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悠看過去，認出帶隊的人是李雲奇。
    rr在警察進來的同時打開了直播間。
    蘇瑾悠揮手喊攝像師“快，跟上。”
    攝像師舍棄三腳架，將攝像機扛在肩上，跟在蘇瑾悠身後拍攝。
    其他媒體慢她一步，後知後覺湧上去。
    警察快步走上舞台，將林欣言包圍起來。
    李雲奇舉起一張紙，語氣正色。
    “林欣言小姐，你涉嫌協助海外不法藥商，將違禁品偽裝成保健品運來港城售賣，這是搜查令，我們另一組同事正在你們碼頭的貨倉搜查，請你跟我回警署協助調查。現在不是事必要你講，除非你想講，但你所講的話會被記錄下來，將來作為呈堂證供。”
    說完不等林欣言回應，他揮手讓身後的警員把她押起來。
    “帶走。”
    等被人一左一右抓住肩膀，林欣言才反應過來要掙紮。
    “等等！我…你說什麽？什麽違禁品？我代理的保健品是知名品牌，不是違禁品！你們肯定是搞錯了！那個公司是大公司！不是什麽不法藥商，你們查清楚了嗎就在這亂說！信不信我告你們誹謗？！”
    蘇瑾悠早有準備。
    在其他媒體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帶著攝像師衝到最前麵，舉起麥克風，將在腦海裏背了好幾次的問題快速問出來。
    “李sir，有消息人士透露，兩年前轟動一時的劉今記老板劉赫購買有毒保健品謀害太太廖小丁，當時那款保健品和研心公司代理的來自同一家藥企，請問有這回事嗎？”
    見是蘇瑾悠，李雲奇刻意放慢腳步回答。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是這樣沒錯。這個藥企一直將違禁品偽裝成保健品出售，因為查劉赫毒害廖小丁那單案，我們順藤摸瓜查到現在，已經掌握足夠證據。”
    全場嘩然。
    林欣言慌亂搖頭“什麽違禁品？！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害的！”
    她混亂的視線聚焦在蘇瑾悠身上，想衝過去，卻被身旁兩名便衣扯住，隻能大喊大叫“蘇瑾悠，是你！是你害我！”
    蘇瑾悠將麥克風轉向她，冷聲說“沒人要害你，你要開公司搞項目，也不事先調查清楚。不如請林小姐說一說，拉來那麽多投資，現在項目廢了，你準備怎麽跟大家交代？”
    林欣言僵住。
    對啊，這是公司第一款產品，還沒賣出一瓶就被禁，她辛辛苦苦拉到那麽多投資，還有東南亞那邊的銀行給了她巨額貸款。
    現在別說賺錢，連本都回不了，她欠了那麽多錢，怎麽辦？
    “林欣言！”一聲怒喝炸起。
    眾人紛紛看去。
    是劉太太。
    她怒氣衝衝撥開人群擠進來，雙手掐住林欣言的脖子。
    “你連我都騙？啊？枉我那麽信你，介紹了那麽多人給你投資！你讓我怎麽跟大家交代？！你把錢還給我！”
    不知是不是故意，便衣由得她抓著林欣言的脖子晃來晃去好幾下，把林欣言晃得想吐，才慢悠悠分開兩人。
    林欣言彎低腰，邊咳邊伸出舌頭幹嘔，好不容易緩過來，視線一抬就對上某人——
    騷亂的人群之外，秦斯澤單手插褲兜，另一手自然垂下，眼神疏離冷漠，猶如神隻俯視眾生般，置身事外。
    林欣言渾身冒冷汗，她不想秦斯澤看見她的落魄樣。
    李雲奇接了個電話，碼頭那邊的同事說已經收繳所有到岸的pp保健品，正往警署趕。
    掛斷電話，見林欣言安靜下來，他揮手讓同事帶她出去。
    “把她帶回警署！”
    林欣言被警察帶走，其他媒體不知道來龍去脈，隻能根據蘇瑾悠剛才問的兩個問題，盲目追上去采訪警察。
    清楚前因後果的蘇瑾悠沒跟在大家後麵去追警車，站在原地用手機編輯新聞稿，又打給導播間安排特別新聞報道。
    rr走過來“瑾悠，網絡直播結束了，現在由網台那邊接手播報，和電視新聞同步播你傳回去的資料。”
    蘇瑾悠掛斷電話，說“新聞稿我已經寫好了，加上你們兩個剛才拍到的素材，發給後期，放上字幕就可以播出去，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們可以回去。”
    rr驚奇“這麽快你就寫好新聞稿了？”轉念一想，她反應過來，“噢對！你早就知道今天會有這一出，提前寫好的吧？”
    “隻是寫了個框架，采訪完將補充內容加進去就行了，錄了語音轉成文字幾分鍾的事。”蘇瑾悠很有經驗。
    其他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媒體垂頭喪氣走回來，離得近的人聽到兩人對話，頓時氣上心頭。
    “我說蘇大記者，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吧？大家都是記者，你這麽陰我們？”
    蘇瑾悠看過去，說話的人是個女記者，手上拿著麥克風。
    她一眼認出這個lo，是星聞台對家。
    蘇瑾悠勾了勾唇“你第一天當記者嗎？你有猛料也留給你自己啦，會拿出來便宜我嗎？”
    女記者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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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瑾悠朝她走近兩步，“我認得你，衛視台的judy姐嘛，要是哪天你過檔我們星聞台，我肯定很樂意和你分享獨家。”
    從卡片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有時間約出來聊聊，衛視台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多。聽說你們內鬥很嚴重啊，剛升了個馬屁精當總主播主任，處處壓你一頭。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像judy姐這種老牌記者，不會不明白。”
    judy眼神恍惚，猶豫再三，接下名片。
    蘇瑾悠了然一笑，“我等你電話。”不等她說話，轉身往外走。
    rr快步跟上，“你真的要挖她過來？”
    蘇瑾悠邊低頭和導播發微信，邊說“judy能力不錯，好幾次去報突發都看見她，我挺欣賞她的。再說了，之前網上那麽多負麵，就是衛視台找的水軍。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我現在不過是挖他們一個記者，已經很留情麵了。”
    rr憋笑“你要挖的是他們當家記者。”
    “廢的我就不會浪費時間挖過來啦。”
    “但是judy在衛視台十幾年，真跳槽過來，你不怕她身在曹營心在漢，偷我們的線索給衛視台？”
    蘇瑾悠不以為然，“我們這一行最講保密，她敢這麽做，名聲就臭了，以後她都不能在新聞界立足，哪個台敢要她？”
    “也是。”
    正說著，兩人到了會場外。
    秦斯澤正倚著車門等。
    rr很有眼力見地朝蘇瑾悠揮手告別“我先回公司。”
    蘇瑾悠走向秦斯澤，“剛想給你打電話呢，什麽時候出來的？”
    話音剛落，一件帶有木質男士香水的外套將她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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