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馬應龍
    看到他們變換出的隊形，秦狄心中一驚，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雖是很小的的變化，也算不上是什麽特殊戰法，但是他們的分散，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有效避免衝天炮的襲擊。
    果然不出所料，衝天炮的第二次襲擊，對敵軍造成的傷害明顯小了許多。
    “陛下，敵軍似乎有了躲避衝天炮的法子！”
    豺將軍同樣發現了異常，第一時間上奏皇帝。
    “朕低估了突厥人，看來他們軍中有高人！”秦狄深吸口氣，望著左右兩方的敵軍越來越近，沉聲道：“不必管他們，衝天炮繼續打，想要殺過來，他們勢必要集中到一起。”
    四人對視一眼，就見虎將軍在此開口勸諫道：“陛下，此地危險，您還是暫退一時吧。”
    “奉旨行事，不必多言。”
    秦狄斬釘截鐵的聲音傳出，四人不再多言，按照部署，怒視著不遠處即將殺來的突厥敵軍，準備展開一場惡戰。
    盡管敵軍分散，但百枚炮彈的依舊是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冷兵器時代，這東西的威力就凸顯的非常恐怖，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在經曆了百枚炮彈的狂轟濫炸之後，原本就泥濘不堪的地麵此刻更是慘不忍睹。爆炸衝擊後的泥濘大地，炸出了一個又一個深淺不一的坑。這些坑猶如大地的傷口一般，觸目驚心。
    而在這滿地狼藉之中，數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已經麵目全非，肢體破碎。有的則身首異處，鮮血淋漓。更有甚者，身體被直接炸成了幾段，內髒和血肉散落一地，令人作嘔。
    那些不幸喪命的人早已沒了生氣，他們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沉睡在了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中。還有一些人並未立即死去，他們尚存一絲氣息，但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痛苦的哀嚎聲響徹整個戰場，那聲音充滿了絕望，恐懼與無助，讓人聽之毛骨悚然。
    百發炮彈換取敵軍近千人，劃不劃算暫且不提，但如此慘烈的一幕，對敵軍士兵的內心衝擊還是很震撼的。
    可是麵對後麵主將下達的命令，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衝鋒。
    與之前相比，士氣低沉許多，速度顯然也放緩了許多。每個人的臉色都掛滿恐懼，害怕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下一刻會在自己身邊響起。
    “弓弩手準備！”
    不必秦狄吩咐，豺狼虎豹四位將軍看到這一幕，自行下達命令。
    看到那黑壓壓的人群，四人心中同樣極其忐忑。剛才距離太遠，究竟有多少人不好分辨。隨著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能夠大致看清眼前的局勢。
    經過一番粗略的估算，左右兩翼的敵軍數量保守估計起碼有一萬多人！麵對這樣龐大的敵陣，四人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忐忑歸忐忑，事已至此，保護皇帝安全才是他們的使命。
    雙方相距兩裏之時，在四位將軍的指揮下，密密麻麻的弩箭精準的朝著敵軍飛射而去。
    衝在最前麵的那些人可就慘了，弩箭所過之處，敵軍來不及反應就紛紛倒地。即便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他們手中的盾牌尚未來得及舉起，弩箭已經刺入體內。
    這樣的距離下，弓弩的威力顯然比衝天炮更大，敵軍倒下一大片。
    秦狄暗暗鬆了口氣，尚未來得及高興，就見敵軍突然壓低身姿，匍匐前進。後麵的騎兵則紛紛下馬，看架勢是要棄馬而戰。
    眼前這一幕令秦狄始料未及，要是都這樣的話，弓弩的優勢完全沒了，威力甚至還比不上弓箭。
    隻見他眉頭緊鎖，他們的法子雖然簡單，但的確有效。時至此刻，他已經斷定，敵軍的軍中一定有高手，否則僅憑這些兵卒，不會想出這些辦法。
    無論是麵對衝天炮還是麵對弓弩，他們都是有備而來。
    此時敵軍距離越來越近，弓弩眼看就要失去作用。
    “傳朕旨意，命前排將士持盾防守，後排繼續放箭，交替禦敵。”
    他大聲下令。衛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一時間盾牌林立，箭矢穿梭。
    喊殺聲開始在耳邊蔓延，雙方已有人展開了短兵相接。
    “陛下，馬應龍，那人好像就是馬應龍！”
    豹將軍口中發出一聲高呼，抬起的手指向遠方。
    秦狄從未見過馬應龍，聽他這麽一說，連忙順著豹將軍所指的方向望去。
    極目遠眺之下，隻見幾裏之外的地平線上，有一個身影正騎坐在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上。由於距離較遠，那個人的五官長相實在難以看清，但從其身形輪廓和氣勢來看，確實頗具不凡之處。
    “陛下，這邊的主帥是馬應龍的副將，耿年。”
    狼將軍看到耿年後，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了皇帝。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傳朕旨意，全力迎戰！”
    秦狄終於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襲擾，完完全全就是突厥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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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前方的敵軍不是過牽製己方大軍的噱頭，左右兩翼的那些敵軍，才是突厥主力才對。
    隨著敵軍不斷的衝來，天子衛隊徹底與他們展開了近戰。
    豺狼虎豹四位將軍帶來衛隊大殺四方，數十名天子衛隊層層疊疊的圍成一圈，將皇帝護在中心。
    單說戰鬥力，這些人自然不是天子衛隊的對手，可是架不住他們人多。之前上萬人隻是預估，左右兩翼的突厥敵軍兵力，高達三萬人。
    秦狄心中焦急萬分，雖有衛隊拚死相護，但敵軍人數眾多，長此以往必難支撐。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正是不久前離開的上官雲錦。
    “你回來了，沒受傷吧？”
    看到上官雲錦出現，秦狄稍稍鬆了口氣。
    上官雲錦緩緩搖頭，抓起秦狄手腕，道：“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不可！朕若離去，將士們必然軍心大亂，此役必敗無疑。朕身為天子，怎能拋下將士們獨自逃生。”
    秦狄麵露凝重的看向上官雲錦，眼神決絕。
    上官雲錦急道：“敵軍數裏遠不止你看到的這些，鄭將軍已經收縮兵力，正在朝這邊趕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今之勢唯有先保全陛下，他們才可肆無忌憚的與突厥一戰！”
    秦狄環視四周，望著奮力拚殺的衛隊，斬釘截鐵的說道：“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了。今日定要那馬應龍知道背叛朕的後果究竟有多嚴重！”
    上官雲錦見他如此執拗，心中有些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馬應龍來了？他人在何處，我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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