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有點心思
    果然，秦狄臉色一沉，手在桌上拍了一下，有些怒意的直言道：“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敢不告訴朕！”
    見皇帝動怒，張琛急忙上前解釋道：“陛下，此事怪不得上官娘娘。臣聽娘娘說，此消息是突厥兵馬大元帥告知，是大元帥請教娘娘該如何處置安排。礦石開采娘娘自是不知，湊巧今日臣抵達婺城，娘娘便順口提及此事。”
    張琛之所以提及突厥兵馬大元帥而不提阿史那雲裳，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官職的權力。
    在皇帝沒有委任突厥政務主官的前提下，突厥兵馬大元帥不僅可掌管突厥所有兵馬，還可兼管突厥政務。
    就像當初南疆時的何奎一樣，南疆兵馬大元帥，統南疆軍政要務。後來百裏楨去了南疆，擔任南疆刺史後，何奎的主要職權便是統兵布防。百裏楨作為南疆刺史，掌管南疆政務。
    而娘娘的頭銜，並不是具體官職，隻是皇親的一種榮譽稱謂。雖然也有級別劃分，可手上並沒有任何實權，自是無法參與朝政。若沒有皇帝允許而參政，則有謀逆奪權之嫌。
    別說娘娘，就連帝後都沒有這麽大的權力。但是上官雲錦則不同，她手中不僅有皇帝禦賜葬雪劍，還有皇帝的璽印，這也是為何帝後蘇雨晴屢次求助上官雲錦的原因。
    她手中的任意一樣東西，都可參知政事，亦可代替皇帝發號施令，相當於大漢王朝的副皇帝。
    “原來如此。”有了張琛的解釋，秦狄的怒火消退了些許。
    這時，完顏幽夢眼珠一轉，又道：“即便如此，丞相未得陛下旨意就打算安排工匠前往突厥開采鐵礦，是不是有些越權了？”
    張琛心中一凜，終於明白上官娘娘先前那些話的意思了。
    再次躬身道：“娘娘明鑒，臣隻是提出建議，一切還需陛下定奪。且突厥局勢複雜，若能盡快利用鐵礦資源，對我朝穩定突厥局勢大有裨益，還望陛下考量。”
    秦狄聽後，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見皇帝遲遲不語，張琛的心一沉，跪倒在地，高聲道：“陛下，臣請命留在突厥，一年之內，定會徹底一統突厥，歸化於我大漢！”
    他的這一聲高呼，直接就打斷了秦狄思緒，雙眼在他臉上掃過，緩緩說道：“張丞相所言雄心壯誌，但此事關乎突厥長遠治理，不可輕率。朕自會仔細斟酌，再做定奪。你且先退下吧！”
    見皇帝並未完全答應自己的請求，張琛心中略有失落。不知為何，此刻坐在麵前的皇帝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內心雖有想法，卻也不敢再多言。
    “陛下，一年未見，陛下消瘦了許多，望陛下保重龍體，臣告退！”
    說完，張琛向後退了幾步，隨後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之後，完顏幽夢突然跪倒在裏，美眸中飽含淚意。
    梨花帶雨的啜泣道：“請陛下降罪！”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秦狄不明所以，急忙起身將她攙扶，關切的詢問道：“愛妃這是怎麽了，朕為何要怪罪於你，愛妃何罪之有？”
    完顏幽夢淚眼婆娑，聲音顫抖著說道：“陛下，張琛丞相說您消瘦許多，言外之意便是暗指臣妾對陛下照顧不周。臣妾身為陛下的女人，未能將陛下照顧好便是有罪，請陛下降罪責罰，將臣妾貶為奴仆。每日見得陛下一麵，幽夢便已知足！”
    秦狄聽後，先是一愣，隨後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感動，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愛妃多慮了，朕不僅沒有消瘦，就連朕自己都覺得胖了些許。就算朕消瘦些，那也是忙於政務所致，與愛妃並無關係。況且愛妃平日裏對朕關懷備至，朕心中有數，又怎麽怪罪你呢！”
    完顏幽夢靠在秦狄懷裏，抽泣聲漸漸止住，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陛下，臣妾隻是擔心陛下龍體康健，怕臣妾沒有盡到責任。”
    秦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朕怎會怪你，張琛老眼昏花，定是沒有看清楚。敢在愛妃麵前胡言亂語，朕自會訓斥他。”
    “陛下，萬萬不可！”完顏幽夢麵露急切，補充道：“為了陛下，臣妾受些委屈算不得什麽，切莫因為臣妾而傷了陛下與臣子間的和氣，畢竟張丞相是陛下極為倚重的朝臣。”
    “在朕的眼中，愛妃才是最重要的人。”秦狄抬手，溫柔的為她將臉頰淚痕拭去：“愛妃不必胡思亂想了，你且回去歇息，朕去看看洛依，稍後便去陪你。”
    完顏幽夢心中怎麽想的沒人知道，麵上卻是溫順模樣，盈盈福身道：“陛下不是臣妾一人的陛下，自是不敢叨擾，臣妾自當理解。臣妾先行告退。”
    秦狄笑著點頭，目送她離開後，緩緩起身，轉頭看向身邊的錦衣衛：“怎麽，範天雷沒有回來了嗎？為何不見他來見朕？”
    “陛下，上官娘娘好像交代範統領什麽事情，故此沒能及時來麵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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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錦衣衛的回答，秦狄麵露困惑：“什麽事情？”
    “這...範統領並未言明，小的也不知。”
    秦狄眉頭微皺，倒也沒有多想，擺擺手道：“頭前引路，帶朕去看看洛依母子！”
    在錦衣衛的帶領下，秦狄穿過重重回廊，終於來到了洛依的下榻之處。還未走到門前，他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這聲音如同天籟一般，直直地鑽進了他的耳朵裏，讓他的心瞬間被揪住。
    秦狄臉上的笑容立刻綻放開來，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仿佛這嬰兒的哭聲是一種召喚。
    當他推開門時，一眼就看到了洛依正在屋內緩步，懷中的繈褓內傳來陣陣啼哭聲。
    洛依聽到聲響抬起頭來，看到秦狄出現在眼眸中，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複雜。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轉過身去，背對著秦狄，繼續哄著孩子，似乎並不想與秦狄有過多的交流。
    秦狄厚著臉皮走上前去，站在洛依的身後，向前探著腦袋，想要看清繈褓中孩子的模樣。
    “咳……朕來了你不見禮也就罷了，怎麽還一副嫌棄的樣子！”故意咳嗽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尷尬氣氛。
    洛依並沒有回應他，依舊專心地哄著孩子，仿佛秦狄根本不存在一樣。
    秦狄討了個沒趣，也不氣餒，繼續厚著臉皮說道：“朕的兒子，長得真俊。”他的目光落在孩子那粉嫩的小臉上，眼中滿是慈愛和溫柔。
    “聽聞皇帝身邊最近有許多佳人作陪，怎麽還有心思前來看望本尊的孩子。”
    洛依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不滿和怨氣。
    秦狄聽到這語氣，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這是從哪聽來的謠言啊！朕是在外征戰，哪有那麽多時間去陪伴什麽佳人！”
    他的語氣堅定，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洛依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解釋，冷笑一聲，說道：“哼，你是皇帝，天下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敢做就要敢承認，難道大漢的皇帝還想捂住所有人的眼睛，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秦狄見洛依如此不依不饒，心中有些無奈。他歎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莫要再提這些事情了。快讓朕抱一抱孩子吧。”
    說罷，他轉過身去，張開雙臂，示意洛依將孩子交給他。
    洛依看著秦狄那副厚顏無恥的樣子，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懷中正在啼哭的孩子遞給了他。
    說來也奇怪，當秦狄接過孩子的那一刹那，原本哭鬧不止的嬰兒竟然奇跡般地止住了哭聲。小家夥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秦狄，仿佛對這個陌生人充滿了興趣。
    見此一幕，洛依十分意外，好奇的詢問道：“你...還會哄孩子？”
    秦狄得意一笑，“朕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哄哄他自然不在話下。”
    說著，輕輕晃了晃懷裏的孩子，咯吱咯吱的笑聲自繈褓中傳來。
    洛依輕哼一聲，“少得意，不過是碰巧罷了。”
    秦狄抱著孩子在屋內踱步，嘴裏還輕聲說著些逗孩子的話。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小手在空中揮舞著。
    望著眼前的男人哄著孩子的模樣，洛依有那麽一刹那是失神的。這一幕隻在腦海中浮現過，一閃而過。從未想過，自己會親身經曆到這一幕。
    秦狄突然停住腳步，認真的看著洛依，“洛依呀，過去的事是朕的不對，你莫要再生氣了。朕保證以後會多陪陪你們母子，朕給你個名分吧！”
    洛依別過臉，眼中卻閃過一絲動容，要強的說道：“誰稀罕你的陪伴，更不稀罕你的名分。”
    話雖如此，語氣卻已不再那麽強硬。
    秦狄抱著孩子走到洛依身邊，“你看孩子的眼睛，多像你，這高鼻梁倒是像朕，不錯，遺傳了你我的全部優點，將來長大了定會是個美男子！”
    洛依的眼眸看向孩子天真的笑臉，嘴角間不經意流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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