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一步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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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的綿密,天色越發暗了,街道兩旁的店鋪依次亮起燈火,暖黃的光暈在櫥窗裏流淌,宛如一塊塊溫潤的琥珀。
唯獨街角那家餐廳仍陷在黑暗中,像是被遺忘的缺口。
餐廳的門前立著一塑冰雕,輪廓模糊,遙望著遠離雪山的方向。
一個身形豐韻的女人抱著孩子匆匆走在街上,她緊裹圍巾,腳步急促。
走到餐廳前,女人腳步猛然頓住。
“老公?”
冰雕緩緩轉動眼珠,朝女人望過來。
“爸爸!”女人懷中的孩子開心的朝著冰雕伸手要抱抱。
妻子單手抱著孩子,心疼的拂開季景記肩頭的雪。
“你怎麽站在外麵,多冷啊,身上怎麽這麽多雪?你在這站了多久?”
季景記退後一步,妻子的手落了一個空:“涼,我自己來吧。”
“這邊這麽冷,你怎麽帶著孩子過來了?如果你們想我了,可以告訴我,我開車回家看你們啊,以後不要這樣了。”
他們住的地方和雪山下溫差大,兒子年紀小又要上學,所以妻子很少帶孩子到這邊來找季景記。
這段時間店裏比較忙,季景記一直待在店裏,一家人有大半個月沒見了。
可是妻子這次並不是來看季景記的,妻子道:“朱莉的電話打到家裏了,她說你放在信托公司裏的錢出了問題,要你馬上回電話給她。”
季景記眼神恢複了清明。
一家三口先後進了餐廳,餐廳的燈很快亮起,路對麵,兩個身形瘦小的白人穿過昏暗的街道,戴上頭套,朝著餐廳走去。
餐廳裏,一個白人用刀抵住妻子的後腰,妻子緊緊捂住兒子的眼睛,另一個白人在收銀台翻找。
妻子嚇得渾身顫抖:“老公……”
季景記站在店中央,臉色陰沉。
收銀台前的白人用斧頭強行砍開了抽屜,將裏麵的紙幣和硬幣一股腦倒進背包裏,又將台上的發財貓也裝進了背包裏。
他看見季景記手裏的手機,拿著包走過去將手機從季景記手裏奪了過來。
季景記並未反抗。
男人上下其手,開始給季景記搜身。
季景記緊握雙拳,麵部肌肉顫抖。
男人抽出季景記脖子上的項鏈,項鏈是銀製的,上麵掛著兩枚銀色裸戒。
季景記突然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這個不值錢,後麵的更衣間裏有一塊腕表,價值一百萬,我告訴你位置。”
“今天這家店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你妻兒的命和這條項鏈,你自己選。”
季景記依舊死抓著男人的手腕。
另一個男人將鋒利的刀尖抵在小男孩小小的後背上,妻子因為驚恐眼睛都幾乎要瞪出來,她嘶聲哀求:“老公……”
這時,男人手上用力拽斷項鏈,季景記眼神一凜,抓住項鏈上的戒指,一拳朝著男人的麵門砸了下去。
妻子忍不住驚叫起來。
然而男人反應極快,側頭躲開了季景記的攻擊,抬腳對著季景記腿間就是一踹。
“哢嚓”一聲低沉的脆響。
“老公!”
季景記身體瞬間躬成了蝦,他麵無血色,慘叫出聲:“啊……啊……”
項鏈斷成三截,季景記的手依舊死死攥著有兩枚戒指的那頭不放。
男人見此對著季景記的腿間又是一腳,又是“哢嚓”一聲低沉的脆響,隻是聲音不像剛剛那麽清脆。
季景記高大精壯的身軀“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死了一樣不省人事。
妻子幾乎要昏厥過去,一直默不出聲的小男孩突然哭起來,妻子緊緊抱著孩子,抿唇盯著季景記,大顆的眼淚不斷落下。
男人蹲下身用力掰開季景記的手,將兩枚戒指拿了出來放進背包裏……
夏晴站在落地窗前,遠方的雪山夜晚看不清輪廓,但是山腳下琥珀色的燈光點點,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睡袍。
這時,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貼緊她的後背,絲滑的睡袍從她肩頭被拉下,一個個曖昧至極的輕吻落在她的頸間。
夏晴扭過頭,男人的薄唇立刻湊近她的唇瓣,夏晴的手按在男人的下頜上阻止。
“你還想再衝一次冷水澡?”
夏承儼抓住夏晴的手腕,咬了咬她的指尖,夏晴一笑,夏承儼吻住她的唇,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夏承儼赤著的上半身輪廓分明的像是一柄出鞘的刀,肩胛骨的線條從頸後一路劈下來,在腰際收束成一道銳利的弧。
冷白的皮膚下蟄伏著遒勁可怖的筋肉,筋肉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像是雪原中遊走搏殺的猛獸。
明暗的光線沿著他的腹肌溝壑滑下,鑽進陰影,腹部和髖部交界處兩道淩厲的凹痕如同被刀鋒精心削鑿出的溝壑。
白皙清透的指尖似有似無滑過,夏承儼身體緊繃,肌肉發出拉滿弦前的震顫。
夏承儼眼眸暗沉:“你在玩火。”
“我還想要。”
夏承儼親了親夏晴的唇瓣,薄唇在夏晴唇瓣上流連著,怎麽都移不開:“你現在的身體不可以太過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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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夏晴妖精一樣纏著男人赤裸的身體,她踮起腳尖,如蘭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薄唇上,夏承儼眸子裏染上笑意。
“你最好了。”
夏承儼的心要化了,人要炸了,彎腰將人抱起朝著浴室走去。
“要衝冷水澡冷靜你自己去,我不要去,我會感冒的,你都不心疼我嗎?”
“不給你衝冷水澡。”
夏晴明知故問:“那去浴室幹嘛?”
“做讓你舒服的事?”
“怎麽做?我腰上怎麽好像被抵上了什麽東西,是什麽呀?”
浴室門“砰”的一聲被踹上,門內很快有嬌聲響起。
港城上空,幾縷飛機雲斜斜滑過,如同鉛筆在素描紙上隨意勾勒出的線條。
路邊,剛出鍋的雞蛋仔散發著奶香,老板娘嗬出的白氣與熱氣交融,轉瞬間消失在秋日的涼意裏。
破舊的居民樓前,江馨被醫護人員用擔架從裏麵抬了出來,她的肚子高高攏起,人卻瘦的嚇人,四肢像是枯樹枝。
孫可頤罵道:“真不是東西。”
就在這時,幾輛車朝著這邊飛馳過來,車子還沒停好,上麵就接連跳下了好幾個記者,拿著長槍短炮朝他們衝了過來。
孫可頤立刻吩咐屬下攔好記者,可是幾個記者勢不可擋直接衝到了擔架麵前,將話筒懟到了江馨臉上。
“小姐,請問你是給人代孕的孕婦嗎?你的雇主是誰?”
“小姐,你的雇主是不是姓夏?”
何珈瑛看到二哥何銘慎正和一個年輕女人笑著交流什麽,女人的背影如一道驚鴻的剪影,這滿場浮華也壓不住那抹絕色,不知是一個多麽讓人驚豔的大美女。
何珈瑛攬住江廷的手臂讓他停下:“我們不要打擾到二哥了,他這個黃金單身漢也該給我找一個二嫂了。”
江廷看著那背影,沒說什麽。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老人帶著一群畢恭畢敬的男女走到兩人身側,老人先朝著年輕女人伸出手,女人轉身回握住老人的手。
何珈瑛看到女人的小腹攏起,一時訝異不已,直到看到女人的側臉,她扭頭看向身旁的江廷。
夏晴餘光看到江廷,對他微微一笑。
江廷沒什麽表情,扭頭溫柔對何珈瑛道:“你二哥那邊現在怕是不方便我們兩個打招呼,我帶你去外麵的草坪逛一逛?”
何珈瑛點點頭,緊緊挽住江廷的手臂,她又回頭看了夏晴一眼,夏晴已經跟那群身份不凡的人交流起來。
“雖然隻是名不經傳的小報社,但是我聽說它背後是y國的霍華德家族,還是要小心為妙,如果有需要,李家可以幫忙。”
夏晴說:“謝謝,但是不必了,應該用不到晚上,那家報社就人去樓空了。”
一群人一時靜默無聲,震驚的看著夏晴。
夏晴溫柔一笑:“看來今天的婚宴辦的很有趣,諸位消息不太靈通啊。”
站在李老身後的年輕女孩立刻拿出手機,查看後忙跟老人耳語了幾句。
老人道:“走到那個位置的人沒有人手上是幹幹淨淨的,就看他有多大本事能壓住身上的雷多久,江老先生老成沉穩,齊先生很多人都對他很有信心。
今天的事其實可大可小,夏小姐怎麽想的?”
“對比嚴肅的新聞,大家更喜歡看豔俗倫理,囚禁已過世女友的女兒令其懷孕,這種新聞多數人都愛看。”
“那記者能找到那女人問出那些話,說明今天的事與齊先生無關,那人想把夏小姐拉下水,夏小姐不給他教訓,竟還要幫忙?”
夏晴說:“廢子再無辜也是廢子,沒有價值的東西沒必要浪費心思。”
“現在還沒有到最後關頭,是不是廢子還沒有定論。”
“是啊,戲還有的看呢。”
李老看著夏晴眼神晦暗不明,他拉過一旁的年輕女孩,溫和介紹:“這是我的孫女叫李可,和夏小姐年紀差不多,你們年輕人更有話題,有時間可以多聊聊。”
李可長得端莊大氣,笑起來有一對可愛的酒窩,看起來有超乎年齡的穩重。
上千片奶油杏色的朱麗葉玫瑰在殿堂上方緩緩飄下,整個殿堂陷於奧斯汀的夢境。
江廷拿著酒杯望著這奢侈到難以形容的花瓣雨,這時,他的身旁站了一個人,和他一起沐浴在這花雨下。
“你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
“既然沒有生我的氣,這麽久沒見你怎麽對我一點笑容都沒有?”
身旁的人沒有回答,夏晴的視線從漫天花雨轉到一旁,對上江廷那雙和她相似的眼眸,江廷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夏晴不喜歡這種感覺,直接問:“我想你做的事情你都會為我去做嗎?”
“會。”
江廷抬起手,拿下落在夏晴黑發上的一瓣奶油杏色花瓣。
“你如果說假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廷眉眼柔和了幾分:“怎麽不放過?”
夏晴很認真:“把你活埋在水泥裏。”
江廷神色一滯,隨後莞爾一笑。
“好。”
夏晴才不相信,但是江廷既然做了承諾,那有朝一日但凡他違背了他自己做出的承諾,她就一定活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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