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外而安 第402章 武備學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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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西平萬萬沒有料到,鬆江侯周進竟然將雅圖公主派過來,給他做騎射師傅。
雅圖本來就對魏西平偷偷開溜一事,心裏窩著一團火。
要知道,她也是一個豔若桃李的美人兒,身份地位亦不差,結果魏西平這廝,一聲招呼都不打,便從蓬萊跑到泉城,害得她在當地百姓口中,都差一點兒成為了一個笑話。
都說雅圖公主風評差,連魏西平這樣一個落魄文人都看她不上,這讓雅圖公主的臉往哪裏擱?
回到泉城鬆江侯府以後,甚至連海蘭珠姨娘都勸說她,“強扭的瓜不甜,要不就這樣算了?沒了這個魏西平,難道全天下就沒有美男子了麽?”
雅圖公主低下頭,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既感到羞憤交加,又感到依戀不舍。
魏西平雖然對她不感冒,但他長相英俊瀟灑啊;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是它很解渴啊。
想到這裏,雅圖公主咬牙切齒地說道,“哼,想甩掉我,沒那麽容易?除非他現在另娶他人,我便可以立馬放棄。要不然,誰也不能剝奪我追求幸福的權利。”
不過話雖這麽說,但樹要臉,人要皮。剛回到泉城後一段時間,雅圖公主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湊到魏西平眼前自討沒趣。
但鬆江侯周進安排她給魏西平做騎射師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憐魏西平,剛受訓一兩天,便被雅圖公主打得鼻青臉腫。
“這個瘋婆子,她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打啊。”魏西平向自己的老父親魏東安哭訴道。
迫於朝堂壓力,為了避免內耗,揚光朝廷內閣首輔史鼎所掌握的長江水師,最終並沒有擋住寧南軍的東進之路。
寧南侯左昆山率領大軍進入金陵以後,很快兼任內閣次輔和兵部尚書等要職,又得到了東林黨人的暗中支持,他和內閣首輔史鼎之間的爭鬥,也如世人預期中的一致,變得逐漸激烈起來。
在這種背景下,魏東安對於金陵城中的政壇變化不再抱有期待,他更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與其他名門望族,紮根於江南有所不同,魏東安的兒子魏西平,現為鬆江侯府一係成員,兼任新成立的齊魯武備學堂副監督及登州府學教授等職,或許還尚未進入鬆江侯府一係的核心圈層,但至少可以為魏家人提供庇護了。
因此,趕在史、左黨爭尚未分出結果之前,魏東安率領全家人,攜帶大包小包,從鬆江海港登船,在新建設完成的芝罘海港登陸,隨後改坐馬車,最終抵達泉城。
因為受到北方戰亂的影響,齊魯行省境內,有一部分地方豪強決議舉家南遷,導致泉城房屋價格有所回落。
魏東安僅花了不到五百兩銀子,便入手了兩套三進四合院,恰好可以將家中上下數十口人安置下來。
如果是放在以前,雅圖這個異族女子,想要打他寶貝兒子魏西平的主意,魏東安是肯定不同意的。
堂堂二甲傳臚進士,哪一家名門望族配不上,和你一個異族女子結親,這不是瘋了嗎?
但現在,魏東安的觀念發生了很大變化,他清晰地意識到,天下已經大亂,時代已經不同了。
不要說魏西平隻是一個二甲傳臚,哪怕是名聞天下的狀元郎,又能怎麽樣呢?
三鼎甲之首周少儒,不是早就死在北平城下了嗎?
詩書風流已經不存在了,軍事奇才更能在這個亂世立足啊。
雅圖或許有這般不好,那般不好,但她身上的騎射功夫確實不賴,魏西平若能從對方身上學得幾手,幫助他在齊魯武備學堂真正立足,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話說回來,就算把雅圖娶回家,也沒什麽嘛?魏西平都三十多歲了,在情海羅網中耽擱了這麽久,也應當娶妻生子,為家族綿延做出貢獻了。
說一句不應當說的話,真要是敵軍殺過來了,有雅圖這種猛人主持內宅,在尋求突圍的過程中,也能讓闔家老小,安心不少啊。
這樣一想,魏東安看著雅圖,越看越順眼,竟然有了撮合之意。
魏西平在老父親麵前的哭訴,不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讓雅圖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更加超然起來。
魏東安居然為雅圖安排了房舍和女仆,讓她在家中長居了。
這一天晚上,魏西平從齊魯武備學堂回來,他臉色陰晴不定,似乎遇到了什麽為難之處。
“怎麽啦?”雅圖詢問道。
魏西平長籲短歎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向雅圖訴說道,“那些殺才,老是在背後嘀嘀咕咕,說我什麽體力不濟、不堪為將之類。想要和人家對質,人家又不承認,著實可恨。”
“愚蠢。”雅圖毫不客氣地批評道,“你還當這是斷案查賬之類,講究一個證據?在營中,不需要什麽證據,隻需要我認為你這樣,看你不順眼,我便可以加以反擊。要是換做我,他要敢在背後說三道四,我必定殺上門去,給他們一個好看不可。”
“可我是武備學堂副監督,單挑打不過,若是以權勢壓人,豈不是讓人更加看不起?”魏西平猶豫不決地說道。
“這倒也是。”雅圖沉吟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無妨,我明日替你出頭。你是我男人,受到了人家欺負,我前去為你主持公道,也算是理直氣壯。而且,他們連一個女流之輩都打不過,也不好意思四處宣揚。”
“這這這……”魏西平覺得有些不妥,他什麽時候成為雅圖的男人了?可一想到雅圖真能替他出一口心中積鬱已久的鳥氣,也不能算是什麽壞事,他又覺得,這也不是不行。
“是哪幾個人,趕緊說出來告訴我。”雅圖催促道。她的豐滿胸脯上下起伏了一會兒,顯然也是因為意中人魏西平被人欺負,而憤懣不平。
魏西平本來就覺得雅圖的身子很有料,如今更是有些舍不得挪開眼睛。
他戀戀不舍地多看了兩眼,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帶頭者,是登萊預備役師過來參訓的馮紫光,他是署理登州知府馮紫英的族弟,這次麵向基層武官的培訓項目,給了齊魯預備役師五十個名額,而登萊預備役師隻有三十個名額,他們對此頗有怨氣,想要故意挑事。”
“馮紫光是吧?我明日便給他一個好看。”雅圖說完之後,便手持尚未開刃的木劍,向魏西平身上刺了過來。
今晚的訓練又開始了,魏西平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仔細應對,他心中那點旖旎的想法,自然也很快煙消雲散。
次日中午,在齊魯武備學堂的校園裏,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落在地麵上。
魏西平剛在食堂裏陪同學員用餐,正準備回到宿舍休息,卻看到雅圖公主身著勁裝,英姿颯爽,如同一朵盛開在戰場上的鏗鏘玫瑰。
她毫不猶豫地衝入齊魯武備學堂學員宿舍,眼神銳利如刀,四處打聽,很快就在人群中迅速鎖定了馮紫光。
“馮紫光,你給我出來!”雅圖公主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充滿了威嚴。
馮紫光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昨日晚上,偷空去城裏的麗香院瀟灑時,根本沒有見到過你啊。”
“況且,我隻是沒給小費而已,值得你們如此大動幹戈,親自找上門來?”馮紫光情緒激動之下,居然自曝其短,把自己溜出學堂、外出嫖宿的事情,也暴露了出來。
馮紫光的發言,在圍觀學員中間,引起了一陣騷動。
有人羨慕馮紫光這廝風流瀟灑,在緊張的訓練期間,還能夠外出嫖宿;但也有人對其充滿不屑,認為他此等放浪行為,敗壞了齊魯武備學堂的聲譽,若是不對此嚴肅處理,豈不是讓同期所有學員,都成為了人們口中的笑話?
雅圖公主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個方麵,她衝著馮紫光怒目而視:“你欺負魏西平,今日我便要為他出氣!”
說罷,不等馮紫光反應,雅圖公主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身形矯健如獵豹。她揮拳如風,直逼馮紫光麵門。
馮紫光驚慌之下連忙抵擋,卻被雅圖公主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
“這是哪裏來的一個母老虎,竟然有如此力氣?”馮紫光暗自納悶道。
“哼,就你這廢物,也敢欺負人!”雅圖公主邊打邊罵,每一招都帶著淩厲的氣勢。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拳拳到肉,讓馮紫光毫無還手之力。
馮紫光節節敗退,心中驚恐不已。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這位女俠,饒了我吧!”他被迫認輸道。
雅圖公主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攻擊。直到馮紫光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她才停下了手。
“以後若再敢欺負魏西平,定不輕饒!”雅圖公主霸氣地警告道。
此時,魏西平在一旁看著雅圖公主的颯爽英姿,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從未見過如此勇敢、果斷的女子,她的美麗不僅僅在於外表,更在於那份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
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雅圖公主,心中的喜愛之情油然而生。若是把這頭母老虎攏在懷裏,上下其手,輕薄一番,怕是別有一番風味吧?
魏西平感覺自己塵封已久的內心,已然裂開了一道小縫。
雅圖公主回過頭,看到魏西平的眼神,臉上微微一紅。她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羞澀:“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
魏西平感動不已,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雅圖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而圍觀學員看著魏西平的眼神,也充滿了羨慕。在他們看來,魏西平這廝手段了得,居然能把這等辣妹給收伏了,可見其手腕了得啊。
就是不知道在床頭上,是魏西平欺負這個小辣妹,還是這個小辣妹欺負魏西平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魏西平看著眾人神情,自然心中深感得意,但馮紫光卻倒了大黴。
他在背後嘀嘀咕咕,暗中誹謗魏西平,說一些難聽的風涼話,因為擔心引發齊魯預備役師和登萊預備役師之間的矛盾,不大好處理。
但他親口承認外出嫖宿一事,卻是鐵板釘釘,也很容易通過他同宿舍學員和麗香院老鴇口中,得到實證。
都不需要魏西平特意針對他,孫萬千和俞發春兩位總教習聽說後,毫不猶豫地將他捆綁起來,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隨後又將他從齊魯武備學堂除名。
至於署理登州知府馮紫英大人是不是感到難為情,已經不是孫萬千、俞發春所要考慮的事情了,若是齊魯武備學堂諸位學員都有樣學樣,紀律渙散,以後還怎麽結硬寨,打硬仗?
這個處理結果報給鬆江侯周進以後,周進也深感讚同,表示處理及時、妥當。他還當眾表態,稍後會向馮紫英寫一封書信,讓他嚴厲管教家中子弟,切不可再將這種害群之馬推薦到齊魯武備學堂。
魏西平看到馮紫光落得如此結局,心中十分高興,感覺壓抑在自己心頭的那層烏雲,終於消散不見了。
晚上回到家後,魏西平像往常一般接受訓練,照樣挨了雅圖一頓痛打。但他卻眉目含情,看著雅圖就像是看著一塊珍寶一般,眼中的喜悅之情,怎麽都掩藏不住。
“哎呀,你這個死鬼,這麽盯著我看,都沒法比試了。”雅圖停住手,抱怨著說道。
魏西平卻嘿嘿一笑,他想著大不了挨對方一巴掌,反正近段日子,也被這個女人欺負得夠狠的了,倒不如今日毛起膽子,在對方身子上,討要一些便宜。
他將雅圖攔腰抱住,在對方那張俏臉上,連續吻了好大一會兒,又伸出一對鹹豬手,在雅圖上身豐腴之處,仔細揉捏了一回。
到後來,魏西平幹脆解開她上身衣物,在那兩隻雪球上攀援了許久。
可憐雅圖這隻母老虎,像是被魏西平這廝捏住了命門一般,她麵若桃花,很快就在魏西平懷中,雙眼緊閉,氣喘籲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