌繡球菌、涼拌菠菜芝麻，和一鍋湯汁清澈的蓮藕花生排骨湯。
    這些菜夏承儼忙了差不多三個鍾頭，除了幾次去花園和廚房看她，夏承儼一下午幾乎都待在廚房裏。
    兩人來到這裏之前夏晴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每天做出三餐竟然會耗費這麽多時間。
    又重複又枯燥，夏承儼不應該做這些。
    夏晴喝著夏承儼給她盛的湯，她很喜歡湯色又清澈又粉的蓮藕湯：“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點。”
    夏晴說：“我覺得你每天做三餐太辛苦了，再不找幾個廚師和阿姨進來幫你吧，那樣你每天可以多一些時間陪我。”
    夏承儼低著頭，將豆醬蒸鯧魚的臉頰肉和背脊下方的脊背肉這兩塊肉挑出放在碟子裏，端到夏晴麵前，一舉一動皆斯文紳士。
    “我不想有外人來打擾我們兩個。”
    “可是……”
    夏承儼轉過頭，淡淡看向夏晴。
    夏晴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做飯這種事情上。”
    “我喜歡做飯給你吃。”
    夏晴揚起笑臉，指了指碟子裏的魚：“你喂給我吃。”
    夏承儼淡淡看著夏晴，夏晴軟聲催促：“我餓了。”
    夏承儼眼睫動了動，拿起筷子和勺子，將魚夾進勺子裏，遞到夏晴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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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接一口，不大的兩塊魚肉很快吃完，夏承儼又挑了一塊魚頭和魚腹中間部位的肉，這裏也是鯧魚最軟嫩的部位。
    “這個火候很難掌握吧？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真厲害。”
    “蒸魚是水沸後放入魚，保持大火蒸8～10分鍾就好，魚是我用電蒸鍋蒸的，按幾個按鍵就行。”
    “嗬嗬。”夏晴倒打一耙，“你說的這麽仔細做什麽？想潛移默化的教我做菜？我是打死都不會學的。”
    “你不想做，我說的再仔細，你也不會進腦子。”
    夏承儼舀了一勺腦花：“補補腦子。”
    夏晴一點沒頂嘴，伸過腦袋，一口吃下。
    夏承儼怔了一下，看著夏晴小臉一鼓一鼓吃的專注，捏著勺子的指尖緊了緊。
    吃完東西，夏晴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廚房裏男人忙碌的身影，轉過身在院子裏沒有目的亂走。
    夜幕落下，“嗷嗚”，生鏽的鐵鏽摩擦一樣的聲響從院外傳來。
    夏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狼叫聲，花園裏植物茂密，所以即便有路燈也不甚明亮，狼叫聲似乎從四麵八方傳來，甚至貼著圍牆，夏晴連忙向最近的後門走。
    夏晴一打開門，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清冽的味道連帶著沐浴後的濕意包圍住了她。
    “真的有狼。”
    “有圍牆，沒關係。”
    夏承儼說：“就是不知道狼會不會像土撥鼠一樣挖地洞，這座房子的地下沒有灌注混凝土和複合材料，也沒有安裝防護係統，有些麻煩。”
    “好可怕，嗚……”她怕了，她裝的。
    “……”
    夏晴連忙將人推進屋內，鎖上大門，柔弱撲到夏承儼懷裏嚶嚶嚶。
    夏承儼薄唇揚起淺笑，按住她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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