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張牧再也沒有心思跟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閑扯。
    “陛下，皇後娘娘，一切都按照你們的意思辦。”
    “小牧，這就對了，一切都要顧全大局。咱們是幹大事的人，咱不拘小節。”
    “是是，陛下說的是。”
    “好，不愧是朕的女婿，就是識大體。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讓豫章和長樂一起伺候你，也讓你出一出心裏的惡氣。”
    看著李世民帶著長孫無垢離開的背影，張牧憤憤不平吐了一口濃痰。
    在外麵受了氣，回家找自己的女人出氣，這種挫事，老子幹不出來。
    張牧帶著兩百虎賁軍回到家，武媚娘早已等待多時。
    “老爺，剛剛的事我已經知曉。”武媚娘把張牧領到書房，親自倒上一杯茶水。
    “老爺，陛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著利用這件事脅迫世家，讓他們同意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雖然當朝國公爺當街被刺殺，影響很大。可明天陛下定會大張旗鼓的送封賞過來，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把這件事壓下去。”
    “媚娘，你說的我都了解。想報仇，絕對不能依靠朝廷的律法，那玩意對付老百姓還行，對付達官顯貴，還不如擦屁股的紙。在那幫人看來，他們不怕我拿起律法的武器，他們怕我拿起武器。”
    “老爺，你的意思是要跳出律法解決這事？”
    “不然呢？沒理由他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幹這事，我不能對他們幹。幾年前，我南下江南，世家就下江湖追殺令追殺我。現在呢？竟然喪心病狂的兩天追殺我四次。如果我再不拿出強硬的手段，那我以後豈不是要永遠在被追殺的日子裏度過？”
    “老爺，這個很難，我們沒有人手。我們最大的倚仗就是虎賁軍。虎賁軍被李承乾帶走兩萬，雖然還剩下兩萬多，可那是朝廷的軍隊。你派兩百進城保護你，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如果派虎賁軍去幹這種事，陛下定然不會允許。”
    “不，我們有人手。”
    張牧剛說完，猴精的武媚娘立馬想到祿無影他們。“老爺，你是說祿無影他們？他們能行嗎？萬一他們失手，被人家抓住活口，那豈不是麻煩？”
    “有什麽麻煩？魏王和世家派人追殺我，被我抓住了活口，最後怎樣？陛下不還是出麵給擺平了？他們都不怕被抓住活口，我怕什麽？”
    聽到張牧這話，武媚娘立馬對張牧有了新的認識。
    對啊，人家都不擔心，自己擔心什麽？
    自古以來都是流氓壓著正人君子打，可如果正人君子也流氓起來，那流氓如何招架？
    “老爺，你的意思是豁出去了？”
    “就是豁出去，這些年我們一直被正義捆住手腳。幹任何事都瞻前顧後，又是顧忌觸犯律法又是顧忌不合情合理。也就是因為這個，世家一直肆無忌憚的對我下黑手。瞧瞧現在，短短兩天之內，他們竟然喪心病狂的派出四撥殺手想著置我於死地。他們可以跳出律法之外，肆無忌憚的對我出手，我為何不行？”
    此時武媚娘哪裏還會說什麽？
    這幾年自己府裏賺了多少錢，沒有人比武媚娘更清楚。現在的沐國公府就是大唐最富裕的府邸，不然陛下也不能睜隻眼閉隻眼把豫章公主嫁進來，孔家和蕭家也不能把嫡長女嫁進來。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尊重嫡長女的意思，實際上這都是瞎幾把扯，如果沐國公府一窮二白，普普通通，他們寧願嫡長女上吊自殺，也不能同意嫁進沐國公府。
    這一切都是為什麽？就是因為沐國公府太富有，富有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現在的沐國公府就如同一塊肥肉，誰都想過來咬一口。
    再加上沐國公府主推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得罪了天底下所有士族官紳。這個時候對沐國公府動手，不但能得到大量的錢財，還能收攏天下士族官紳的支持。
    誰得手，誰的聲望就將會在短時間內達到頂峰。
    現在世家和魏王率先開口咬過來，他們為何敢率先動手？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大唐的律法拿他們沒辦法。成功了最好，就算失敗了，也無妨。
    隻要有大唐律法在，沐國公府就拿他們沒辦法。
    雖然不管是魏王還是世家都沒有成功，可也打開了一個口子，一個暗殺沐國公，不管成功與否都沒事的口子。這個口子一開，天底下有心人豈不是都要蠢蠢欲動？
    這些人想著割沐國公府的肉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等著沐國公府向他們求救的人。
    這幾年沐國公府的生意都是自己做，沒有分出利益給那幫人。那幫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麽，可心裏不知道多希望沐國公府出事。
    隻要沐國公府出事，勢必要找他們求助。到時候那幫人隻要動動嘴皮子，沐國公府就得把自己的肉割給人家。
    主動過來割肉的人好對付，等著你割肉送上門的人，那才叫一個難對付。
    想擺脫這個局麵，沐國公府必須主動出擊。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沐國公府不能拿出手段來震懾世人，那沐國公府必將被群狼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老爺，你說的對。雖然明麵上現在我們沐國公府是大唐第一府邸。但是，暗地裏已經有不少人對我們垂涎欲滴。還有一些人在等著看我們熱鬧，當然，也有一些人在等著我們想他們求救，他們好從我們身上割到肉。這次你出事，過了那麽長時間，程處默他們幾個才出現，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既然已經有人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那我們就豁出去了。陛下不是喜歡擦屁股嗎？那就讓他擦個夠。”
    張牧也明白武媚娘的意思，現在程咬金他們一幫老流氓還在觀望，看風頭。如果自己最後真的淪落到被群狼啃食的境地，那幾個老流氓嘴巴張的肯定比任何人都大。
    就算最後在他們的庇護下，自己能夠活下來，那也是苟延殘喘，血肉定被撕咬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