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7章 青石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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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白蓮聖母,她將保佑青石城風調雨順,百姓安康!”
陸晨玄慷慨激昂說道,“從今往後,每月初一、十五,大家都來此祭拜聖母,祈求她的庇護,每年的三月初聖母都會在此選擇有仙根的童子去求取仙途。”
聽聞仙途二字,再次點亮了民眾心中熄滅的火焰。
為何青羅寺的地位能夠這麽高,就是抓住了這個軟肋,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所有人擠破頭顱就想子嗣能夠踏上那條虛無縹緲的仙途,從此一飛衝天,受萬人敬仰。
他們卻忽略了這條路,乃是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這其中藏了多少的血和淚。
陸晨玄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他不恥用這樣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但是麵對這群人,似乎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那些民眾紛紛跪倒在地,對著雕塑頂禮膜拜,口中不停地呼喊著 “聖母慈悲”。
和當初高聲呼喊“我佛慈悲”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閻烈和畫琉璃也抄完家回來了,胡萬貫、胡金山、胡銀山以及素心大師等人都被押到了祭壇前,因為修為被封印了,此刻臉上挨了不少的腳印。
胡家父子被嚇得麵無人色,抖如篩糠,昔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
素心大師雖然麵色鐵青,但眼中卻依然帶著一絲不甘和驕傲。
畢竟,他的背後有著整個南國!
陸晨玄走到胡萬貫麵前,沒有作勝利者的姿態,輕聲問道:“胡萬貫,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胡萬貫 “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額頭很快就磕出了鮮血,“英雄饒命!英雄饒命!都是素心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
陸晨玄慢慢地直起了腰杆,“你為虎作倀,殘害了多少無辜孩童,雙手沾滿了鮮血,我可以饒你,但要看著萬千眾生答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吼聲震天。
殺意的積聚衝破雲霄。
趁著熱情高漲的時候,陸晨玄猛地抽出腰間的短刀,手起刀落,胡萬貫的頭顱應聲落地。
如此血腥的一幕,頓時讓這些百姓噤若寒蟬。
短暫的情緒壓抑之後,爆發出一陣歡呼。
這顆頭顱,是他們多年來積壓的憤怒和仇恨的宣泄口。
從這一刻起,佛教在眾人心中建立的通天高塔,便徹底宣告了崩塌。
解決了胡萬貫,陸晨玄緩步走到素心麵前,冷冷地問道:“素心,你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就算淩遲處死也不為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闡明是如何利用佛像收取能量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素心掃過陸晨玄的眼神,對方殺氣騰騰,他徹底折服了,這少年是真敢殺人!
在陸晨玄冰冷的目光和周圍百姓憤怒的眼神下,素心艱難開口:“歡喜佛…… 歡喜佛是通過吸收信徒的精血和信仰之力來凝聚力量的。每一尊歡喜佛都與主佛相連,主佛位於南國的四大主城之一的道城,由歡喜羅漢親自坐鎮,青羅寺的歡喜佛,就是將收集到的精血和信仰之力傳遞給道城的主佛,從而獲得歡喜羅漢的賜福和力量。”
陸晨玄聞言,心中了然。
他點點頭,對閻烈說道:“閻兄,把素心看好了,我們還有用。”
隨後,少年麵向民眾。
“鄉親們,青羅寺犯下的罪孽累累,荼毒已久,就這麽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若是鄉親們信奉白蓮教,白蓮教將承載著眾位鄉親的意願,徹底顛覆佛教!”
群情激奮,紛紛響應陸晨玄。
就在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道城。
一座宏偉的寺廟內,寂靜。
一位身材肥胖、麵帶笑容的羅漢端坐蓮花寶座上,突然眉頭一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他猛地睜開雙眼。
“嗯?怎麽回事?我的力量好像削弱了一分?”歡喜羅漢心中不上不下的。
他掐指一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青石城方向!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敢動本座的東西?”
歡喜羅漢眼中寒光一閃,立刻召喚出座下弟子。
“你們幾個,立刻前往青石城,給我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記住,盡快重塑佛像,把破壞佛像的人給我抓回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師尊!”
幾名弟子領命,當即朝著青石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青石城內,民眾已經疏散,看似一切都風平浪靜。
陸晨玄深知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青羅寺一破,四大主城一定會有所反應,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接下來,該考慮如何應對歡喜羅漢的報複,以及如何進一步瓦解南國的勢力了。”
陸晨玄緩緩開口。
閻烈亦是憂心忡忡:“若是他們派遣強者來此,我們就暴露了,隻解放區區一個青石城,杯水車薪。”
陸晨玄似笑非笑道:“不急,我自有妙計,就等他們派人來了。”
......
焚城。
佛火如凝血般粘稠,將焚城的每一塊城磚都浸染成暗褐色。
這座盤踞在南國邊陲的孤城,因地下岩層蘊含的硫磺礦脈常年釋放焦糊氣息而得名。
城外戈壁灘上,風蝕的白骨與被烈日曬裂的黃沙相互糾纏,每當夜風掠過,便能聽見地下傳來若有似無的嗚咽聲,像是萬千亡魂在同時低泣。
城中建築多用從極北冰原運來的玄黑石砌築,石塊表麵天然帶有類似淚痕的紋路,在星光下會泛出青灰色的冷光,使得整座城池無論晝夜都籠罩在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氛圍中。
城西。
一家名喚“風沙渡” 的客棧。
客棧大堂內,三張年輕卻寫滿風霜的麵孔在燭火下映照得忽明忽暗。
為首的年輕人,一襲黑袍並無出彩之處,隻是背上的一柄劍黑得異常,仿佛能吸收四周的光線。
年輕人的對麵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這兩人正用特製的軟布擦拭著腰間短刃。
他們的白衣上繡著銀絲勾勒的並蒂蓮,左眼角的淚痣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紅暈。
“這焚城的邪門勁兒,比三年前我們在黑水沼澤遇到的陰靈道還要厲害。”
白刃用指甲刮過短刃刃身,發出刺耳的聲響,“半月以來,連血傀儡的影子都沒見到,倒是每晚都能聽見城外亂葬崗的誦經聲。”
“這群禿驢……表麵工作做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