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畢瑞豪算計東洪,李朝陽越級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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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馬主任和滿江部長的飯局,已經近九點鍾,曉陽身著一件淡藍色的真絲連衣裙,踩著細高跟,步伐略顯踉蹌地回到家中。她的發絲有些淩亂,臉上還帶著應酬後的疲憊。一進門,她便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坤包隨意放在玄關的櫃子上,金屬鏈條與木質櫃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今天的飯局可真是難熬,聽滿江部長說話,太累了,三傻子,時間不等人,不管了,我先去洗個澡。” 曉陽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她走進浴室,不一會兒,便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喝了一肚子的酒,胃裏多少感覺到有些不適,我摸了摸自己的胃,應該是有些不舒服。
我就說道:“曉陽啊,我咋感覺,胃有些不舒服啊。”
這個時候,曉陽打開門探出頭,一臉認真的道:“你不是不舒服啊,你是不服啊,一會,你等一會兒,我給你治一治,我專治你這樣的不服。”
我馬上道:“哎,你還別說,舒服了。”
十分鍾後,曉陽裹著那條淡紫色的真絲睡袍,緩緩走了出來。她的頭發還在滴水,發梢上的水珠順著脖頸滑落,在睡袍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她走到沙發旁,輕輕坐下,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慵懶地靠在沙發靠墊上。
我端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走到曉陽身邊坐下,將水遞給曉陽:“先喝點熱水,解解酒,也暖暖胃。”我說道:“滿江部長在飯桌上大發牢騷,完全沒有了往日在位置上的穩重與謹慎嘛。”我想起之前見過的滿江部長,那時的他西裝革履,談吐不凡,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領導的威嚴,而如今提前退休,卻仿佛變了一個人。
曉陽接過熱水,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今天滿江部長在飯桌上的話,實在是出格了。他提前退休,心裏肯定是有怨氣的,可也不該在這種場合說那些話。” 曉陽輕輕抿了一口熱水,繼續道,“他現在一頭紮進建築市場,對大嫂的生意還是多照顧的,也給大嫂介紹了不少客戶嘛,現在的滿江部長就是想證明自己即便離開了體製,也依然有能力。”
我打開電視,裏麵正在重播新聞,畫麵中省委書記的笑容瞬間出現。我想起曉陽和紅旗書記、永林市長前往省裏,為鄭紅旗書記晉升副市長一事活動,心中忍不住好奇,便開口問道:“你們去省裏找領導,事情有沒有什麽進展?”
曉陽放下手中的水杯,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不太樂觀。偉正部長雖然一起吃飯,但飯桌上說話十分保守,全是些場麵話,根本聽不出一點希望。紅旗書記這次請客,也隻是拿到了一張入場券而已,想要真正晉升副市長,競爭還是很大。”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滿是擔憂,“現在競爭實在是太激烈了,副市長的位子,省直的處長們盯著,個別廳局的副職也都惦記著,區縣書記想要脫穎而出,談何容易。”
曉陽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還記得趙東吧?現在已經是省委組織部辦公室的副主任了。聽說他們主任馬上要到下麵當組織部長,趙東很有可能直接轉正,成為正縣級幹部。幹上幾年辦公室主任,偉正部長到時候活動一下,以後再進一步,就是副廳級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羨慕,又有一絲無奈,“同樣是區縣的副書記,趙東的仕途一帆風順,而紅旗書記卻卡在這一步,遲遲邁不出去。就連鍾毅書記都為紅旗書記說過話,可即便如此,結果還是難以預料。現在要選的,就複雜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也感慨萬千。官場中的競爭,從來都不是個人能力的單一較量,還涉及到方方麵麵的因素,人脈、機遇、背景,缺一不可。
洗了澡之後,小別勝新婚,自然是一番的溫存。
與此同時,在東洪縣,別墅的概念尚未普及,在沈鵬位於城郊的別墅中,沈鵬和畢瑞豪正在喝茶。別墅內裝修奢華,歐式風格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真皮沙發、大理石茶幾,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與地位。落地窗外,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庭院中的假山上,假山的影子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泳池裏,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沈鵬穿著一件絲綢浴袍,鬆垮地掛在腰間,他剛剛享受完一番按摩,此刻正坐在沙發上,腕間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兩個服務人員退下,待房間裏隻剩下他和畢瑞豪後,他開口說道:“這次多虧了李朝陽,要不是他給的暗示,再加上老呂的配合,那個瓶子周海英還是不想給啊?”
畢瑞豪斜倚在沙發上,手中夾著一支雪茄,雪茄的紅光映得他鏡片後的眼睛閃爍不定。
這雪茄是東原政商圈子裏如今悄然流行起來的一種文化,似乎是沒抽過雪茄就是沒見過世麵一般。
他輕輕吐出一口煙圈,煙霧在空中緩緩飄散:“是啊,怪不得人家能當縣長,確實有幾把刷子。不過我還真是看不起這些周海英啊,為了他媽一個破瓶子,一點操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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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鵬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人情這東西,也是要看地位的。你的官比他大,在他那裏自然就有人情;可要是你的官比他小,那就難說了,現在,主要是他爹嘛。”
畢瑞豪突然坐直身子,煙灰落在地毯上,他卻毫不在意。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神秘兮兮地說道:“沈書記啊,跟你說個事。我已經打算把那 5 萬箱農藥,全部送給縣裏麵,免費發放。”
“什麽?” 沈鵬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一臉震驚地看著畢瑞豪,“5 萬箱全部免費送?你是不是掙錢掙糊塗了?咱們可是花了50 萬啊,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畢瑞豪不慌不忙地又抽了一口雪茄,慢悠悠地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這批藥是我從農業開發公司的倉庫裏拉回來的,他們開的卻是龍騰公司的票,這跟明搶有什麽區別?而且這批貨再過兩個月就過期了,如果不趕緊發下去,就隻能砸在咱們手裏。要是賣過期藥,又把縣裏給得罪了。所以我才想著把這批藥全部送給縣政府,這樣一來,至少在噸糧田這件事上,咱們主動承擔了責任,也能在縣裏留下個好名聲。”
沈鵬依然滿臉不滿,他來回踱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責備:“這麽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就做決定。就算要承擔責任,也沒必要一下子送 5 萬箱吧?拿個十萬八萬的現金給縣裏麵,李朝陽臉上也是有麵子了,何必下這麽大的血本?”
畢瑞豪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用雪茄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眼神中滿是算計:“我們幹買賣的,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你知道嗎?縣裏農業生產資料公司換了個新書記,是縣政府辦公室的一個老科長過去當黨政一把手,現在他們已經重整旗鼓,開始營業了。我從內部渠道得知,他們第一批就進了些農藥。咱們把這免費的農藥往群眾手裏一發,他們的農藥就隻能留在倉庫裏吃灰了。”
沈鵬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停下腳步,鄭重地看著畢瑞豪,心中暗自佩服眼前這個人的手段。這一招確實夠狠,免費的農藥對於農民來說,即便快過期了,也會當作寶貝一樣珍惜,畢竟不用花錢。而這樣一來,農業生產資料公司的農藥在一年內都很難有銷路,至於化肥方麵,坤豪公司將化肥和種子捆著賣,農業生產資料公司想要打開局麵就更難了。
畢瑞豪一臉淡定,繼續說道:“沈局長,你想想,到時候群眾都會念叨咱們的好。免費的東西,農民哪裏會管它過沒過期,隻要不要錢,過期個三年他們照樣當寶貝。反正又沒花他們一分錢,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到時候,那個農業生產資料公司是貸款進的農藥,到時候利益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沈鵬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心中的不滿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畢瑞豪的讚歎:“你這一招真是絕了,一切都算得這麽準。照這樣下去,不管誰來接手農業資料生產公司,都是一屁股債,很難把局麵搞活啊。不是對手無能,而是你太狡猾了!”
兩人相互吹捧了一番後,沈鵬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不過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平水河大橋的事。王進發被抓進去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裏麵胡說八道。”
畢瑞豪沉思片刻,安慰道:“應該不會吧,大家之前不是都說好了,把事情都推到羅騰龍身上嗎?”
沈鵬卻依然滿臉憂慮:“都怪在羅騰龍身上是沒錯,但是冉國棟和我大舅他們不是一條心。老政法的那幫人,一直都不支持我大舅。再加上現在鍾書記晉升無望,要是真像他們說的,下一屆市委書記是唐瑞林,恐怕我大舅的日子也不好過。”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縣醫院家屬院的老槐樹上,樹葉在晨風中沙沙作響。曉陽一把把我推開,說道:“紅旗書記今天去東投集團對接項目,我不用早起我要睡覺,你去外麵穿衣服,不要影響我。”
我還是給曉陽定了一個八點半的鬧鍾,簡單一番收拾,就出了門。謝白山已經將車開到了樓下,車玻璃上已經放了一個紅色的通行證,這是進出市委大院的憑證。如今市委大院的管理越來越嚴,沒有通行證進入市委大院手續繁雜。
謝白山開車進入市委大院,警衛看到車窗顯要位置的通行證後,直接放行。謝白山將車停好,我看了看手表,已經 9 點 40 分了。我快步走到電梯口,電梯口處有幾個市政市政府的幹部正在等電梯,如今的市委大院略顯擁擠,一趟電梯下來,有的時候都需要三五分鍾,我看電梯口的人不少,也就選擇走了樓梯,七樓,也是三五分鍾的時間。
來到了鍾毅書記辦公室門口,看正關著門,我便來到了向建民的辦公室。
向建民看到我後,推了推金絲眼鏡,眼神中帶著一絲神秘:“陽哥啊,現在書記正在會客,您稍坐一會,我給您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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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建民一邊泡茶一邊說道:“本來鍾書記十點鍾有個會,為了聽你的匯報啊,書記特意把會推遲了十分鍾。”
我心中一陣激動,連忙說道:“東洪縣的發展,離不開市委領導的關心。鍾書記這不僅是對我個人的關懷,更是對東洪縣群眾的厚愛啊!”
就在這時,隔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劉乾坤書記走了出來。他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步伐沉穩,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看到我後,他微微挑眉,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朝陽啊,你們那個什麽瓶子找回來了沒有?”
我心中一緊,連忙回答道:“剛找回來,這事兒還讓您掛心,實在是讓大家見笑了。”
劉乾坤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搞個展覽會,讓我們看看,是啥瓶子,比手榴彈還厲害啊,放倒了一個公安局長。”
調侃了幾句之後,乾坤書記說道:“快去吧,鍾書記在等你。”
我整理了一下領帶,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鍾毅書記辦公室的門。一股檀香味和濃茶的氣息撲麵而來,鍾毅書記坐在辦公桌後,揉著太陽穴,看起來有些疲憊。我走了過去,看著辦公桌上攤開著全市工業投資報表,光明區和平安縣用紅筆圈著,顯得格外醒目。”
我走到辦公桌前,恭敬地說道:“鍾書記,我來向您匯報青瓷釉瓶的事情。”
鍾毅書記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銳利:“說說吧,那個青瓷釉瓶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斟酌著措辭說道:“鍾書記,瓶子確實是被公安局長沈鵬拿回了家裏。他說找了個朋友去鑒定瓶子的價值,現在瓶子已經交到了聯合調查組。我們想著把壞事變成好事,盡快把瓶子交給王建廣,希望能通過他促成投資項目,推動我們啟動挖掘白酒的事情。” 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轉移鍾毅書記的注意力,把瓶子的事情引到發展項目上來。
鍾毅書記聽後,微微點了點頭:“組織召開經貿座談會,最終目的還是要落到投資上,吸引資金,引進項目,增加收益上,很好,抓住了重點。朝陽啊,上半年,全省和全市工業投資的數據已經出來了,咱們東原市在全省上升了兩位,已經來到了中遊水平,這個成績來之不易啊。其中,工業開發區、平安縣和光明區做出了主要貢獻。工業開發區已經成為全市工業發展的龍頭,平安縣後來居上,形成了規模效應和聚集效應,光明區底子好,基礎紮實,也發揮了重要作用,甚至臨平縣,都已經脫離了後三位,也是到了中遊。” 他的鋼筆尖重重地戳在報表上,“可是你們東洪縣,朝陽,倒數第二啊,在這一塊還有很大的差距,欠賬不少啊。如果算平均數,東洪縣算是拖了全市的後腿。你們東洪縣,也就農業上能拿得出手了。”
我挺直脊背,心中有些緊張,畢竟農業上的事,成績並不真實,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匯報不清楚,隻能抽時間單獨匯報,最新的報告已經報到了市政府,估計還沒到市委。想到這裏,東洪縣唯一的一塊招牌,也被砸了,我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但我依然堅定地說道:“鍾書記,我們已經製定了大辦工業的方案,現在也在和幾家有規模的企業進行洽談,爭取盡快取得成效,迎頭趕上。”
鍾毅書記看著我,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嚴肅:“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東洪縣不能再拖全市的後腿了,各種工作千頭萬緒,但是發展始終是主流是洪流。”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而堅定:“鍾書記,東洪縣未來發展重點還是圍繞富民強縣,經過我們深入調研和討論,計劃大力興辦地毯廠,同時發展人發產業。我們已經做了初步的規劃,縣裏成立地毯廠的事已經過了常委會;人發產業則與環美公司合作,這個希望也很大,就算不在我們縣建廠,還是要帶動一批群眾加入到人發行業上來。希望能以此帶動全縣經濟發展,增加老百姓的收入。”
鍾毅書記聞言,停下手中敲擊桌麵的動作,眼神從麵前的文件上抬起,目光如炬地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能有行動就好,最怕的就是光說不練。現在有些幹部,整天把想法掛在嘴邊,卻不見實際行動。你們東洪縣能主動謀劃發展,這很好。不過,你們爭取台資的事,得抓緊落實。這些台商對家鄉感情深厚,在身份認同和情感認同上都沒有問題。我和他們私下交流時發現,不少人在國際貿易領域頗有建樹,掌握著豐富的資源和先進的技術。要是能促成投資,對咱們市裏的發展可是大好事,市委肯定全力支持。但你們也要拿出誠意和切實可行的方案,不能讓人家來了覺得失望。這個什麽瓶子的事,差點讓東原因小失大,教訓深刻啊。”
我認真地聽著鍾毅書記的每一句話,心裏既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得到了市委書記的認可和支持,忐忑的是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台資項目的落實並非易事,其中牽扯到太多的環節和利益。待鍾毅書記說完,我斟酌片刻,想起沈鵬昨天找我的事,還是決定如實匯報:“鍾書記,沈鵬同誌昨天來找我,在瓶子歸還後,他希望能繼續承擔具體工作,不知市委在這方麵有什麽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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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沈鵬簡直毫無原則,丟人現眼!還追著組織要工作?就因為他擅自扣留王建廣先生的家傳的瓶子,整個統戰大局、市委的工作都陷入被動!你知道王建廣先生背後代表著什麽嗎?他不僅是一位普通的商人,更是橋梁,他在那邊有著廣泛的人脈和影響力。沈鵬這一鬧,讓我們之前為招商引資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不少,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我們,看我們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連忙解釋道:“鍾書記,沈鵬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知道做法不規範,昨天下午專門到縣委做了檢討,態度非常誠懇。他說自己當時也是一時糊塗,想著鑒定瓶子價值,沒想到會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他希望能有機會將功補過。”
鍾毅書記踱步到窗邊,背對著我,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他的工作安排,我再考慮考慮。這段時間讓他好好反思,寫一份深刻的檢查。這次的事也暴露了問題,咱們公安隊伍裏存在不正之風。曹河縣的事,就是個深刻教訓。”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透著濃濃的憂慮和痛心,“有些同誌執法簡單粗暴,漠視群眾感情,完全不顧群眾的感受,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我們是人民的公仆,不是作威作福的官老爺,這樣下去,怎麽能贏得老百姓的信任和支持?”
我昨天已經聽張叔簡單說了曹河縣那起三口人離世的悲劇,但這事畢竟沒發生在東洪縣,我不好隨意發表看法,隻能安靜聆聽,不時點點頭表示認同,心裏卻也在暗暗警醒,看來鍾書記是不可能讓沈鵬在擔任政法委書記了。
鍾書記轉過身,恢複了沉穩的神色,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具體工作,你去找誌遠秘書長溝通,台資項目這塊由他牽頭負責。他經驗豐富,人脈廣,你多向他請教。記住,統戰工作很敏感,工作要講究方法和程序,遇到問題及時匯報。”
走出鍾書記辦公室,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 越級匯報。沒給統戰部長、秘書長郭誌遠匯報,就已經給鍾書記匯報了,這是官場大忌。
我趕緊整理了一下思緒,走向斜對麵郭誌遠秘書長的辦公室。
秘書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我看見郭誌遠正戴著金絲眼鏡,悠閑地翻看著報紙。陽光灑在他的辦公桌上,但房間裏開著空調,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著報紙,倒是省了開燈的錢。我輕輕敲門,聽到裏麵傳來溫和的聲音:“請進!”
“朝陽縣長來了,快坐下說。”
郭誌遠放下報紙,起身熱情地招呼我,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讓我原本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在辦公桌對麵坐下,郭誌遠秘書長從旁邊的茶櫃裏拿出一罐飲料,自然地放在我麵前:“現在你們年輕幹部都愛喝這個,方便。這是新出的橘子汽水,對了,還是你的老東家臨平產的,香梅和雲飛抱了幾件過來,讓給他們做做推廣啊,這次來參加經貿會的老鄉,對這款汽水評價不底啊,來,味道還不錯,嚐嚐。”
我接過飲料,打開灌了兩口,確實跑了一上午,嗓子幹得難受,冰涼的汽水順著喉嚨流下,帶來一陣清爽:“還真有點渴了!郭秘書長,這個飲料口感是不錯啊。”
郭誌遠推過手中的報紙,指著頭版,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今天省報頭版頭條,報道了咱們市率先組織的經貿座談,看看。這次經貿座談能順利舉辦,這就是成效啊。”
我雙手接過報紙,一邊看一邊恭維道:“秘書長,這可都是您積極推動的成果啊!要不是您運籌帷幄,精心策劃,哪能有這麽成功的活動。您看這報道裏,對咱們市的評價多高啊。”
郭誌遠擺擺手,語氣謙遜:“你這話我可不反對。為了促成這次經貿座談,統戰部門啊下了不少功夫,做了大量工作。從前期的聯絡再到各項議程的安排,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不過,中間還是出了點小插曲。”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藏著一些深意。
我心裏一緊,知道他說的是沈鵬扣留王建廣瓶子的事,連忙賠笑:“秘書長,這事給統戰工作添亂了,我今天就是來匯報檢討的。沈鵬同誌已經認識到錯誤,我們東洪縣也會以此為戒,加強幹部管理。” 說完,我暗自揣測,越級匯報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郭誌遠笑著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聯合調查組收到瓶子後,第一時間匯報了。我也跟鍾書記說了,書記心裏挺高興。東西能找回來就好,工作程序上的小問題,也別太在意。不過最終還得聽鍾書記的意見。我們統戰部門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把經貿座談的成果轉化為實際投資。瓶子的事解決後,我分別和李佳明、孫家義、王建廣談過,投資的事有得商量。你們東洪縣不是有白酒投資的意向嗎?得抓緊對接,這些人要是回去了,再想請回來可就難了。而且現在競爭激烈,平安縣已經在和孫家義談合作了,市委打算對第一個落地的項目給予獎勵,你們可得加把勁啊。”
我連忙點頭:“鍾書記也是這麽指示的,上次經貿座談會,他就反複強調要把成果落實下來。我們東洪縣也已經成立了專項小組,專門負責對接項目,一定全力以赴,爭取早日有成果。”
郭誌遠繼續說道:“為了鼓勵大家爭取項目,市委統戰部會全力支持。雖然我們部門經費有限,但為了促進經貿合作,市委還是會給落地項目一定的經濟支持,雖說是鼓勵性質,金額不多,但總比沒有強。這不僅是物質上的支持,更是一種態度,讓大家看到我們的誠意和決心。朝陽,我可看好你們東洪縣不要讓大家失望啊。”說完之後,就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就說道:“書記開會去了,下午,下午我再把你匯報的這個情況,給書記再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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