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空中一大票人飛過來，刷刷一陣箭雨，哪怕邊軍很精銳，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漫天火雨飛落，直接將營盤內帳篷和糧草全部點燃。
    大乾武者實力雖然很強，但也很少見到這種快捷而迅速的空中打擊。
    除了第一放火，之後的攻擊全部被換回普通弓箭，除了嗖嗖的破空聲，基本沒有其他動靜。
    來夜襲的武者不怎麽用舞空符，李默白對他們要求很簡單，分散在空中直接把隨身箭矢傾瀉入營盤便好，無需選取目標，重要的是快速，憑著感覺來就好。
    現代倒騰的弓箭威力巨大，完全不遜色麒麟弩，配合著夜色和舞空符加成，在這片夜色下完全是無敵的存在。
    八品武者視力雖然不差，夜間也就看個幾十米，這些箭矢全都是從百丈開外射來的致命武器，雙方交手完全是不對等攻擊。
    甚至不需要夜視儀配合，隻要根據響聲和呼喊聲出手便是。
    六品以上武者實力雖然更強一些，但也不到虛室生白的地步，整個戰場，具備這種特性的隻有李默白，他的能力來自天地奇珍養屍加成。
    這個就是優勢，長處不比你長多少，一點點就好，李默白早早便纏上了下方軍陣中四品以上的高手。
    箭術雖然一般，致命足夠了，莫說是四品，二品的信侯和上柱國都要分幾分心思來應對李默白的冷箭。
    至於四品，運氣好可以躲過去，運氣不好就被直接帶走了。
    每當有人想要重整軍隊的時候，李默白的弓箭便會適時點名，哪怕信侯和上柱國兩個老家夥也不例外。
    士兵剛聚起來，主官被殺了，很傷士氣的！
    剛開始你還有士兵想要和自家主將匯合，匯著匯著就發現主將身邊跟修羅場一樣，誰去誰死。
    邊軍雖然戰力不凡，也不是特別想找死，連續幾次，始終無法集結軍隊，有識之士終於開始悄咪咪向著軍營邊界摸索。
    離中心戰場遠一點，隨後再摸回來唄，隻要打掃戰場的時候在，也不能硬說自己是逃兵。
    這種被偷襲的情況下，很多事情是很難界定的。
    李默白要的是軍陣無法集結，至於那些聰明人，都是精華，沒必要追擊。
    這次夜襲不是為了搞屠殺，也不是為了魚死網破，而是為了跟信侯和上柱國打個招呼。
    比發育虎踞山是肯定比不過大乾的，但也不是隨便任人宰割的軟柿子，想找麻煩就要快一點，不然，再玩上幾個晚上就指不定是誰收拾誰了。
    一晚混亂，天亮盤點損失，信侯和上柱國臉色都不好看，損傷倒不見得有多少，但很傷士氣，隻挨打不還手，哪怕邊軍也沒打過這樣的仗。
    誰能想到，還有一種奢侈到在天上往下砸錢的打法。
    舞空符這種東西在大乾有價無市，雖然大家聽說過，但很少在市麵上流通，有些世家可能有但絕對不多，屬於留著壓箱底的家族底蘊。
    可以確定國師是有的，但國師也很少出手這些東西。
    不止符籙，還有那些用來偷襲的弓箭，平直鋒利，利器水準，一看就是出自大匠之手，市麵上一支至少要十幾兩銀子，對方就這不心不疼的砸了出來。
    幾百人傷亡換幾百張符籙和這些弓箭，理論上來說他們是賺的，但這筆生意兩人並不想做，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隱藏在山勢中的幻術，夜色下從天而降的符籙，還有繳獲的利器級弓箭，無不說明虎踞山的不簡單，這是一塊很硬骨頭，特別難啃！
    這種不好的預感在之後的第二個晚上的得到了證實。
    特麽，還來！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攻擊，舞空符加上弓箭偷襲，雖然重新排兵布陣，收縮了防禦，但空中偷襲確實不好防範，數萬人的營地能找的空子太多了，一番交手下來，又傷亡了數百人。
    舞空符這東西李默白是不缺的，去山外偷襲也不用水準太高的符籙，練炁境足以，百十號人快去快回，射幾十支箭的功夫，花不了一個時辰。
    但這一個時辰的偷襲就得一整個晚上收拾殘局。
    上柱國呼定疆激活一張舞空符想要去高空和這些混蛋一決雌雄來著，還未出手便被師姐王欣兒纏上了，天上地下打了一架，人是灰頭土臉跑回軍營的。
    雙方之前又不是沒有交過手，能打過早打了，何苦被區區虎踞山絆在這裏，連續兩晚被打臉也確實證明了虎踞山豪橫。
    擺在兩位大將麵前的路隻有兩條，速勝或者速撤，不存在僵持這種選擇，對方能進攻你不能這不叫僵持，這叫挨揍。
    雙方合軍之後一番商談，主動後撤了數十裏。
    原本被圍的密密麻麻的虎踞山終於出現些縫隙，當然，隻是一種假象，如果有人想要從縫隙穿插，很快便會被埋伏的軍隊射成一個個馬蜂窩。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人雖然後撤了，隻是在找更適合防禦的地方，有軍隊藏於密林，有軍隊用樹枝藤蔓隱藏遮掩軍帳，自高空向下俯視，還真就很難發現痕跡。
    地麵偵查也不可能，哨探，精騎，四處巡邏，暗處還有埋伏的高手，還沒飛出去三裏，金光罩便被射幾十箭。
    上將軍果然是上將軍，胸有韜略而不顯於行，小手段也就能占些小便宜。
    其實第一晚李默白也想過從地麵給他們一波震撼來著，兩個老家夥準備的實在太充分，前後要破掉數個戰陣才有有希望靠近軍營。
    損失太大，不好說就是一個防守反擊，李默白到底是沒敢給山上傳信號。
    有些歎息的重返虎踞山，隻能再等機會了，和朝廷交手就是這樣，一換二一換三自己都虧，偏偏人家實力還比你更強一些，怎麽打都是虧的。
    晚上在天上一通亂射雖然很提氣，但也被對方弓箭反擊射下去不少，損失很大，哪怕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都換不過人家。
    好在朝廷應該也不會受這份窩囊氣，隻要給他們點時間，應該很快就會有排山倒海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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