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神色凝重。
    “第十個空間缺陷，竟然這麽快就出現了？”
    在林川的記憶中，原本的上古一世中，第十個空間缺陷直到數千年後才出現。
    怎麽提前了這麽多？
    林川心情緊繃，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上一世的缺陷，是他的姐姐林泱泱逆天而行，強行登臨仙境改命，鎮守了那裏。
    但現在，時間遠遠不夠。
    “看來黑霧本源意識到了危機的臨近，想要打破這個格局，來重新進入祂的掌控。”
    林川也沒辦法了。
    這是局，他不得不入。
    何況他手裏還有一張【眾生之仙】輪回映照卡，還不算真正的絕境。
    “綠芽，你在星環界等我。”
    林川刻意叮囑，“沒有我的允許，絕不準踏入星環界外，明白嗎？不論什麽情況都不允許，知道嗎？”
    “我想和公子在一起。”綠芽委屈巴巴。
    “你跟我一起去的話，一旦出事，那就都死定了。”
    林川故意說了狠話，“你留在星環界內，我還有特殊辦法來到你身邊，你出去，會害死我的，明白嗎？”
    不說點狠話，鎮不住綠芽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個傻丫頭一定會來找他的。
    綠芽克製黑霧，或許黑霧也在覬覦綠芽，經曆過那麽多次事件，都在告訴林川一件事，
    或許綠芽才是關鍵所在。
    “知…知道了。”
    綠芽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走了，切記我說的話。”
    林川化作流光遠，直衝星環界外，望向九仙鎮守的那處星空。
    那片星空，封鎖了黑霧的絕大部分力量。
    如今又被強行打開一個缺口。
    林川手持眾生劍，殺入那片星空，和九仙會麵。
    “林川道友，抱歉，我們拖累你了。”
    九仙帶著歉意。
    他們都認為，林川有著無窮的潛力，能夠走上另一條登仙路，依靠自我打破天地桎梏登仙。
    那會是逆轉大局的希望。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讓林川鎮守這處缺口，基本上就代表林川的路走到盡頭了，在與黑霧鬥爭的同時還想突破？
    幾乎不可能。
    “我是天地生靈之一，鎮守星環界也有我的責任，各位道友不必如此。”
    林川倒是很灑脫。
    來此鎮守的九仙，哪一個不是犧牲自我為蒼生呢？
    “林川道友年紀輕輕，心態了得。”
    一位仙人說道，“不過黑霧開辟第十個缺口，也並不完全是壞事，還是存在有利於我們的地方。”
    “嗯。”
    林川點頭，“我感知到了。”
    踏入這裏時，他就有所感知，黑霧本源的氣息比之前弱了不少，想必是犧牲本源，強行開辟了一處空間缺陷，借此逼他入局。
    “黑霧的靈智不俗啊，不再是依靠本能行事。”
    又一位仙感慨，“祂知曉林川道友將帶來威脅，不惜犧牲部分本源，來逼迫林川道友。”
    “不過我們倒是得以閑暇了。”
    黑霧本源受損，讓九仙得到一些時間。
    “這也算是林川道友給我們爭取到的機會。”
    “同樣是一場博弈。”
    “如果能在此期間，打造出第十個仙位，那黑霧的本源就會白白折損，林川道友也能脫困，回星環界繼續修煉。”
    劫難伴隨著機會。
    九仙能坐鎮這處星空，無數歲月來不曾有任何紕漏，自然不是傻子，知曉抓住每一個機會。
    “正是如此。”
    林川頷首表示讚同。
    其實他的內心還有更深層次的擔憂，因為他知曉另一團黑霧本源的存在，或許被人祖所拖延。
    但黑霧本源遲早會融合的。
    那個時候，才是劫難真正降臨的開始。
    他必須要想辦法，來盡可能消磨黑霧的本源，來應對尚不可見，卻已危機重重的未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九仙趁著黑霧動蕩不那麽猛烈的時刻，聯合天道意誌開始打造第十個仙位。
    林川則是沉入了夢境修煉空間中。
    【你陷入了一處黑暗之地，這裏靈氣稀薄，法則力量被迷霧所籠罩，讓你的修行速度大大降低。】
    【你試圖將第三本尊的靈魂之道打磨到極致，卻總是差一點。】
    【或許你需要一點東西來刺激它。】
    在這處星空修煉，受到黑霧的影響，林川連夢境修煉空間的效率都變低了。
    應該是靈魂一直在承受黑霧幹擾的緣故。
    林川心一狠。
    需要契機是吧？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契機是什麽，或許他不該太過小心翼翼，黑霧都自斬本源了，他為何不能拚一拚？
    “殺！”
    念及此處，林川心念果決。
    逆著那處空間缺陷，殺入深處，他知曉這處空間通向哪裏，終點是黑霧的本源空間。
    就像未來夢境輪回中，黯影之主所製造出來的黑色大日。
    林川殺入其中。
    九仙都察覺到動靜，頗為震撼。
    “怎麽回事？”
    “林川逆著空間缺陷殺進去了？這孩子太瘋了。”
    “他是想要借此突破嗎？”
    九仙感應到林川的氣息，似乎隻差臨門一腳了，或許想要在絕境中突破，但他們還是覺得這樣做太衝動。
    曾經也有仙境強者逆著空間缺陷殺入那裏，卻再也沒回來過。
    “諸位道友不必擔心，我有把握。”
    耳畔，林川的聲音響起。
    九仙這才鬆了口氣。
    林川是無可爭議的絕世天驕，密謀布局皆是一流，成長迅速，天賦遠在他們之上。
    關於林川成長的道路，他們給不了太多建議。
    那或許不是建議，是阻礙。
    這種時候，他們能做的就是相信林川。
    ……
    逆空間中。
    越是靠近，壓力越大，能夠感受到來自黑霧本源的壓迫。
    這種感覺和未來夢境輪回中，林川第一次踏入黑色大日內部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印證了他的猜測。
    很快，視線中就有暗影生命出現了。
    林川深吸了一口氣。
    他能夠看清楚對方的輪廓，是一個三頭六臂的巨人，應該是來自巫族的登仙者。
    隕落後，黑霧按照巫仙的形態捏造出了這尊暗影生命。
    林川知曉這樣的暗影生命比真正的仙境要弱，但絕對強於望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