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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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陳實哽咽的聲音。
    陳燁心情複雜,暗歎一聲。
    他伸手輕拍陳實的背。
    “等郎中過來,看一下你的眼睛,爹就帶你回家。”
    陳實抱著陳燁,眼中淚水流淌,用力點了點頭:“嗯!”
    “公子……”
    院門處傳來一道輕喚。
    陳燁微微側目。
    六安縣的分堂主端著一個黃澄澄的銅盆,盆中騰著淡淡的熱氣。
    “公子,這是您要的熱水。”
    分堂主端著銅盆走過來,將銅盆放到陳燁身旁,銅盆外沿搭著一條白毛巾。
    陳燁鬆開陳實,拿起白毛巾在熱水中泡了兩下,擰幹,輕輕擦去陳實臉上的血汙。
    感受著臉上傳來的溫熱,陳實心中一陣感動。
    他從陳燁的身上感受到了父愛。
    這是與母愛完全不同的感受。
    這種愛比之母愛更隱秘。
    會給人十分安心的感覺。
    陳燁將陳實臉上的血汙擦幹。
    陳實眼睛紅腫,抽泣著問道:“爹,柳風博死了嗎?”
    剛剛在柳家的時候,他聽到了陳燁動手的聲音。
    陳實生怕陳燁把柳風博給殺了。
    “沒死。”
    陳燁將白毛巾放到銅盆中,淡淡道:“你若對他恨之入骨,等以後恢複了再去殺他。”
    聽到這話,陳實鬆了口氣。
    他雙眸緊閉,咬著下唇,拳頭緊攥。
    會的。
    終有一天,他會殺了柳風博,為自己過去經受的痛苦報仇!
    ……
    與此同時。
    六安縣,柳家。
    柳不器臥房內。
    躺在床上的柳不器悠悠醒轉。
    他睜開蒼老的眼眸,茫然的環顧四周。
    “醒了?”
    “哢吧……”
    “哢吧……”
    一道嘶啞的聲音混合著一下一下的怪異響聲從旁邊傳來。
    柳不器麵無表情,迷茫的看向聲音源頭。
    隻見柳立己坐在臥房中央的圓桌邊。
    他麵前放著一碟瓜子,一壺熱酒。
    “嘶溜……”
    柳立己端起酒杯,仰頭飲盡。
    “哈……”
    他放下酒杯,嘴裏發出一道舒服的感慨聲。
    “哢吧……”
    “哢吧……”
    喝完酒,柳立己繼續嗑瓜子,看都不看柳不器。
    柳不器微微眯眼,剛剛發生的事逐漸浮現在腦海中。
    幾息後。
    柳不器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雙眸睜大,臉上多了抹嚴肅:“他在哪?”
    “早走了。”柳立己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柳不器聽到這個回答,閉上了眼睛,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身子發力,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柳不器剛一動,便感覺到身上傳來一陣劇痛。
    痛得他身子一軟,又倒在了床上。
    “別想了,你身上斷了好幾根骨頭。”
    柳立己咽下嘴裏的瓜子,說道:“帝君下手很有分寸,隻是給你和柳風骨留了些外傷,沒有傷及你們的根本。”
    “不過,話雖如此……”
    “你們沒個兩三個月,怕是下不了床。”
    柳立己語氣中透著一抹幸災樂禍。
    他譏諷道:“你說說,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小十那小子硬生生被你們給逼走了。”
    “他若是不走,留下來以禮相待,柳家就會多出一個玉葉堂當靠山。”
    “天靈仙氣斷絕的時代,能一劍斬開兩道天地枷鎖,這種人物,你們難道不懂他的強大?”
    柳立己語氣有些唏噓:“好好的一尊靠山就這麽沒了。”
    “一碗水你都端不平,當了這麽多年的柳家家主,你真是當到狗肚子裏去了。”
    聽著柳立己的譏諷、數落。
    柳不器臉色陰沉。
    他沒理會柳立己的冷嘲熱諷,聲音嘶啞道:“風博呢?”
    “他怎麽樣?”
    “嘖嘖,到現在你還惦記你那個二兒子。”
    柳立己搖了搖頭,說道:“沒死。”
    “就是武功廢了……”
    說到這裏,柳立己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三個裏,他反而是傷得最輕的。”
    “可真有意思。”
    聽到柳風博沒死,柳不器鬆了口氣。
    沒死就好。
    人老了,對子嗣總會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哪怕自己這個二兒子想要他的命。
    柳不器一想到自己的二兒子要是死了,心裏會隱隱作痛。
    呼吸都會困難幾分。
    “呸!”
    柳立己吐出幾片瓜子殼,打斷了柳不器的思索。
    柳不器躺在床上,閉目沉息,引動丹田中的真氣。
    《虛鑒訣》修出的真氣遊過他全身經脈。
    柳不器對自己的傷勢有了判斷。
    他側目看向臥房內,站在柳立己身旁侍奉的丫鬟。
    “去吧雲彥、雲和叫過來。”
    柳不器聲音嘶啞的說道。
    小丫鬟聽後,趕忙點頭應道:“是。”
    她快步走出臥房,去尋柳雲彥與柳雲和。
    柳立己仿佛猜出柳不器的用意,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都這樣了,還想傳功?”
    “那個雲和,是柳風博的兒子吧?”
    “按照柳家祖訓,《虛鑒訣》隻能傳嫡長係。”
    “你還有臉說老夫違背祖訓,你現在不就在違背祖訓嗎!”
    柳立己出聲譏諷。
    柳不器閉目,臉色陰沉,沒有理會柳立己。
    見柳不器不理自己,柳立己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說,自顧自的嗑瓜子。
    不一會。
    丫鬟帶著柳雲彥與柳雲和走到臥房內。
    “爺爺!”
    柳雲彥快步走到柳不器床邊,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柳不器感受到自己孫子目光中的關切,笑了笑:“爺爺沒事。”
    說完,他看向跟在柳雲彥身後的柳雲和。
    柳雲和目睹了陳實刀捅柳風博的全過程。
    他現在眼睛腫的跟桃子一般,小聲抽噎著。
    看著柳雲和與柳風博有八九成相似的麵容。
    柳不器心中輕歎一聲。
    他對丫鬟說道:“你出去吧。”
    “老夫要和兩位少爺說些事情。”
    “是!”
    丫鬟矮身行了一禮,退出了臥房。
    “偏心,真是偏心啊!”
    柳立己譏諷了一句,提起桌上的酒壺,也不多留,跟在丫鬟身後大步出了臥房。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
    房門關上。
    臥房內隻剩下柳不器三人。
    柳不器身子無法動彈,隻能看著兩個孩子說道:“雲彥、雲和,你們二人是我柳家嫡係。”
    “今日,爺爺便傳你們我柳家的武功絕學《虛鑒訣》。”
    “江湖將亂,日後柳家就靠你們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