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回 仿事錄:靜待時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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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後,大天王每日除了督促各營人馬抓緊進行訓練以外,就是與索紅淺、薛雨相二人暢談。過了一段時間,各營的將士們都把這二人叫做紅哥和霜哥了,大天王自然也為得到了這兩個謀臣而高興,每次聽他們縱論天下大勢,也更加增強了信心,把幾個月來消沉的情緒一掃而空。
    這一日,大天王起來後,練了一會兒劍,吃過了六斤送來的早飯,然後去附近的各營走了一遍。在火銃營正好看到索紅淺和薛雨相也在。
    索紅淺望著大天王說道:“大天王,咱們的火器現在還是太少了,應當使人再去購買一些,如今火器的使用已經成了攻城拔寨的重要武器,遠遠勝於雲梯等。如今攻城時不再是靠著將士們的不怕死了,盡量減少將士傷亡,乃是當務之急的大事。紅衣大炮從西方傳入也近百年,一門大炮的威力可以抵得上成千上萬的人。但是,我們現在一門都沒有,這對以後占領城池十分的不利。”
    薛雨相跟著說道:“紅哥所見也是我所憂慮的,紅衣大炮在官軍中已經配備了很多,各省總督軍馬都有不少,這對我們義軍是很大威脅,一旦咱們重出了,沒有類似於紅衣大炮這樣的利器,軍事上就會很難。不知大天王是否有這樣的計劃?”
    大天王想了想說道:“紅衣大炮的威力我何嚐不知,幾年前我們也繳獲了官軍的數十門這樣的大炮。但是,這大炮十分的笨拙,往往需要二三百士兵才能操控好一門大炮,使用起來非常的麻煩。還有其運送、構築炮台等,都是需要人力和時間的。所以我們此前多有疏忽,總是依靠將士們的英勇與敵人展開戰鬥,那樣我們就要發起突然衝鋒,讓敵人的大炮失去有效攻擊範圍。我也知道這樣的傷亡很大,但是實在沒有辦法。所以,近幾年這些大炮一來維護上沒有這樣的 人才,二來搬運特別耗時費事,那些紅衣大炮也就最終損失殆盡了。正如你二位所言,我們還是要大力發展火器,一門大炮在攻城中的作用可以抵得上上千將士,更能減少我們的人員傷亡。”
    索紅淺點頭說道:“大天王也能充分認識到如紅衣大炮這樣的火器乃是我們當前所急需,這已經很好了,雖然目前我們沒有這能力,但是最終還是要有的。”
    三人正說著時,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遠遠的風雪帥帶著十幾名親兵奔來。到了他們跟前,風雪帥下馬,對著大天王和兩位謀士拱了拱手,讓自己的親兵遠遠下馬站著。他望著大天王說道:“大天王,昨日我們攻陷了南邊最大的一個寨子,那是通城總督的一個遠房親戚所住,所以其中的金銀財寶可是很多,這下我們又發財了。本來我想先派人來給你報告的,但是我正好也有一事要給大天王談談,所以就不等探馬先來,自己趕著過來了。”
    大天王笑道:“正好剛才我與紅哥和霜哥也在談論一件大事,就讓豬頭準備好午飯,我們在這裏邊吃邊談吧。六斤去告訴豬頭,我們四個人就在他火銃營吃午飯了,不需要其他的人陪,讓風雪帥的親兵也在這裏吃午飯。”
    四個人一起轉身,不多遠就進了豬頭的議事大廳。四個人落座後,讓所有親兵隻在十丈遠候著,不必在附近巡邏保衛了。
    六斤端過來四杯茶,放在四人圍坐的桌子上,然後也悄悄的出去了。
    風雪帥首先說道:“大天王,咱們在這裏蟄伏著也有大半年了,原來打散的人馬回來的也不少,如今各營加起來有三萬多人,而且原來的五軍也逐漸的健全了,老營和火銃營作為護衛的親兵營,也是精幹人選。派出去的密探多次報告了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消息,朝廷果然如兩位謀臣所料,對我們以及散布在各地的義軍采取包圍和逐次消滅的辦法取得了效果,因此為了節省銀兩,現在主要是招撫。據說,禮天王陳波已經有了歸順朝廷的意向,正在與南部都督府進行密商,我看陳波投降也隻在瞬息之間了。均天王陸通和勝天王袁一才雖然還沒有表現出來,那也是他們占據著比較好的地勢環境,還想再多從朝廷那裏得一些好處罷了。據我想,均天王和勝天王至少還有一年時間才能投降,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大天王和索紅淺、薛雨相都點頭表示讚同。
    薛雨相說道:“風雪帥所言極是,這些消息我們都知道了,你所分析的情況完全正確。朝廷現在采取的就是分化瓦解的策略,因為近百年來,朝廷窮奢極欲,搞得天下民不聊生,那些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無不極力斂財,國庫中早就空虛的不得了。去年以來算是硬逼著那些皇親國戚和達官貴人們放了血出了錢,才湊夠了征討的銀兩。如今,他們就沒有更多的錢了。所以,被招撫的各地義軍和土匪們,也是得到了朝廷的官職,再有就是劃給了能控製的地盤,由他們自己再去盤剝。這樣下來,更苦的還是天下的百姓了。”
    索紅淺說道:“言之有理。這樣下去,哪裏還有百姓能夠活下去的任何希望!所以,我看我們的機會很快也就要來了,隻要再等三兩個月,那時就是夏初,老百姓播下去的穀物到了需要照顧的時候了,但是官府和那些投降的家夥們就要開始劫掠,因為百姓這時候是最怕秋後沒有收成的,所以往往就要順著官府的意願,把能拿出來的都拿出來,隻為了秋後有收獲來養活一家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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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帥說道:“曆年來官府就是這樣做的,也是這樣弄的天下百姓沒有活路了,才跟著我們早飯。我們所有義軍哪一個不是被逼的沒有活下去的任何希望了才舉旗造反?這樣對我們很有利,隻要再等幾個月,我們就可以衝出這秦川峽穀了,那時候義旗到處,響應的百姓必然很多。”
    索紅淺笑著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要繼續訓練好士卒,讓將領們更加愛護手下,打造一支鋼鐵一樣的軍隊才能無敵於天下。”
    薛雨相也笑著說道:“隻是我們雖然有三五萬的大軍,卻不足以得天下。”
    大天王看著薛雨相說道:“隻有人是不夠的的,霜哥此言有理,今欲成其事、必欲利其器。這就是剛才你二位所說的這個道理吧。”
    風雪帥疑惑的看著他們三個說道:“大天王就不要在我的麵前拽文了,我知道你這大半年跟著兩個軍師所學的甚多,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大天王了。但是,我覺得在我們這些鄉下土包子麵前,還是說一些大家都能聽得懂的話,這才是實在的。”
    風雪帥起以前是一個獵人,身體魁梧,力氣很大,與大天王在一起十年多了,所以他說話從無任何顧忌。大家聽到他這一番言語,一起笑了起來。
    索紅淺說道:“風雪帥言詞誠懇,也讓我們汗顏。以後我們大家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讓你聽得懂。不過,咱們以後是要建立國家的,風雪帥也該抽點時間讀讀書,你是全軍中武將排第一的存在,如果還是那樣,隻怕將來會遇到很多難題的,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你能夠海涵。”
    風雪帥擺擺手說道:“這個我是自然知道的,近來大天王也常勸我多讀一些書,提高一下自己。我當然也聽得進去了,但是讀書的時間很短,所知者甚少而已。軍師的話我是聽得進去的。”
    大天王說道:“風雪,你剛才說找我有事,說了這大半天你還沒有說什麽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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