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坐在鳳椅上。微微低頭，雙眸看著兩人。
    “二位王爺抵達京都已經有幾日了吧？前幾日因為芮娘娘的葬禮之事，本宮實在是抽不出身來招待你們，還望二位王爺莫要埋怨本宮。方才本宮還在想著，哪一天得了空，定要請你們入宮來敘敘舊。你們畢竟是陛下的弟弟，若是不經常見一見，恐怕會讓百姓們說咱們皇家沒有親情呢！”
    秦羽微笑著回應：“皇嫂言重了，理應是臣弟二人前來給皇嫂請安才是。正如皇嫂所言，這幾日朝堂瑣事繁多，又怕打擾皇嫂，故而不敢擅自貿然前來叨擾您。今日臣弟二人此番前來，一是看望皇嫂，二也是想了解陛下的身體狀況。”
    蘇雨晴輕歎一聲：“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並無大礙，二位王爺知曉便可，此事就不必聲張了。隻是這朝堂和戰事，著實令人憂心。本宮聽聞交州戰事再起，你們作為皇室宗親，還需多為陛下分憂才是！”
    秦福：“皇嫂放心，臣弟身為皇室宗親，自當為陛下分憂。我願領兵前往交州，擊退敵軍。”
    蘇雨晴讚許地點點頭，言道：“福王的這份心意，本宮很是欣慰。隻是國之戰事，還需陛下決斷，本宮自是無權幹涉。”
    秦羽也表態道：“皇嫂所言極是，稍後臣弟會前去麵見陛下。”
    蘇雨晴看著他們，眼中滿是期許：“有你們相助，本宮也安心許多。還望二位王爺與陛下齊心協力，守護我大漢江山。”
    “臣弟謹記皇嫂教誨。”
    兩人表態後，隻見秦福單獨開口道：“皇嫂，臣弟想問一問，上官皇嫂為何會被打入冷宮！”
    此言一出，秦羽當即瞪了他一眼。入宮前就忘了叮囑他切莫提及這件事，沒想到他果然就提到了此事。
    “皇嫂麵前不可胡言亂語！”
    盡管秦羽的聲音很低，蘇雨晴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笑道：“無妨，福王秉性率真，本宮又豈會怪罪。”
    隨後，蘇雨晴眼神平靜的看向兩人，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芮娘娘離世之事，她行事有失分寸，觸怒了陛下。”
    秦福聽後，滿臉的不可思議：“就因為這些？陛下何至於將上官皇嫂打入冷宮，如此做法，豈不是令人心寒！”
    蘇雨晴幽幽地歎了口氣，仿佛心中有千般愁緒無法排解。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掃過殿內的侍女們，最後落在春桃身上。
    春桃心領神會，立刻揮手示意，讓其他侍女們全部退下。
    秦羽和秦福見此情形，心知帝後定是有重要的話要對他們說，於是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聆聽著。
    蘇雨晴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既然咱們都是一家人，那本宮也就不再隱瞞你們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凝重，讓人不禁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說罷，她輕輕地端起案幾上的茶盞，小心翼翼地揭開蓋子，吹去表麵的熱氣，然後輕抿了兩口，潤了潤喉嚨。這一連串的動作顯得有些緩慢，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終於，蘇雨晴放下茶盞，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陛下在突厥的時候，曾經冊封了一位皇妃，她的名字叫做完顏幽夢。想必這件事情，你們應該也都有所耳聞吧？”
    秦羽連忙回答道：“回皇嫂，臣弟確實有所耳聞。聽說皇兄在突厥的時候，對這位完顏皇妃寵溺有加。”
    秦福此刻卻沒有秦羽那麽儒雅，當即直言不諱的說道：“什麽皇妃，那就是個妖女！臣弟在前往京都的路上都聽說了，就是這個妖女害得陛下身陷險境。他們父女二人帶兵包圍了婺城，企圖挾持皇兄，以此來控製我大漢的天下，其心何其惡毒！哼，說她是妖女都是抬舉她了，要本王說，那對父女連畜生都不如！”
    秦羽聽到他不服不忿的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前麵的話倒是可以說，後麵是越說越離譜，這哪是一個親王該有的樣子！
    有心說他兩句吧，可是礙於帝後就在麵前，她都未曾開口，自己不便再繼續多言。
    蘇雨晴擺了擺手，示意秦福稍安勿躁，說道：“福王的話雖然糙了些，卻也是實話。那完顏幽夢仰仗著陛下的寵溺，不僅竊取玉璽假傳聖旨，險些致我朝數萬大軍互相殘殺。最為可恨的是，她敢在陛下身上使用蠱術，此等女子，確實歹毒陰狠！”
    “而後完顏幽夢被誅殺，陛下醒來後難以接受，便將心中怒火全都發到了上官娘娘的身上。”
    秦羽和秦福聞言，皆是一愣，他們知道完顏幽夢的存在，但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
    蘇雨晴接著道：“陛下昏睡幾個月，期間突厥將帥隻能以上官娘娘的命令為準，可能此舉令陛下覺得手中權利受到威脅了吧，種種原因，有了今日的局麵。”
    秦羽和秦福聽完，恍然大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上官雲錦確有僭越之嫌。但話又說回來了，特殊時期行特殊之事，也算是審時度勢。
    話雖這麽說，說到底還是要看皇帝怎麽想，怎麽做，這事兒無人可以左右。
    秦羽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道：“原來如此，皇兄也是一時氣極，才會如此行事。隻是苦了上官皇嫂。”
    秦福則是一臉不忿，言道：“皇兄如此做法，隻會令人寒心。上官皇嫂雖是女子，但在戰場上的功績不亞於統兵的將帥，皇兄未免有些小肚雞腸了！”
    此言一出，秦羽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前麵的話說也就說了，這張嘴怎麽越來越沒把門！
    別說秦羽，就連蘇雨晴都被他的那句小肚雞腸嚇得心中一驚，急忙叮囑道：“福王今後要慎言，有些話說得，有些話說不定，切莫逞一時之快，惹禍上身。”
    此刻的秦福似乎也覺察到了方才所言卻有不妥之處，急忙起身拱手道：“臣弟失言，望皇嫂恕罪。”
    蘇雨晴微微點頭，並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計較，而是繼續說道：“此事本宮也多次勸解陛下，可陛下心結難消，提及此事便會惱怒。如今陛下龍體欠安，朝堂又有諸多戰事，還望你二人做到心中有數。”
    秦羽正色道：“皇嫂放心，臣弟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皇兄，穩定朝局，解決戰事。”
    秦福也趕緊表態：“臣弟也會聽皇兄和皇嫂的安排，為大漢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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