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江河不知道水裏有什麽，他不敢冒險，隻能詢問寒震，畢竟寒震才是神劍閣的領隊之人。

    “怎麽辦？能看出水裏有什麽嗎？”

    寒震搖搖頭，“文墨這幾年得了不少好東西啊！剛才的火，現在的水，我敢肯定都是他的。”

    “不能吧？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程冠不是不相信，隻是不願意相信。

    “不管是火還是水，想要操控，都要有大量的消耗。盡管文墨已經凝聚了神魂，但是這火和水的級別都很高，操控起來絕非易事。你們看，他的臉色比剛才要蒼白了一些。在不出手的情況下，出現消耗，隻能是他操控了水火。”

    “嗯，有道理。這家夥還真是好命。這水配合限空陣，咱們過不去啊！”

    “撤吧！咱們的人數優勢已經所剩無幾，隻能硬拚。就算能勝，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咱們不是還有殺手鐧嗎？”程冠有些不甘心。

    “眼下的局麵，咱們的殺手鐧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寒震也心有不甘，但是他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心裏清楚，今夜之戰，就算他們拚盡全力，恐怕也隻能是五五開的局麵。程冠並不知道殺手鐧到底是什麽，可寒震卻是一清二楚。那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一個暗手，眼下敵人正高度戒備，這個殺手鐧就不適用了。

    嶽江河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程冠還想再爭取一下，他說：“咱們還有機會，可以等到演武的最後一天，想必那時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

    “先撤吧，咱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宗派演武之前，寒震認為可以憑一己之力將文墨和淩戰輕易拿捏，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和淩戰交手，他沒有優勢可言。現在又被文墨搞的灰頭土臉，這讓他放下了之前的高傲和自負。這個時候應該群策群力，這個道理寒震還是明白的。

    神劍閣帶著狗腿子們撤退了。

    淩戰有些失望的收起雙龍棍，他說：“他們這就走了？怎麽不再想想辦法呢？”

    陸明禮擔憂的說：“今晚死了這麽多人，出了秘境必然會有一番動蕩。寒震最後的那些言語，我看他會把矛頭指向文師叔和上清宗。”

    “他呀！能把文墨和淩戰拉下來一個，對他來說都算賺了。不過，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到時候各執一詞的嚷嚷一通，然後就不了了之了。他神劍閣這些年也沒少殺人吧？再說，七大宗裏咱們這邊占了五席，不管是理論還是動手，咱們都不怕他神劍閣。隻要不是立刻動手，等他們冷靜下來，這事就過去了。你們看死的那些人，就是來為神劍閣賣命的，而且出門都沒帶腦子。天龍會和神拳門都沒動，他們先衝上來了，他們不死誰死？神劍閣會為了這群小蝦米來與咱們四家硬拚？再說，藥王穀、仙草堂、匠人穀這些中立門派也都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神劍閣不會輕易得罪他們。”謝洪江說的很有道理，其他人都不住的點頭。

    “他們還有盟友沒有動，不知道是想保存實力還是想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總之，從現在開始，除現有人員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文墨說完，又拉起白芷的手向壕溝邊上走去。

    淩戰看了看青川，問：“竹子哥現在拉手都這麽隨意了嗎？”

    青川看向淩戰的眼神中略帶鄙夷，“人家馬上就定親了，你以為誰都像你？”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我咋了我？”淩戰非常不滿意青川的說法。

    青川往後退了兩步，說：“沒，你沒咋，就是有賊心沒賊膽。隻敢脫自己衣服，不敢動兩位嫂子。”

    淩戰一聽，立刻炸毛。

    “來來來，咱倆好好說道說道。我發現你最近有點不對勁，讓我看看是不是修行上出了什麽問題。”淩戰伸手去抓青川。

    “別鬧了，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你不能陪陪我嗎？”卓為茉幽怨的看著淩戰。

    淩戰趁機拉起卓為茉的小手，說：“我就是嚇唬嚇唬他，抓他有啥意思？我本來就是想拉你的。”

    卓為茉紅著臉，露出帶著幾分羞怯的笑容，說：“算你識相，趕緊回去睡覺吧！誰知道神劍閣那夥人明天還會不會來？ ”

    文墨和白芷站在壕溝邊上，文墨收回了萬重水。

    白芷問：“你不怕他們殺個回馬槍？”

    文墨回答說：“他們今晚不敢再來了，他們也需要商量一下對策。今晚他們損失了不少人手，畢竟都是年輕人，總要在心裏鬥爭一下。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們最初的計劃是想提前布下雷籠陣，然後用避息珠隱藏起來。等咱們被雷籠陣殺了個七零八落，他們再出來收割，沒想到忠義寨團滅。沒有了閉息珠，他們就改了計劃，用雷籠陣隻對付我和淩戰。可是我有雷擊木，讓他們的計劃又落空了。寒震還想仗著人數多，來個以多欺少，卻又中了咱們的計。今晚用毒也沒成，我猜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至少明天不會。”

    “現在他們在人數上已經沒什麽優勢了，戰力上不如咱們。就怕他們還有什麽後手，萬一他們鐵了心要魚死網破，那咱們這邊勢必會出現傷亡。”白芷知道文墨不想連累他人，他想把張之成三人完好無損的帶出秘境。“秘境裏有禁製，太強的攻伐手段用不了，所以他們隻能用陰謀詭計。可眼下這種情況，你說他們還能有什麽辦法？”文墨很從容，他無所畏懼。沒有師門和家族的支持，他無懼任何同境對手。

    “你進入秘境之後，就讓清泠聯係所有的盟友，把他們都集中在一起。你是怕寒震以他們為要挾，讓你投鼠忌器吧？”白芷問道。

    文墨搖頭說：“不全是。七大宗會被分散在不同的方位，寒震想找出別人的位置並不容易。除去七大宗，和咱們走的最近的就是仙草堂和鐵掌幫。仙草堂向來中立，戰力平平，如果用仙草堂做人質，會讓名聲受損。仙草堂、藥王穀和匠人穀，不比其他中立門派，他們的性質特殊，用途很大。沒有人願意得罪這三家，神劍閣也不例外。”

    “你特意拉攏這三家，是不是有意為之？”

    “也是，也不是。”

    “好好說話。”

    “仙草堂不是我拉攏他們，而是他們在主動和我拉近關係。匠人穀是和我有共同的目的，可以一起做些事情。藥王穀，我的確想拉攏一下。最關鍵的是，這三家都很正派，絕不是清風山那種門派可比的。上清宗沒有雄霸天下的野心，隻願天下太平，所以這些中立門派自然願意與咱們交好。”

    文墨向寒震退走的方向看去，用冰冷的語氣說：“原本我隻想安穩的修行，早日達到聖者境，好去尋我的父母。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偏偏要招惹我。今夜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好人或許有人尊敬，但絕對沒人懼怕。人們懼怕的是實力強大的惡人，可止小兒夜啼，世人談之變色的惡人。那麽我，可以做一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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