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的壓力很大。
    劉光譽的壓力也很大。
    劉光譽第二天才得知，那個被張胖子他們威脅的老板，竟然就是新上任的陳市長。
    整個人差點直接崩潰掉了。
    自己可是把王山給暫時免職了，這是打了王山的臉麽？這是打了陳市長的臉。
    而且還是正手反手的打。
    琢磨了半天，還是選擇打電話給蕭哲瀚，想要和蕭哲瀚把事情說清楚，看看後麵該怎麽辦。
    自己能夠當上市公安局副局長不容易，可不能因為這種破事毀了自己的一切。
    卻不想，打過去電話，問了兩句，就被告知，蕭哲瀚昨天下午就已經知道了陳誌明的身份了。
    “蕭老板，昨天下午早就知道那人是陳市長了？那你還非要逼我把張胖子放出來？”
    “你這麽搞，我以後還怎麽混？”
    “陳市長之前的種種傳言，你應該也知道吧，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主兒。”
    “當常務副市長的時候，就把兩個副市長給弄下去了，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副局長的位置上，他現在可是市長了，想要把我搞下去，那就太輕鬆了。”
    劉光譽感覺自己被蕭哲瀚當棋子坑了，心裏生氣，說話有些著急。
    蕭哲瀚冷笑一聲：“劉副局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麽當上去的了麽？我能讓你上去，就能讓你下來。”
    “你做錯了什麽事情？隻不過是把吃拿卡要的王山暫時停職罷了，怎麽了？陳市長就算是要對你動手，在沒有你的確鑿證據下，他能對你如何？”
    “難道還能直接把你免了職位？”
    “記住了，在沒有直接證據之前，你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你就是當年的救人英雄。”
    “但是，我若是出手，嗬嗬，劉副局長，你覺得你還有活路麽？”
    劉光譽聽得心髒猛跳，氣的雙手都在哆嗦。
    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壓製下去，咬了咬牙，神色猙獰道：“蕭老板，我們不是朋友麽？”
    蕭哲瀚不耐煩道：“誰特麽是你朋友？”
    “誰告訴你的，你是我朋友？”
    “老子花了那麽多錢，讓你成了副局長，你跟著我玩的那麽嗨，老子現在隻是讓你給我出一口氣罷了，就在這裏磨磨唧唧。”
    “媽的，老子給你說最後一次，沒有我的電話之前，你不能鬆口。”
    劉光譽氣急，卻也知道蕭哲瀚的脾氣，一旦真的激怒了蕭哲瀚，這個瘋子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而且，自己也確實有把柄在蕭哲瀚的手上。
    就如同蕭哲瀚說的那樣，陳誌明就算是要把自己搞下去，還需要找自己的犯罪證據呢。
    而蕭哲瀚不一樣，蕭哲瀚手裏就有自己的證據，隨時都能把自己搞下去。
    思來想去，兩害取其輕，貌似也就隻有一個聽從蕭哲瀚吩咐這一條路走了。
    掛了電話，劉光譽坐在老板椅上看著窗外發呆。
    之前剛當上副局長時候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見，隻剩下一臉的苦笑。
    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既然已經這樣了，隻能一路走到黑了。
    拿起座機，給王山再次打過去電話。
    “王山，聽說你竟然還指使手下警員對犯罪嫌疑人動了私刑，我看你這個派出所所長是真的不想幹了。”
    劉光譽沉著臉，冷聲道。
    王山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揪住，然後再狠狠地用力來回撕扯。
    感覺自己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雖然自己得到了趙葉方的回話，告訴自己不用擔心，大不了到時候把自己調到市政府去工作。
    前途比在派出所強多了。
    但是，這事兒真不真，會不會兌現承諾，自己還真的不敢去完全相信，畢竟自己和陳誌明之間也就見過那麽一次，談信任就太扯了。
    現在劉光譽又這麽逼自己。
    王山真的要哭了，眼睛一紅，嘶啞道：“劉局長，何必這麽苦苦相逼呢？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張胖子他們敲詐勒索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新上任的陳市長。”
    “麻子哥威脅你了？”
    劉光譽立馬怒喝道：“你他媽在說什麽胡話，誰是麻子哥？誰特麽威脅我？”
    “我隻問你，你是不是指使下麵的人對張胖子他們動用手段了？”
    “原來挺胖虎，挺白淨的人，現在被你的人打成豬頭了，喝水都難受。”
    “你是要告訴我，這事情陳市長指示你這麽做的？還是說，是因為你昨天就得知了對方是新任市長，為了獲得新任市長的好感，才會知法犯法？”
    王山氣笑了，我知法犯法？
    你就不知法犯法？
    你和蕭哲瀚走的那麽近，誰不知道你和蕭哲瀚的關係？
    真把別人當成傻子了？
    腦子急速的旋轉，過了不到一分鍾，王山決定劍走偏鋒。
    選擇去相信陳誌明。
    畢竟，一個黑社會大哥和一個市長之間，王山這個決定並不是太難。
    “劉副局長，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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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冤枉我，但是，不能冤枉陳市長。”
    “若是你有什麽證據，可以直接砸在我的臉上，可不把我直接開除掉。”
    “但是，你想要用你副局長的權力來威脅我？用蕭哲瀚來威脅？讓我去誣陷陳市長，我做不到。”
    “張胖子他們有沒有去威脅陳市長，要陳市長拿錢？這不是搶劫這是什麽？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要為張胖子他們開脫，嗬嗬，到時候，你小心受到反噬。”
    劉光譽沒想到平日裏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王山，竟然敢在電話裏對自己吆五喝六的，氣的差點蹦起來。
    剛想要對王山破口大罵兩句，就聽到王山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根本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咬了咬牙，憤恨的砸了一下桌子。
    一早送來的天虹日報蹦了起來。
    散開。
    劉光譽目光瞥了一眼天虹日報的頭版頭條，發現了一個尋人啟事。
    上麵刊登了市人民醫院院長和陳誌明之間的合照。
    大致意思就是，對方拿了錢，幫助那個被大車撞的小女孩來市人民醫院治療，還墊付了手術費等等。
    不過，沒有留下姓名和聯係方式就離開了。
    現在醫院和小女孩母親在尋找這人，希望大家能夠提供消息。
    並且，還特意把小女孩的母親的照片也刊登在了報紙上。
    那懦弱而又貧困，雙眼閃著感激而又無助的樣子，讓人看到就會感到一陣心疼。
    看到這一幕，劉光譽隻感覺自己心髒一陣發緊，難受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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