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生的一聲咆哮，震徹了整個西蠻荒洲，彌漫了方圓海域。
    甚至連遠在南方的妖妄洲眾生，都聽了個真切！
    他那磅礴的身軀屹立在蠻荒洲的最中央，讓周圍九大荒域的眾生，抬頭舉目皆可見，並在九大域主的帶領下，眾生齊齊朝拜！
    下一刻，林初生腳踏長空，刹那登高，直奔九天而去。
    娿神依遙望著那巨大身影不斷與九天之上的周天大陣接近，目光沉凝。
    這時，在他一旁的張地天緩緩睜眼，也抬頭看向上方，歎道：“今朝眾生的路，就全看此戰的勝負了。”
    此刻的張地天，氣息萎靡，精神不振。
    其實，他原本想將自己所有的意誌，都融入古蠻屍身之中，好方便林初生奪舍。
    若能戰勝第五太然，為今朝眾生開出那一線天，他無畏無懼，便是從此舍去意誌，又有何妨！
    可最終，還是林初生主動將他的意誌一分為二，為他留下了微弱的一部分。
    這也是林初生在奪舍之後，會留下後遺症的主要原因。
    娿神依在抬頭仰望了三息後，便飛身回往了青冥宗。
    而此刻的林初生，因為奪舍留下的後遺症，讓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劇痛，可他卻如同感受不到，隻保持著心中的憤怒，不斷踏步。
    他的每一步，都踏碎了九層虛空，並且每踏出一步，他的身形就會隨之拔高一倍，周身的威勢也隨之澎湃而起，愈來愈勝。
    當他來到周天大陣前時，他的體型，已經絲毫不比第五太然小。
    可也就是在這時，那一九周天大陣，轟然破碎，其內的蒼茫異象，刹那擴散出去。
    這一幕，更是讓林初生心中的憤怒滔天，目眥欲裂。
    於這滔天的憤怒下，他伸出大手，朝著前方猛地一抓，卻也隻抓住了一九周天大陣破碎後，逸散的一點星光。
    那星光微微凝動著，其內隻剩下了許星的一點殘靈、殘念。
    她的身、魂、神，都已完全化作了虛無，被徹底滅燼。
    許星的修為本就不足，為了能施展出一九周天大陣，她隻能如同獻祭自身，讓自身成為周天大陣的一部分。
    此刻的陣破，也就代表了她的身死！
    甚至連這點星光中，僅剩的一縷殘靈、殘念，都還在伴隨著星光一起，緩緩消散。
    林初生隻能將這點星光納入體內，以這具古蠻之軀的磅礴生機，去溫養著她，讓她不那麽快消散。
    而這時，那第五太然演化的蒼茫異象，也在不斷擴散的過程中，消散了。
    這道異象，本就是第五太然為了破陣而演化出來，讓其急劇膨脹，從而衝破大陣束縛。
    原本盤坐在異象中央的第五太然，也在陣破之後緩緩睜眼，看向了前方身形同樣浩大的巨人。
    他一眼便能看出，在巨人的體內，是屬於林初生的意誌。
    可見在第五太然的身上，還有絲絲縷縷、萬萬千千的因果線，接連了天地八方。
    一縷縷五在，正沿著這些因果線，朝著他的體內凝聚，讓他的氣息不斷壯大。
    “第五太然！！”
    林初生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廢話，在收起星光後，再度發出一聲震天咆哮，赤紅著雙眼，一拳直直就轟了出去。
    此刻林初生的身軀，已經比整個西蠻荒洲都還要浩大，這一拳轟出，就如同整片大洲砸了過去，裹挾了無盡威能。
    所過之處，天地間的前九層虛空，無不破碎，連第十層虛空都被撼動。
    而在這一拳的威勢蕩漾之間，第五太然身上延伸出來的那些因果線，都被震斷。
    第五太然冷著神色，立時起身相迎，同樣一拳對轟而去。
    當這兩尊巨人在九天之上一拳對轟的刹那，終於連第十層虛空都堅持不住，寸寸破碎開來。
    一個無法形容的巨大空洞，在九天之上形成，眾生抬頭所望，好似天狗吞日，將大日都完全掩蓋。
    兩人同時退後一步，同時踏碎了身後腳下的大片虛空，又同時再度凝拳對轟，讓那片空洞蔓延的範圍更大。
    他們碰撞的聲音，甚至隔著遙遠，傳到了下方的眾生耳中，天地萬物可聞！
    逝海之上，大風驟起，大浪洶湧，仿佛因為兩人的大戰，讓整片逝海都隨之沸騰了，風浪比尋常時候更為劇烈。
    緊接著，在天地之中，傳來了一道又一道的碰撞轟隆之聲，好似一道道戰鼓雷鳴，震顫了眾生的心靈。
    那些之前離去的至高仙神們，皆抬頭仰望著，也看得最為清晰，神色各有不同。
    他們因為各自已經身負重傷，恐怕數十上百年之內，都難以真正痊愈，無法在參與此戰。
    但此戰的結果，對他們來說，也至關重要。
    此一戰，將決定了這片天地，是否被改換。
    可隨著大戰的不斷持續，那喧天的戰鼓之聲，逐漸變得微小，直至眾生再難聽見。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林初生與第五太然的大戰平息了。
    恰恰相反，他們的大戰，才剛剛開始，且愈戰愈烈，不斷朝著上方蔓延。
    因為距離太遠太遠，才導致了眾人再也聽不見，看不見。
    甚至連那些至高仙神們，也逐漸看不見了。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高處，兩人的大戰卻始終在持續。
    一年……
    十年……
    二十年……
    這二十年下來，林初生內心憤怒從未有絲毫減少，他們雙方之間，也早已經不知道對轟了多少次。
    終於，林初生率先有些堅持不住，他以道胎化神大法奪舍的這道古蠻之軀，因為其是屍身的緣故，存在了巨大缺陷，讓他渾身劇痛無比。
    而不停的大戰，更是讓他的這份劇痛，成倍增長，已經完全不亞於當初他在那片魂源劫海中，以劫道煉金身時所承受的痛苦，以至於讓他意誌都逐漸出現了模糊。
    但正是因為有著心中這股憤怒，才能支撐著他，讓他哪怕意誌越來越沉重，也能堅持下去。
    反觀第五太然，神色始終沉冷，因為完全掌控了身魂神靈念，又作為仙神新道之主的他，修為源源不斷，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
    再加上蒼茫大道環身，讓他戰力至強，時不時施展的一道蒼茫道法，更是他能穩穩在這場大戰中占據上風的關鍵。
    但不得不說，張地天這具古蠻之軀，實在強大，生機同樣源源不絕，生生不滅。
    蠻荒古道雖然與今朝不同，不會在體內演化出因果天地，但本質沒變，主修的都是肉身。
    更準確地說，蠻荒古道，主修身源！
    他們的肉身，就是自身力量的源泉，隻要肉身不滅，便可讓意誌不死！
    隻是奈何上古皇天的那場浩劫太大，哪怕他們在後土之上，還是受到了不小影響。
    甚至於修為越高者，影響越大。
    但比之皇天，影響終究還是要差了不少。
    以至於張地天的意誌雖然被滅，可保留下來的肉身，依然還有著極強的神力。
    兩人不斷大戰，不斷高升，逐漸在他們的頭頂，出現了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廢土。
    那裏，便是曾經的舊古皇天！
    今朝歲月裏，無數人想要登天，卻因為境界的不足，難登高天。
    但此刻，大戰的林初生二人，終於即將登臨！
    對今朝的眾生來說，舊古皇天是陌生的，是高不可攀難以觸及的。
    他們越往上，就越能感受到青天的厚重，即便是已經踏入第三大境的那些至高仙神，也會在登高的一定程度後，因為壓力的過於厚重，隻能止步。
    而在這無盡廢土之下，那厚重壓力已經來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程度。
    即便是第三大境，恐怕也會在頃刻之間，被碾壓至死！
    唯有如此刻的林初生與第五太然一樣，憑借著強悍身軀，與堪比第三大境巔峰的實力，才能擁有登臨的資格。
    不過相比於上古，如今出現在他們頭頂的這片皇天大陸，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上古時的皇天大陸，是整個皇天世界的核心，承載了皇天古道，將之稱為一片神土、道土，也絲毫不為過。
    它當初崩塌的碎塊，都能在隕落下去的途中，在不斷的精煉下，成為天土。
    可這些留下來的，這片更為無垠的皇天大陸，在經過了那場彌天大劫的徹底洗禮後，已經失去了神性，完全淪為了一片廢土。
    不過此刻，林初生與第五太然兩人，誰也沒有去在意頭頂的皇天廢土，在他們的眼中，隻有大戰中的彼此。
    盡管林初生的眼神都有些渙散，可在他的眼眸之內，始終倒映著第五太然的身影。
    第五太然亦是如此，他神色冷厲，本就因為一眾至高仙神攪局，而動了怒意的他，又與林初生大戰二十載，遲遲未果，讓他心中的怒意已經更甚。
    以他原本的層次，輕易不會動怒，甚至早已忘了怒為何物。
    但這一個紀元的意外，這個紀元中生靈的難纏，還是讓他無法不怒。
    尤其是因為與林初生的大戰，導致他的因果線無法蔓延出去牽連眾生，讓他久久無法收成，同樣也是讓他極為憤怒的一點。
    眼看著林初生麵色扭曲，又一拳轟來，他眸中精光一閃，眉心道印流轉，掐訣一指。
    “蒼茫道法，點星！”
    驀然，林初生巨大的身軀猛地一頓，如同成了一顆長空之上，被點定的星辰，再無法動彈。
    趁此機會，第五太然一步踏出，瞬間接近，凝聚無窮蒼茫大道，一拳轟向了林初生的麵門。
    可就在此時，林初生那無神的目光，驟然有神，整個人迸發出恐怖威勢。
    下一刻，他被點定如星的身軀，竟然掙脫了禁錮，同樣一拳轟了過去。
    “地……天……拳！！”
    這一拳的威能，超越了林初生之前的所有，更是打得第五太然猝不及防。
    原來，他眼眸中的無神，竟是裝出來的，而之前與第五太然的大戰，實則也是在練拳！
    因為奪舍並不完整，讓林初生無法完全掌控張地天的這尊古蠻之軀，也無法施展出地天拳，隻能憑借肉身的強悍，去與第五太然硬碰硬。
    但在經過了二十年的大戰後，縱使林初生依然無法完全掌控古蠻之軀，卻已經能讓他勉強施展出地天拳。
    所有的偽裝，也都是為了這一刻的爆發！
    第五太然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變得更為陰寒，可他已經來不及收拳躲閃，隻能選擇與林初生一拳相對。
    可麵對林初生威能突然暴增的一拳，他根本無力抵抗，被一拳轟飛，狠狠砸向了上方的那片皇天廢土。
    第五太然的身軀已經極為龐大，可相比於皇天廢土，也顯得無盡渺小。
    遠遠看去，他砸落其上的身軀，也隻是砸出了一個小小坑洞。
    但實際上，這個坑洞，浩大無比，坑洞蔓延的一道道裂痕，都不知跨越了多少光年。
    林初生乘勝追擊，一步踏碎長空，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再度施展出地天拳，一拳朝著坑洞中的第五太然轟去。
    第五太然全力抵擋，可依然無法抵抗那股大力，被轟入了厚厚土層，深陷其中。
    隨後，是林初生赤紅著雙眼，全力揮動的一拳又一拳，在皇天廢土之中，打得第五太然節節高升。
    終於在不知多少拳後，隨著一聲激烈轟鳴，無盡土石炸裂，兩人破土而出，竟是將皇天大陸硬生生打穿，來到了廢土之上！
    並在登上廢土的刹那，所有的壓力，隨之消失，與站在下方蠻荒洲的大地上，沒有任何區別。
    這也意味著，一旦登上皇天，那股鎮壓眾生的壓力，便會煙消雲散。
    其實在上古，皇天大陸完整時，這股壓力還要來得更大，唯有第四大境，才有資格登天。
    甚至對於後土蠻荒的眾生而言，第四大境都還不夠格，唯有第五大境方可。
    因為後土在紀元之初與皇天道爭，讓兩者如同對立，故而後土古蠻者，在登天時所承受的壓力，要遠遠大於其他生靈。
    可即便是古蠻之主張地天，也沒有走到第五大境，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古蠻成功登天過。
    隻有那後土大陸，古蠻各地建造的一座座通天塔，代表了他們渴望登天的心，也代表了他們在紀元之初，那場道爭失敗後，大道沉淪的不甘。
    而與此同時，林初生的氣息也在萎靡，氣喘籲籲，眼中的神光亦在消散，重新變得渾濁。
    他之前的情況，到底並非完全是偽裝，否則也騙不過第五太然。
    在他強行提神，經過了一輪全力的爆發後，終於又進入了頹勢，意誌重新歸於迷糊。
    但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於一聲怒吼中，再次衝向了第五太然，一拳轟去。
    隻是，他已施展不出來地天拳。
    至於第五太然，此刻身上已經滿是傷殘，被林初生打得不成人樣。
    可他的傷勢雖然看上去更重，要重得多，不過他的精神狀態，卻也要比林初生好了太多。
    “苟延殘喘！！”
    在一聲怒喝後，他迎向了林初生，收斂了些許威勢，再次與之展開大戰，雖仍然被打得後退，可也在不斷恢複自身傷勢。
    兩人的大戰在登上這舊古皇天後，仍然沒有停止，繼續高升，逐漸進入了一片星域，打入了一片星環。
    上古皇天，星宇之內，有星域無數；星域之中，又有無數星環；而每個星環之中，還有著數不盡的星辰。
    舉頭望去，星河漫天！
    可如今的星宇，抬頭再也看不到一顆亮星，所有的星辰，全都變得暗淡無光，完全沒有任何生機，顯得死氣沉沉。
    林初生與第五太然兩人的大戰，往往隨手的一拳，便能讓這星環之內，百萬千萬的星辰解體，化作塵埃或虛無。
    林初生的一次被轟飛，同樣能將百萬千萬的星辰撞得粉碎。
    在兩人的偉岸身軀麵前，星辰太過渺小。
    甚至即便是這整個直徑跨越了數十萬光年的星環，與兩人的身軀對比，也沒有顯得多麽浩大。
    不過是近百次的對轟，兩人就已經幾乎橫跨了星環，朝著遠方的另一個星環戰去。
    而在這些年的大戰裏，兩人早已經不知對轟了是幾千萬次，還是幾億萬次，更在之後的數十年裏，繼續在星海之中對轟，打得星海浮沉。
    在這皇天之上，沉寂了萬古的星宇，因為這兩人的出現，掀起了波瀾。
    可在這星宇之中，早已經沒有生靈，故而也無人看見大戰的兩人。
    乃至於這整個皇天之上，如今還存在的生靈，除了大戰中的林初生與第五太然，大概就隻有那些方域之上，由鬼冥道轉入人間道的上古皇天眾生們。
    以及在上百年前，乘著三世風登天而上的張老道與陸丁六。
    可皇天大陸，太大太大，上方的星宇，更是浩渺無際。
    縱使林初生與第五太然都有著跨越光年之軀，大戰所產生的波動驚天動地。
    可他們蕩起的漣漪，也不過是相當於無盡逝海中，不起眼的一點浪花，根本無人能看到。
    更何況以今朝眾生的修為境界，他們的目光也還短淺，望不到如此之遠。
    而林初生與第五太然兩人之間的大戰，也在持續了將近百年之後，即將迎來落幕。
    這近百年的大戰，尤其是登上皇天，進入星宇後的這數十年，兩人連續跨越了數十個星域，打崩了不知多少個星環，又毀滅了不知多少星辰。
    戰況之激烈，今朝僅有！
    即便是放在上古皇天，也足以稱得上是一場驚人之戰。
    且破壞程度如此之大，必然會引來三九大仙的幹預，乃至仙神大能的矚目。
    可在今朝歲月裏，皇天眾生早已經泯滅，沒有人再來阻止他們，這才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將沿途所過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可此戰，終於是迎來了尾聲。
    林初生的磅礴身軀，靜靜仰躺懸浮在一片破敗星域之內，四方是無盡的破碎星辰，環繞著他。
    他的雙眼，已經完全無神，意誌離散，生息全無。
    他敗了！
    在其不遠處，是第五太然依然屹立的偉岸身軀。
    雖然第五太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氣息微弱，眉心的蒼茫道印忽隱忽現，周身的蒼茫大道紊亂至極，肉身都變得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潰散。
    可他，還站著！
    他的目光，落在林初生的屍體上，冷厲依舊，沉聲呢喃：“若非我不想在上一個紀元強行睜眼，也無需等到出現你這道因果意外，是我疏忽了！”
    隨後，他邁動步伐，一步步走向林初生的屍身，來到其麵前，神色更為深沉，接著開口。
    “但你，還不能死，本座還需借你因果一用！”
    話落，他伸出手，一指點在了其眉心，同時他自己眉心上的蒼茫道印，也隨之流轉。
    他要掠奪林初生的劫道法根，這是他計劃中，很關鍵的一環。
    可就在他指尖點在林初生屍身眉心的瞬間，林初生的屍身忽然動了，抬手一把抓住了第五太然的手。
    第五太然眉頭一皺，下意識以為林初生在詐死，本能想要將手收回。
    可那屍身大手，卻如同鐵鉗，將他牢牢抓住，讓他收不回去。
    同時，他也發現，林初生並非詐死，他的巨大身軀，的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身，完全沒有絲毫生息。
    “回光返照？”
    正當他還在疑惑之時，一道驚人的氣息，忽然從屍身內迸發出現。
    第五太然沒有看錯，林初生的巨大身軀，的確已經死了，成為了一道屍身。
    可這屍身，本就不屬於林初生，而是屬於張地天。
    真正的林初生，一直都在這具屍身之內！
    而道胎化神大法的奧妙就在於，奪舍他人，將之化為道胎，當破胎而生之時，就是化而成神之際！
    並且，奪舍的目標越強，孕育的時間越長，最終化神的效果就會越好。
    當初，溫無琊憑借一道分身，以此法奪舍，在其中潛藏萬載，最終從封海境，直接達到了神遊二境。
    林初生雖然奪舍的時間沒有太長，可張地天這尊屍身的層次，卻極高極高！
    因而，在他選擇破胎而出的刹那，同樣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蛻變。
    他的層次，不過在須臾之間，已達神遊五境，直指……因果大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