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詭譎風雲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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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奈何!
    沿途,無論鬼蜘蛛怎麽逗弄銀子,她都不回應。
    “銀子,這事真不能怪我!”鬼蜘蛛也是一臉的無辜,“若非你剛才自己湊上來,我倒是想換個地方碰。”
    銀子隻覺得頭頂上的那簇小火苗有旺盛的趨勢。
    鬼蜘蛛哪會不知道銀子的情緒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他嘻嘻一笑“說起來,我倒寧可摸一摸你的臉。”
    苦於沒辦法離鬼蜘蛛太遠,銀子恨得幹脆把耳朵捂起來。
    “銀子一定長得很漂亮很漂亮。”雖說鬼蜘蛛跟著靜也不能完全算是不學無術,但肚子裏的墨水仍是有限。這會兒,他倒是想講出更好的形容詞,搜腸刮肚就是找不出一句。
    雖說不想理這個可惡的家夥,但見到他這樣討好自己,銀子也不能完全無動於衷,但又著實不想理他,隻好冷哼一聲。
    聽得銀子的聲音,鬼蜘蛛笑意更深,他就知道銀子心腸軟,對他狠不下心來。
    “鬼蜘蛛!”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鬼蜘蛛臉上笑容一收,再不複之前那副輕鬆的模樣。他轉頭看去,隻見強盜窩裏的一個不起眼的家夥帶著自己熟悉的諂媚迎了上來。“你不是說要出去幾天功夫,怎麽就回來了?”
    “我去哪裏,難不成還要向你匯報?”鬼蜘蛛冷哼一聲,不耐煩地道。這個家夥各方麵能力都不能,唯有一張臉長得還過得去,他在強盜窩裏生存的技巧就是溜須拍馬。也幸得這張臉,不然誰也受不了一個滿臉胡須的彪形大漢整天點頭哈腰地做盡各種猥瑣的事。當然,一般有那種外形的,武力值也差不到哪裏去。
    井上的家境比起鬼蜘蛛算是天地之隔。他加入強盜的原因很簡單,想過好日子。想當初,他身為家中最小的孩子,整天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哥哥欺負,雖不至於吃不飽穿不暖,但想要一點好東西也是奢望。於是在看到強盜襲擊村莊後,他毫不猶豫地跟了健三。至於家中父母與哥哥們,他沒有絲毫留戀地拋棄了。
    若說鬼蜘蛛是從小無人教導,井上就是天生心眼不正。
    有一次強盜們再次襲擊井上的村莊,他非但不跟家人通風報信,在看到年邁的父親因懼怕不小心擋在健三麵前時,他沒有多加考慮地便是一刀下去。在他眼中,長年勞作的父親直到現在還隻是一介平民,就是因為他是屬於應該被淘汰的那類人。至於親情什麽的,能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嗎?他隻記得小時候自己因不能穿到哥哥的新衣服哭泣不已時,父親重重甩來的耳光。什麽叫那原本就是哥哥的東西,什麽叫他也有自己的新衣服。沒看到那件衣服更漂亮嗎?
    有能力的人就該過上旁人羨慕的日子。就像村長!就像村子裏的富人!
    隻是遇到健三後,井上很快便改變了自己的目標。沒有就搶,別人不給就殺,這種酣暢淋漓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不過,他天生體弱,又好吃懶惰,自然是學不來鬼蜘蛛的吃苦耐勞。
    也為此,他完全不介意在自己不如鬼蜘蛛的時候微微低點頭。自然,他也忘了鬼蜘蛛剛來時,他是欺負得他最厲害的那類人。
    “怎麽會!”井上趕緊道,“隻是健三大人這會兒剛好出去了,我還以為您會跟在他身後的。”
    鬼蜘蛛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我餓了。”
    “我這就去給您準備用餐。”井上哪會不明白鬼蜘蛛的潛台詞,一溜煙就跑了。
    [這人真惡心!]銀子忍不住啐了一口。那時候他見鬼蜘蛛因營養不良個子小,沒少頤指氣使地讓鬼蜘蛛做事。擦地板、倒夜香做些粗活什麽的就不說了,在追殺手無搏雞之力的老人還孩子,他是最起勁的一個。還有一次甚至在欺負其他村子的女人時,還毫無羞恥讓鬼蜘蛛幫忙。若不是她那個時候沒有能力,早就一巴掌扇死這個敗類了。就知道欺負老幼婦孺!
    想到這裏,她也沒好氣地看了鬼蜘蛛一眼。若非當時井上還知道收斂,躲在一個小房子裏幹壞事,她連避都沒辦法避。當時,她一溜煙地鑽到牆外,把耳朵塞住。留著跟現在井上一樣,滿麵獻媚的鬼蜘蛛在裏麵助紂為虐。
    鬼蜘蛛對女人興趣不太大,很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井上的原因。反正井上讓鬼蜘蛛當了幾次“助手”後,他就越發厭惡女人了。這也是因為井上的愛好太過變態,各種虐待的方式無師自通,還經常不走正道。反正每次被他玩過的女人就算不死,也奄奄一息。而井上最喜歡的,就是在自己欲望爆發的時候將一刀刺入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女人心髒裏。
    銀子甩甩頭,想把井上那種惡心的言論忘掉。什麽這個時候的女人最緊、最刺激,就連處女都比不上那種銷魂的滋味。
    健三這窩強盜之所以聲色狼籍,連同盟都沒有,很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在搶其他的強盜圈養的地盤時,實行的是“三光”政策――燒光、殺光、搶光。以徹底毀滅其他強盜圈養地的人力物力、摧殘村民抵抗意誌為目的。
    而井上是“三光”政策的忠實實施者。更甚者,他還想出以留下各種被虐殺的淒慘屍身用以刺激其他強盜,達到嘲笑、藐視的目的。
    “理他做什麽。”鬼蜘蛛輕笑,“想要他死是件很簡單的事,但是讓他繼續活著不是更有意思嗎?”
    [這人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小心被他反咬一口。]之前井上瞧出大樹欲對鬼蜘蛛不利,幾次通風報信。當然,銀子也在鬼蜘蛛有意識的引導下,看到不少井上到大樹和木那邊挑撥離間的畫麵。那時候的井上自然是對鬼蜘蛛的各種行徑極盡渲染,恨不能挑起三人的生死大仇。雖然事實上,鬼蜘蛛和那兩人確實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井上的這種行為確實太過惡心。
    “小醜也需要有個表演的地方,”鬼蜘蛛微笑,“每個人都有適合的位置。井上暫時還不需要死。”
    銀子搖搖頭,幹脆不說話了。
    鬼蜘蛛進了強盜窩,略帶了些意外地看到靜居然坐在院子裏。他瞄了眼仍是一臉木然的靜,什麽話也沒說,轉頭就回了房。
    銀子看得分明,鬼蜘蛛離開的時候,手在身後極快地做了個手勢。靜的眼眸一深,隨即低下了頭。
    “鬼蜘蛛,飯來了。”井上殷勤地將飯端過來,轉頭對畏畏縮縮的芳子怒斥“還不快過去伺候,笨手笨腳的。”
    鬼蜘蛛皺了皺眉頭,“井上,我想安靜一會兒。”
    井上方才對芳子還怒目圓睜的臉瞬間又變了,他一臉討好的笑容“好好好,我這就下去。芳子要不要留下來?”
    鬼蜘蛛頓了頓,看了芳子一眼。
    井上瞬間就明白了,“芳子,要是我知道你沒好好伺候鬼蜘蛛,小心回頭收拾你!”他揮了揮拳頭,滿意地看到芳子懼怕地縮了縮。
    鬼蜘蛛不滿地冷哼一聲。
    “好好好!”井上突然想起來鬼蜘蛛曾有意無意地護著芳子這件事,又變了個臉。“你們慢慢吃。芳子,待會其他的事情就別做了,你隻要服侍鬼蜘蛛就行。”說罷,他動作快速又輕盈地退下。
    紙門一關上,銀子哭笑不得地聽到井上小聲地在不遠地吐了口口水,滿是不屑與憤怒,仿佛剛才的伏低作小是因為鬼蜘蛛的壓迫而不得已似的。
    鬼蜘蛛也聽到了,嘴邊也帶上了譏諷的笑意。他的耳目比一般人清明多了。當然,井上也很小心地離鬼蜘蛛很遠才發泄自己的不滿,隻是怎麽也想不到他的這番作態一直沒有瞞過鬼蜘蛛。
    [什麽惡趣味!]銀子沒略過鬼蜘蛛的開心。
    “您,要喝酒嗎?”芳子見鬼蜘蛛沒再拒她千裏,也小心地提起了酒瓶。
    鬼蜘蛛點點頭。
    芳子泛起一絲笑意,小心翼翼地倒酒。仿佛能坐在一旁看著鬼蜘蛛吃飯,就讓她非常滿足。
    鬼蜘蛛端起酒杯,意有所指地瞄了空中的銀子一眼。
    銀子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鬼蜘蛛的意思。這家夥分明就是讓芳子來做她的表率,告訴她什麽樣的女人才合格。[混蛋!]一句國罵才出口,銀子就看到鬼蜘蛛點點桌上另外一碗飯,示意芳子用餐。
    芳子雖然不是第一次與鬼蜘蛛麵對麵地吃飯,但這樣的機會也著實不多。雖然井上每次都會讓她多準備一份,可鬼蜘蛛大多時間是默默地吃完後,便趕她下去自己吃自己的。
    她受寵若驚,“我還是……”
    話未完說,就看到鬼蜘蛛麵色一沉。芳子不敢再多說,輕移蓮步地坐到鬼蜘蛛下手,小心地吃起來。動作雖然不像靜那樣優雅,但也算看得過去,完全不似其他強盜般吃得狼藉滿桌的。
    鬼蜘蛛不由皺了皺眉頭,“靜還真是完全不管你。”
    芳子動作一停,頭更低了。她不敢也從沒怨懟過母親,就像她一直期盼自己能脫離強盜們,但又害怕離開這種生活。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她已經習慣了成為強盜們的禁臠。
    鬼蜘蛛不過隨口一說,就算是真的知道芳子情緒低落,他也懶得在意。快速又細心地將所有食物吃完,他便輕籲一口氣,帶了些懶洋洋的神態單膝曲起,靠在牆壁上。
    芳子眼角瞄到了鬼蜘蛛這種姿態,臉上突得一紅,頭更低了。
    銀子看了看羞澀的芳子,又看了看完全沒感覺的鬼蜘蛛,深深地歎口氣。突然就想到了鮮花旁的牛糞,有種完全不合適宜的感覺。
    房間一片寂靜。
    突然,“刷”地一聲,紙門打開了。
    芳子驚訝又驚喜地看到靜漠然地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想上前與她說些什麽。但兩人之間的陌生與隔閡並不比強盜窩裏其他人少。一時間,靜看著芳子,芳子也看著靜,沒一人說話。
    鬼蜘蛛仿佛知道來人會是誰,頭也不抬,徑直吩咐芳子。“收拾收拾,下去吧。”
    靜這才回過神來,她仍未進來。銀子飄出去看了看,有人正奇怪靜為什麽會突然找上鬼蜘蛛,但更對她站在門口的行徑好奇。井上更是探頭探腦,一副抓奸的表情。
    鬼蜘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自己的餐盤內。
    靜渾身一顫,臉上的神色也開始變化。
    芳子敏銳地感覺到母親的情緒,她也看了看小瓶子,一抬手將小瓶子收入袖裏,利索地收拾好,便站起身來到了母親身邊。一個側身時,便將小瓶子塞到了母親手中。兩人默不吭聲,先後離開。
    眾人看到芳子與靜走了,紛紛失笑,又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本來有些興奮的井上滿臉的失望,最後又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居然是來找女兒的!還以為她趁著健三不在,與鬼蜘蛛有什麽奸情呢!話說,這個女人打從鬼蜘蛛越來越像個男人後,便再也沒與他私下見麵過。真是浪費了大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