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警察向身後遞了個眼色，兩名女警上來扶著女人到另一邊，另兩名男警察低頭坐進後座，將齊天晟夾在中間，快速關上門。
    其餘警察陸陸續續上車，一排黑色車子迅速開離。
    見無能為力，女人對著車隊大喊“仔！你不用怕，媽咪會叫律師過去！”
    rr抓緊時間衝上前將麥克風對著她。
    “齊太太，齊天晟先生涉嫌謀殺他的親生父親，你有什麽回應？”
    女人淚眼朦朧，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皺紋，素顏朝天。
    這種時候有人撞上槍口，她本想開口大罵，轉頭看見閃著紅燈的攝錄機，馬上閉上嘴。
    深呼吸好幾下，才仰頭擺起架子。
    “沒有這回事，警察冤枉我兒子，我一定會投訴！投訴到警務處長，投訴到保安局，我要投訴到底！”
    看到這裏，蘇瑾悠抓起手機說“夠了，馬上切去另一個抓捕現場，不要讓降熱度下來。”
    “收到。”導播在那頭語速飛快地說，“轉場，2秒後切現場vr2。”
    畫麵轉去一個高檔小區外麵。
    女主播用旁白聲說“齊天晟因涉嫌謀殺等多項指控，已被警方帶走，在同一時間，齊天晟的舅舅、建築處處長向南先生亦被icac帶走。”
    向南這邊比齊氏別墅平靜得多。
    他和齊天晟一樣，穿著外出衣服，頭垂得很低，被一隊身穿黑西服的工作人員帶出來。
    波波負責這邊直播連線，她握著麥克風緊跟在後麵，可任由她如何追問，向南一言不發，徑直上了車。
    波波反應快，在車門關上前，攔下icac行動組長，成功問到兩條問題，完成了采訪。
    蘇瑾悠拿起遙控器將音量調小，對導播吩咐幾句就掛斷電話。
    到這裏，這單突發報道算是圓滿結束。
    她順手點開星聞傳媒p和本地幾個論壇。
    淩晨兩點，竟然有很多人看到這條新聞直播。
    熱搜詞條新上了好幾個——
    齊天晟被捕
    建築處向南疑似受賄被icac帶走
    子殺父？喪盡天良！
    齊天晟謀殺親父
    齊天晟涉嫌謀殺
    網民討論熱烈，幾乎每刷新一下都彈出幾十條新博，全在罵齊天晟。
    至於其他媒體，等星聞台直播結束，才後知後覺趕去現場，沒有拿到一點鏡頭，隻能轉發星聞台的新聞鏈接。
    蘇瑾悠看了一會便退出社交平台，給rr和波波分別打去電話，安排後續報道，又給李湛深發去微信，讓他將這條特別新聞報道傳上網絡平台。
    做好一切，關上手機，仰頭癱坐在沙發，用指腹按了按兩眉之間。
    秦斯澤坐到她身邊。
    “困了就去睡，今晚先這樣了，警方剛行動完，報告和通稿不會那麽快出來，明天還有一場記者招待會，還有得忙。”
    看到閉上眼困極了的蘇瑾悠，他很心痛。
    早知道這樣，剛才在浴室就不應該……該放她先去睡一覺，現在再起來忙工作。
    蘇瑾悠半睜開眼皮，舉起手臂。
    秦斯澤將她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單手抱起她往裏間走。
    等到兩人躺回被窩裏，蘇瑾悠抱上他的腰，在他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好困……”
    “睡吧，記者會在明早9點，我會叫醒你，陪你一起過去。”
    明早她還要梳妝打扮才肯出門，沒幾個小時睡。
    蘇瑾悠聽到這個安排，安心了。
    徹底閉上眼，沒一會便睡著。
    早上8點，兩人簡單吃完早餐出了門。
    記者會在一個酒店接待廳舉辦，秦斯澤身為和齊氏有競爭關係的跡銳集團總裁，不方便出現。
    到了地方，蘇瑾悠猶豫一下，也沒下車。
    秦斯澤挑挑眉，似乎明白她的顧慮，卻又不明說。
    “還有10分鍾就開始了，不進去？”
    蘇瑾悠睨著他。
    “你都說你不方便出麵，現場記者那麽多，我在的話，他們會不會以為我是替跡銳來踩場的？”
    秦斯澤笑了，“你才反應過來啊？我說了，在別人眼裏我們兩個就是一體，是你非要在工作上跟我分個清清楚楚。”
    蘇瑾悠“嘖”了一聲，“那你怎麽還送我過來？”
    “你想進去的話我也不會攔你。”秦斯澤朝車外抬手作邀請狀，“你是一個記者，代表星聞台參加記者會，就算別人來問你，你照實說你是來工作就行。”
    蘇瑾悠轉頭看向外麵。
    接待廳就在一樓，酒店大堂裏裏外外站滿記者。
    蘇瑾悠撥通rr的電話。
    “你們幾個在哪？”
    rr說“檸夏姐和阿ten在內場，等下有提問環節，她問問題最刁鑽精準，讓她做這條直播最合適，我和波波在外場standby。”
    蘇瑾悠“嗯”了一聲便掛掉。
    記者會規定每家媒體可以入場多少人，還有固定座位。
    秦斯澤雖然不出麵，但籌備記者會的公關公司是跡銳安排的，自然將最好的位置安排給星聞台。
    蘇瑾悠放下手機，悠遊自在地調低椅背，閉上眼補眠。
    秦斯澤用手指輕輕戳著她的臉。
    “要不要直接回公司？”
    “不，他們都在，我就算不進去，也不能走啊，萬一出了變故，我可以第一時間調度？”
    “不會有變故，齊天晟死定了。”秦斯澤態度篤定。
    聽到這話，蘇瑾悠猛地睜開眼，審視著他。
    “這麽有把握，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秦斯澤手指跟彈鋼琴似的輕點方向盤。
    “你以為，沒有確鑿證據，我會讓他們兩個大搖大擺開記者會嗎？一不留神就被齊天晟反咬一口，說他倆造謠。”
    他拿起手機，點開一個音頻。
    “這是什麽？”蘇瑾悠問。
    “齊老爺子死前和齊天晟的對話錄音。”
    蘇瑾悠驚愕，“你怎麽…？”
    她還沒問完，齊天晟的聲音陡然炸出來，充滿暴怒。
    “你什麽時候改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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