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西域《三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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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府廳堂。

    熊山麵色陰沉,站在椅子旁邊。

    大明、蕭成以及帶傷的耶律真立於熊山兩側。

    眾人臉色難看,眉宇緊鎖。

    任誰看到自已的朋友死在自已麵前,心裏都不會好受。

    廳堂中央。

    放著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屍體旁邊蹲著一名精神矍鑠,臉色蠟黃的中年杵作。

    杵作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平鋪在地,輕輕打開。

    布包裏放著各類長短不一的銀針和驗屍工具。

    隻見他小心翼翼的從布包中取出一根長針,刺入屍體身上的大穴。

    隨著,一根根銀針刺進屍體穴位。

    有幾根針剛刺入,就變成了黑色。

    杵作看著這幕,表情凝重。

    靜待片刻後。

    杵作伸手捏開屍體的眼皮,查看屍體的瞳孔。

    檢查完瞳孔,緊接著是口腔。

    杵作從上到下,一處一處的檢查。

    廳堂內的氣氛有些沉重。

    熊山麵色陰沉,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良久。

    杵作檢查完畢,對熊山拱手說道:“王爺。”

    “蕭左大人死於《三濕毒》。”

    “他的腋下、肋骨、膝蓋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汗漿。”

    “汗漿封鎖在膚內,呈暗藍色。”

    “這正是西域蠍毒宗的《三濕毒》”

    “《三濕毒》發作較緩,最多不超過一天。”

    “蕭左大人,很可能是在一天內中的毒。”

    杵作經驗豐富,見多識廣。

    一口便斷定出導致蕭左身死的劇毒。

    “呼……”

    熊山吐出一口氣,臉色鐵青。

    西域的毒……

    大遼國臨近西域,眾王子與西域的關係都不錯。

    蕭左涉及到明日的擂台武比。

    有動機的無非就那幾個人。

    大王子、三王子、五王子。

    當然,也不排除二王子和四王子。

    這兩人雖說不想參與奪嫡。

    但他們也有拱火的可能。

    熊山一邊陰沉著臉,一邊心中思索。

    這時。

    王府的總管家從廳堂外跑了進來。

    看到管家,熊山扭頭問道:“查出來是誰給蕭左下的毒了嗎?”

    感受到熊山那陰沉的目光。

    管家額頭上冒出冷汗,他拱手恭敬道:“王爺,小的剛剛在後院發現一具屍體。”

    “是個丫鬟。”

    “她上午的時候曾被蕭左大人叫去過院子。”

    “小的剛才檢查她的屍體,發現她嘴裏少了一顆牙。”

    “她是……”

    “死士。”

    聽到這話,熊山怒極反笑。

    “死士?”

    “本王離開多年,這靖王府就被人滲透成了篩子。”

    “連府中門客都敢毒殺。”

    “等哪天,是不是本王也會被人毒死?”

    熊山冷冷的問道。

    王府總管家額頭上冒出冷汗。

    “那丫鬟來府中多久了?”

    “回王爺,少說也有三年了。”

    總管家躬身說道。

    “三年……”

    熊山目光深邃,喃喃自語。

    “本王的幾個哥哥裏能有這等耐心的,沒有幾個。”

    熊山想到一個懷疑對象。

    他臉色再次陰沉起來。

    良久。

    熊山輕歎一聲:“去查吧。”

    “本王剛回府就發生這種事。”

    “查個幹淨,不要放過一個。”

    總管家額頭上冷汗直冒,恭敬道:“是。”

    “小的先告退了……”

    總管家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廳堂。

    他聽懂了六王爺的意思。

    殺。

    所有有嫌疑的都殺個幹淨。

    府裏要變天了……

    總管家內心顫抖。

    熊山看了一眼蕭左的屍體,對杵作說道:“多謝許先生。”

    姓許的杵作受寵若驚,趕忙躬身道:“不敢當,不敢當……”

    “您先下去吧。”熊山平淡開口。

    “是。”

    杵作收起自已的銀針和工具,快步離開。

    “大哥……”

    大明看著臉色陰沉的熊山,喊了一聲。

    “我沒事。”

    熊山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

    他坐到椅子上,直視著蕭左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

    “蕭左跟隨我的時間不長,隻有半年多。”

    “我離開王府後,每隔一段時間府中都會給我傳一份簡報,匯報王府的情況。”

    “蕭左喜歡調戲丫鬟,為人雖然好色,但在一些規矩上也算老實本分。”

    “我離府四年,他在沒人盯著的情況下,老老實實的練了四年。”

    “人雖然有點小毛病,但在忠義上,他沒得說。”

    “是個老實人。”

    熊山注視著蕭左的屍體,歎息一聲。

    大明、蕭成、耶律真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四年不見,我的幾個哥哥倒是學會了玩這般肮髒手段。”

    熊山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與憤怒。

    大遼人從來都是真刀真槍、光明正大的幹。

    哪裏會使這般下作手段。

    這種下毒奪嫡的手段,都是大武皇子在用。

    熊山深吸一口氣,對三人說道:“我自已一個人靜靜。”

    “你們先回去吧。”

    大明張了張嘴,想安慰安慰熊山。

    耶律真拉住了大明,搖了搖頭。

    “是。”

    耶律真臉色蒼白,卻依舊行了一禮。

    大明三人離開廳堂。

    室內隻留下熊山與蕭左的屍體。

    熊山坐在椅子上,凝視著屍體,臉上多了抹嚴肅。

    ……

    回到自已房間,大明將身上有些殘破、沾有血汙的藍色錦衫脫下。

    他手腳麻利的換回了自已之前穿的那套粗布麻衣。

    “還是自已的衣服穿著舒服……”

    大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綢緞錦衫雖然輕薄光滑,但穿在身上總覺得別扭。

    大明換好衣服,坐到椅子上,端起茶壺痛飲一番。

    他早就渴了。

    剛剛大遼皇帝賜他的那杯酒一點都不解渴。

    這時。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大明愣了一下,放下茶壺,向門口走去。

    不知是誰找自已。

    難道是大哥心裏煩悶,想找我喝酒?

    大明心中猜測。

    說實話,他見蕭左吐血中毒而死,心裏也有些傷感。

    前幾天,蕭左還摟著他的肩,兩人一起喝酒來著。

    沒想到今天就陰陽兩隔。

    這讓大明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死亡……

    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他痛恨死亡。

    大明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見到門外的人,大明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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