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是非與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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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奈何!
    [需要我現在去健三那裏嗎?]銀子躍躍欲試。以前倒也不是沒想過,介於交流困難,也就罷了。
    “自然。”鬼蜘蛛冷哼一聲,“靜這個女人拖拖拉拉的,非要和我訂什麽一年之期。正好,你可以親自去瞧瞧了。”
    銀子一時語塞,有些反應不過來。[靜怎麽了?]
    “你還真當她以為是好心?”鬼蜘蛛斜睨她一眼,之前興奮的神情也冷淡了下來。
    [她又怎麽不好心了?]
    “放任芳子落到這種地步,現在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翻手為雲,覆手便是雨。”鬼蜘蛛連連冷笑,“好似一副慈母的模樣,看得就令人惡心!”最令他厭煩的是,自己居然還要動那個醜八怪。雖然那種滋味並不差,但這種半逼迫的親熱讓他仍是惡心。
    看著鬼蜘蛛這副厭惡至極的表情,不知為何,銀子忽得覺得有些冷。
    “你若不信,便自己去健三房裏瞧瞧。”鬼蜘蛛指了指著門口,“這個女人一麵舍不得健三,一副還裝出那副讓人想吐的模樣。什麽讓我護住芳子,不讓別人動芳子。她若把在我身上用出的三分心機放在芳子身上,那個醜女人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被眾人褻玩而身不由己,還傻乎乎地以為母親是為自己好!
    銀子搖頭,無法控製心中滾滾而出的冷意。
    鬼蜘蛛冷笑“我有沒有胡說,一看便知。”他微帶憐惜地看著銀子,“傻瓜,就隻你相信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他悠悠地道“反正我現在也不可能一口將這裏吃下,她說要一年才好布置,恰好是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正中下懷而已。
    ……
    ……
    鬼蜘蛛輕輕一笑,拉開紙門便走了出去。
    鬼蜘蛛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
    “怎麽是你?”幾名強盜正在喝著酒,哪料鬼蜘蛛會來。“平日裏你小子從來不跟我們湊和的,怎麽,轉性了?”
    “大概是才嚐到滋味,興奮得睡不著吧!”有強盜拍腿大笑。
    鬼蜘蛛也不回,隻大刺刺地坐下,“是有些睡不著。”
    話音才一落,眾強盜轟堂大笑。
    鬼蜘蛛瞄了一眼牆壁上的畫,挑了挑眉,“居然還是雪竹?”
    有些強盜跟著瞧了一眼,這才發現,嘻嘻哈哈地道“這不是貴族才喜歡做的事嗎?大樹,你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是不是也要走路搖上三搖才算貴氣!”
    屋子的主人便是大樹,他聽得此言,也跟著笑罵一句“就算我目不識丁,掛幅畫也不行?”
    鬼蜘蛛似笑非笑,“哪家搶來的?早知道我也去拿幾幅。”
    大樹眉梢子都是對鬼蜘蛛輕蔑,平日裏也不大掩飾,這會兒因他一句話更是明裏大笑暗中帶刺,“跟著那個婆娘學了年餘,居然真懂了不少。”
    鬼蜘蛛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倒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是懂了不少。”
    半帶深意的話倒令大樹一怔。誰敢說自己屁股幹淨,又有誰敢說自己的小辮子一定就藏好了。鬼蜘蛛這麽一句話令他心中轉過了三四層意思,百轉千回後,居然半晌沒開口。
    大樹的房間與健三的房間隔得並不算近,斜對門。鬼蜘蛛靠坐的是離健三房間最近的牆壁,距離倒也需要十米。
    當銀子飄入健三房間裏,看到裏麵的兩個人,怔了好一會兒。
    這會兒,健三正躺在靜的膝上,靜跪坐著,一隻手輕輕地按摩著他的頭,另一隻手則時不時地喂一些幾上的食物給健三。這種靜謐的氛圍,與其說是強盜和奴隸,倒不如說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聽得隔壁時不時傳來的喧嘩,健三微闔眼睛,嘴角掛著笑。靜更是充耳不聞。
    看著眼前的一幕,銀子的心往下一沉。
    “明兒我們會出去,”健三突然開口,“你就留在家裏。”
    靜輕笑。
    “上次說好幫你帶套十二單,可惜被那些笨手笨腳的家夥搞砸了,這次一定不會忘了。”
    “我又不喜歡。”靜開口,聲音仍是柔柔的,哪裏看得出平日的淡漠與漫不經心。
    銀子搖搖頭,她以前也沒曾想過來觀察健三和靜,或許眼這一幕這是因為靜想幫助鬼蜘蛛除去健三,這才刻意討好呢?看著兩人那種有如老夫妻般的和睦,銀子心中清楚,自己想的或許隻是一廂情願。
    如果靜真的與健三相處得這般融洽,為什麽一定要芳子落入那種不堪的境界?她真的以為靜是心疼芳子!畢竟不是每一個母親都像鬼蜘蛛的母親一樣,那麽恨孩子的存在……
    對了,鬼蜘蛛的母親!銀子看著像溫柔的妻子般的靜啞口無言。
    她一直和鬼蜘蛛在一起,但她畢竟不是鬼蜘蛛,從沒有正麵地感受過母親的怨毒。或許是因為太過熟悉,也太過敏感,所以鬼蜘蛛一早便對靜起了疑!
    “知道。”健三長歎,“但我想幫你買。”
    “謝謝。”
    健三突地睜眼,“還不夠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得一僵,陷入了沉默。
    靜並未被嚇到,她仍是淺笑,嘴角的弧度依舊漂亮。
    健三盯了她好一會兒,然後重新閉上眼睛。“會滿足的。靜,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滿足的。”
    “不用了。”靜溫柔地道,“都是些小事,你別為這些事操心了。”
    健三像是要睡著了般,再不說話了。
    突然感覺自己飄動了一下,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銀子這才意識到鬼蜘蛛起身了。一路默默無語地跟著鬼蜘蛛回到房間,這才發現鬼蜘蛛臉色泛紅,像是又喝了酒。[怎麽了?]
    “大樹這小子果然心中有鬼!”鬼蜘蛛打了個酒嗝,果然是喝多了。
    [哦。]
    鬼蜘蛛脫了衣服,一骨碌鑽入自己的被窩,“現在不反駁我了?”他感覺到了銀子的低落。
    [我幹嘛要反駁你?]銀子道,[才能與你說話,就顯得我很想與你吵架似的。]她實在不想去回想方才的一幕,這隻會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個傻瓜!被人耍得團團轉!
    “靜看向芳子的眼神不對。”鬼蜘蛛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
    ……
    “她的眼神跟生我的女人一樣,”鬼蜘蛛仿佛漫不經心地道,但隻有銀子才聽得出他心中深到無邊無際的怨恨。
    [或許和你的母親不一樣?]銀子有些無力地道。她真的不願意相信,還會有一個女人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鬼蜘蛛狠狠地瞪了空中的銀子一眼,“她哪裏配當一個母親!”
    [不管如何,她給予了你生命。]銀子搖頭,苦笑。[對我而言,這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鬼蜘蛛嗤笑,“所以我沒有在她發瘋的時候掐死她,而是任由她一把火燒死自己。”他冷漠地道。“這也算是報恩吧。”
    ……
    ……
    一些以為早已遺忘的事情浮了上來。
    “你母親就像條母狗。小子,看你的屁股白嫩嫩的,會不會跟你母親長得很像?”
    “想吃東西嗎?過來,汪汪叫一聲,我就給你吃!”
    “滾開!雜種!”
    其實她和鬼蜘蛛從沒忘記過,那些極盡侮辱的話。隻是她選擇了遺忘,而鬼蜘蛛選擇了將記憶深埋心底。
    “我很熟悉靜的眼神,恨不能芳子死,但本能中卻丟不下她。在靜的心中,芳子大概早不如健三讓她更上心吧。”鬼蜘蛛偏著頭,極力忍耐著心情的浮動。對他而言,回憶起那個女人是一種恥辱。“你說我不懂得可憐芳子,但我卻覺得,如果她自己不夠強,博來再多的同情又有什麽用!”因為選擇的不是同一條路,所以他瞧不起芳子。
    看著鬼蜘蛛這副模樣,銀子飄了過去,探手輕撫他的臉。
    感受著銀子的心疼,鬼蜘蛛慰歎一聲,像是掬了一捧水般,碰觸著臉上那種溫涼如水的感覺。這個世上,自己大概隻會容忍銀子在自己麵前流露這種憐憫的情緒吧。鬼蜘蛛勾起嘴角,對他而言,銀子的任何一個情緒都是理所當然,隻要是跟他有關!
    [為什麽不問我在健三那裏看到了什麽?]銀子終於還是道。
    鬼蜘蛛又笑了一聲,“總歸不是讓你高興的事。”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銀子難免起了好奇。
    “這件事很難猜嗎?”鬼蜘蛛不以為然。倘若她是對的,還不得意洋洋地反駁自己。同情那對母女的事情她又沒少做。
    銀子看了鬼蜘蛛好一會兒也沒開口。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鬼蜘蛛笑道。“銀子,你有沒有更喜歡我了?”
    [臭美!]銀子撇撇嘴,再不說話了,卻是沒再離開他的身邊。
    ――――――――――――――――――――――――――――――――
    第二天,眾強盜出發了。鬼蜘蛛是前鋒,歪嘴強盜殿後。
    這次來的村子有些奇怪,鬼蜘蛛抬頭看看天,皺了皺眉頭。“怎麽有點不對勁。”
    [我也是這麽覺得。]銀子也有些不適。[像是會發生一些事情。]她仔細打量,突得整個人一頓,[有妖怪!]
    “妖怪?”鬼蜘蛛一把勒住馬。這會兒他也發現了,遠處有一片看起來異常的黑雲,沉沉的,像一座山般,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銀子飄到上空仔細觀望,[前麵有很多妖怪,但大多隻是普通妖怪,隻有本能。]是他們這麽多年唯一碰到過的妖怪。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隻有自己才有神智!
    “混蛋!”鬼蜘蛛到這時才知道情況不妙,恨恨地罵了一聲。
    “怎麽了?”有強盜問,“怎麽不走了?”
    “那邊有妖怪埋伏。”鬼蜘蛛指著前麵,眼角卻注意著大樹的動作。隻見他微不可覺地往後退縮著,瞳仁不由一縮。這次健三和木是在後麵留守,原以為不過是一次小型劫掠,沒料是這種情況。
    “怎麽辦?”
    鬼蜘蛛有些沉吟,是進還是退?如若就這麽走了,大樹一定是不讓的,畢竟衝在最前麵的是自己。可要上前,領頭的自己將要承擔很多壓力。
    [他們來了!]銀子急促地道,[一大波蛇怪妖怪,雖不強,但我們想逃,估計有些困難!]
    “上!”鬼蜘蛛拔出長刀一揚,“妖怪們已經衝過來了!”
    “那是妖怪!”有強盜早就有心退縮,“我們哪裏打得過!”
    “現在誰退誰死!”鬼蜘蛛怒吼,“我頂在前麵,歪嘴,你仍是殿後,大樹,請你一同上前與我並肩!”他不放心這個家夥,萬一混戰開始,他就是捅了自己一刀也沒人注意。
    “我……”大樹不由愣了一下。沒料到被鬼蜘蛛發現了自己想溜的企圖。這種危險的場合,若說他想趁水摸魚害鬼蜘蛛也是高瞧了他。他現在更想做的事是趕緊開溜!
    “來了!”鬼蜘蛛沉聲道。一把將大樹扯到自己身邊,容不得他退開。
    [小心!] 銀子眼尖地在樹頂上看到一隻綠色的蛇型妖怪向這邊撲來,大聲提醒![左邊!]
    鬼蜘蛛大喝一聲,一刀劈去,綠蛇本是偷襲哪料會被發現,隻聽“哐當”一聲,綠色蛇妖帶著的巨大衝力將鬼蜘蛛連人帶馬硬生生擊開十幾步。鬼蜘蛛被逼無奈,隻得借力一個翻身,單膝跪倒。即使這樣,仍是在地上拖出一條兩米遠的深痕。
    “好厲害!”眾強盜倒吸一口氣。鬼蜘蛛有多強,他們都是知道的。
    大樹被鬼蜘蛛這麽一拉,被迫著站在他身邊。“硬擋不行!”他的雙腿有些發抖,這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後悔跟木聯手。鬼蜘蛛討厭的是木,跟他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打不過服軟不就行了,鬼蜘蛛能容忍那麽多強盜中飽私囊,怎麽會容不下他?
    鬼蜘蛛哪有空理他,“弓箭!”他大喝。
    眾人不敢拖延,挽弓長射,“鐸鐸鐸”聲音連串的響起。隻聽得一聲刺耳的尖銳聲起,綠蛇痛苦地嘶嚎著,身上已經中了十多箭。在空中翻滾不休,灑下一片帶著螢綠色的血液,落在樹上、草上,發出嘶嘶的腐蝕聲。
    正在這時,另一條蛇怪也衝了過來。還未待銀子提醒,鬼蜘蛛已經一個健步離開原地。
    “可惡!”他一走,大樹便直麵蛇怪,驚得他就地一個打滾,罵聲都吞回了一半。趕緊揮身自保!
    其他妖怪也紛紛與強盜們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