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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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洛的心中有一種直覺。
    或許這一次,自己這些記憶和關於地球輪回的感知,真正的產生原因是因為那幾聲哀鳴。
    對於陳洛來說,這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二選題。
    不是輪回本源的原因,那就是那幾聲哀鳴的原因。
    而現在,陳洛覺得是那幾聲哀鳴的可能性更大。
    “之前你們有沒有聽到過什麽奇怪的聲音?”
    忽然間,陳洛像是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天魔仙王。
    因為那哀鳴給陳洛的感覺,並不單單隻是一種聲音,而更像是一種共鳴。
    就像是有兩個聲音在陳洛一起嚎叫。
    一個是在陳洛的腦海之中,另一個則是在宇宙深處。
    兩個聲音單拿出來都是聽不到的,隻有這兩種聲音一起發出的時候,產生的共鳴,才能夠讓人聽到。
    就好像那聲音是專門為了讓陳洛聽到才發出的。
    所以很可能天魔仙王他們並沒有聽到過那些聲音。
    天魔仙王聽到陳洛的話明顯愣了一下。
    “聲音?你指的是什麽聲音?”
    “在太虛裏能聽到的聲音可不少。”
    聽到這話陳洛愣了一下,但思索一陣之後,還是開口道。
    “就像是某種哀鳴,很……獨特。”
    “像是有人同時在你的腦海中和腦海外發出的聲音相互碰撞在一起,共同凝聚出的聲音一樣。”
    陳洛看向天魔仙王,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天魔仙王隻是眉頭緊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陳洛。
    “你是不是耳鳴了?”
    陳洛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
    “大概就在我叫你們之前,可能就一兩分鍾左右。”
    “你真的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陳洛還是不願放棄,繼續追問道。
    但天魔仙王聽後,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決絕了。
    “嗯,長期待在臨道塔裏修煉。”
    “一修煉就是三年,結果出來之後修為沒突破,還知道偽神還有十七年的時間就要過來了。”
    “修為沒突破,壞消息還更多了,這種時候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耳鳴其實挺正常的。”
    “如果你覺得那聲音裏還帶著哀傷,那可能是你在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痛苦卻又無力改變的哀傷。”
    聽完天魔仙王的話,陳洛徹底愣住了。
    什麽玩意?
    我在和你講玄學,你他媽和我講心理學?
    而且,你他媽的為什麽會這種東西啊??
    似乎是看出了陳洛眼神裏的不解,天魔仙王聳了聳肩解釋道。
    “一個人在一片小世界之中進行十世輪回,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會思考。”
    “什麽焦慮、壓力、抑鬱之類的東西,我也還是略有研究的。”
    “之前我的一世分身就曾經出現過你這種情況,那時感覺自己的天賦很差,可能沒辦法修煉到仙王境,感到痛苦和壓力,時常耳鳴,然後……”
    “停停停!!”
    陳洛連忙喊停了天魔仙王。
    他可以很確定,自己聽到的那些聲音,絕對不是自己的耳鳴,而是真的有人在哀鳴。
    但顯然,天魔仙王是不相信的。
    在扯下去,他恐怕就要開始給陳洛分析她當時的心路曆程了。
    陳洛眉頭緊皺,也就是說除了自己,整個太虛看恐怕就沒有人聽到過那個聲音了。
    可那聲音為何響起,又為什麽現在自己會聽到。
    陳洛回憶著先前發生的一切,似乎是在自己怒罵完真神後,那聲音才響起。
    自己覺得一切都是真神的陰謀,給自己希望,卻讓自己始終無法突破無上仙境。
    而後那聲音便響起了。
    似乎那是真神在告訴自己,一切並非如此?
    所以,一切就真的隻是如此?
    隻是真神在告訴自己,這一切並非他的陰謀?他也從未阻止陳洛突破無上仙境?
    可真神發出這些哀鳴,僅僅隻是為了告訴自己這麽一件事情嗎?
    僅僅隻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一切並非是他所願,也非他所為嗎?
    那與其浪費這些力氣,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應該怎麽突破無上仙境。
    就算沒辦法直接告訴,給些暗示也是可以的。
    而且不知為何,那三道哀鳴,陳洛在聽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那些哀鳴並不是為他準備,而是給其他人的。
    隻是正好用得上,所以便讓那聲音再次出現。
    就好像某人準備的一份禮物,結果原本要送的人拒絕了,於是便順手送給了另一個人。
    而陳洛,就好像是這所謂的另一個人。
    越是思考,陳洛便覺得大腦越是混亂。
    他有一種直覺,真神、自己體內的那道神魂還有地球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此前他還不確定,但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
    而且除了地球之外,自己出現在這個宇宙之中,自己的係統,這一切似乎都有著聯係!
    可痛苦的是,他現在卻無處得知任何的信息。
    “好了,你自己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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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回去恢複一段時間,我的輪回本源可經不起你這麽消耗。”
    說罷,天魔仙王便轉身離開。
    他體內的輪回本源,足足三分之一的份量被陳洛吸收。
    在讓陳洛吸收下去,他自身的平衡都要被打破了。
    而陳洛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薅羊毛也不能總是逮著一隻羊往死裏薅。
    沉思一陣後,他轉身又去找了天域共主和婁輕語。
    雖說太虛這邊的無上仙境修士,足足有四個,可對陳洛有用的,其實一共也就三個人。
    婁輕語、天域共主、天魔仙王。
    至於殺戮之女,她自身的殺戮大道確實強大,但陳洛其實並不需要。
    “殺界”他早就已經凝聚了,用不著殺戮之女再來殺戮本源。
    當然,以陳洛的性子,多一點其實也是無所謂的。
    不過陳洛沒辦法吸收更多的殺戮本源,因為殺戮之女的存在,恰好彌補了一個缺陷。
    天域共主他們現在在締造新世界,而這個締造過程,至少是需要有兩個人在場的。
    一個擁有時間大道的婁輕語,另一個則是手持空間儀的天域共主。
    當然,天域共主的地位可以被其他人代替,因為空間儀是神器,並非是大道。
    如果沒有殺戮之女,隻有婁輕語、天域共主和天魔仙王三個無上仙境修士,那陳洛就沒辦法無縫銜接的吸收他們的大道本源了。
    兩個人要締造新世界,一個剛被自己吸幹了,而在這個被吸幹的人恢複的這段時間裏,陳洛就隻能幹等著。
    但有了殺戮之女的存在,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天魔仙王被“吸幹”了?
    那就換天域共主來,空間儀交給殺戮之女就完事。
    如此一來,陳洛這邊的效率就能快上許多。
    唯一可惜的就是,陳洛吸收大道本源的速度很快,可天域共主和天魔仙王恢複大道本源的速度卻很慢。
    導致即使有兩個無上仙境的修士用大道本源“供養”他,也做不到無縫銜接,還是會有很長的空檔期。
    於是陳洛不得不過上了一種兩天打漁,十天曬網的日子。
    他什麽時候凝聚“極限界”和“輪回界”不在取決於他自己是否努力,而是取決於天域共主和天魔仙王恢複的速度能有多快。
    而這一晃,便是足足五年過去了。
    ……
    五年後的一日。
    陳洛和天域共主一同盤坐在閉關室內。
    天域共主感受著體內的極限本源源源不斷的流入陳洛體內,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無奈。
    他本以為這一切會很快結束,最多也就一兩年差不多得了。
    畢竟當初陳洛在臨道塔裏時,三年時間不知道為自己凝聚了多少分界。
    凝聚大道分界可能會難一些,但也不會難到哪裏去。
    可結果他怎麽都沒想到,陳洛這一吸收,就是足足五年的時間!!
    而且還不是天魔仙王和他都吸了五年,是隻有他被吸收了大道本源足足五年時間。
    天魔仙王的輪回大道,陳洛在第三年的時候就凝聚出了輪回界。
    可偏偏是他的極限大道,陳洛足足吸收了五年,還是沒有凝聚出極限界。
    這明顯是不對勁的!
    如果單從吸收的大道本源看來,陳洛吸收的極限本源是絕對要多於輪回本源的。
    因為早在天魔仙王出關之前,陳洛就已經吸收過極限本源了。
    所以按理來說,陳洛應該是先凝聚出極限界,在凝聚出輪回界才對。
    他甚至都懷疑過陳洛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不凝聚極限界,想借機再多吸收幾年極限本源。
    不過對此,陳洛卻是回答說。
    並不是他不願意突破,而是天域共主的極限本源,遠沒有天魔仙王的輪回本源濃鬱和純正。
    聽到這點時,天域共主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極限大道,應該絲毫不比天魔仙王的輪回大道差才對。
    雖說他早些年因為一清化三清的原因,將自身劃分為了三份。
    但他現在這一具“無上者”實力和修為都是不受影響的。
    萬千身和局外人分出去的都僅僅隻是神魂之力,對大道之力是沒有任何損傷的。
    按理來說,他的極限大道應該和天魔仙王的輪回大道不相上下才對。
    兩人的大道本源被陳洛吸收,凝聚“界”的時間應該不會差太多才對。
    可現在,陳洛吸收天魔仙王的輪回本源,三年就凝聚出輪回界了。
    但自己的極限本源,卻是足足五年,都還沒有凝聚出極限界來。
    這讓天域共主自己也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極限大道的存在。
    “仔細想來,我的極限大道,似乎確實是存在著某種問題的。”
    天域共主自言自語道。
    “正常情況來說,在婁輕語借助極限之力突破舊有境界束縛,將修為的極限從仙王境突破到至仙境後,這方宇宙的修為桎梏也會被一並打破。”
    “當今的宇宙,應該是人人都可修煉突破到至仙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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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實卻是,從當初婁輕語突破至仙境到現在為止,整個宇宙之中,一共隻有兩個人突破到這個層次。”
    說到這,天域共主看向眼前的陳洛。
    至仙境這個境界,從誕生至今,也隻有婁輕語和陳洛兩人踏入過。
    但之後的這數百年裏,整個太虛,整個人族,都未曾有一人在踏進去過。
    龍潛那邊在幾百年的時間裏,也曾經集中資源,試圖讓幾個仙王境的修士突破到至仙境,可最終也沒有成功。
    甚至就連天域共主,這個極限大道的掌控者,親自尋找至仙境的突破途徑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起初,天域共主以為是因為這個宇宙已經“衰敗”的原因。
    絕大部分的資源都被偽神和他的蟲族吞噬,現在整個宇宙就隻剩下太虛這塊“自留地”了。
    就是因為資源太少,修煉的人太少,所以他們才無法突破至仙境的。
    可當陳洛說,他感覺天域共主的極限本源明顯要比天魔仙王的輪回本源虛弱後,天域共主的思路逐漸開始發生改變。
    難道,其實並非是資源和人才的減少,導致至仙境修士無法出現。
    而是因為極限大道的問題,導致至仙境修士無法出現?
    可如此一來,另一個問題又接著出現了。
    如果真的是極限大道出了問題,那婁輕語和陳洛的至仙境是怎麽來的?
    畢竟如果極限大道真的除了問題外,無法為眾修士尋找到突破的途徑,那按理來說,不論是婁輕語還是陳洛,應該都是無法突破至仙境的才對。
    婁輕語這邊其實還好,因為她當時突破至仙境,是靠著殺戮大道突破的,其中偽神始祖的煞氣心髒給了很大幫助。
    甚至可以說,是煞氣心髒靠著自身強大的力量,以及少量極限大道的幫助,硬生生幫婁輕語突破了至仙境也沒問題。
    可婁輕語的修為能夠這麽解釋,那陳洛呢?
    陳洛修煉的可不是殺戮大道。
    即便他的歸一大道有著極強的包容性,可以包容其他大道的存在。
    但那時的陳洛隻是仙王境,歸一大道對於其他各種力量的包容,也遠還沒有達到可以無止境包容的地步。
    婁輕語的突破可以用特例來說明,那陳洛呢?
    難道陳洛的突破也是特例?
    可婁輕語的特例是煞氣心髒,是殺戮大道,是偽神始祖這種級別的存在。
    那陳洛的特例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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