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你遭遇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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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初九見黃湘兒已經走了,隻好收起裝生蠔的網兜!
    從房間出來,早飯在鍋裏,小姨已經去了作坊忙碌。
    小姨總是這樣,起得比雞早,幹得比牛多,哪怕現在生活好了,也改不了這種陋習!
    嚴初九歎了口氣,進廁所洗臉刷牙。
    洗漱完了之後出來,掀開大鍋蓋,發現小姨說話算話,早飯真的是海鮮。
    鍋裏正中位置,擺著一煲稱得上海鮮集結號的雜錦粥。
    濃鬱的米湯被熬煮成了誘人的奶白色,裏麵沉浮著各種海味。
    粉嫩彈牙的大蝦仁蜷縮著身體,飽滿的扇貝肉像一枚枚小元寶,切成小段的魷魚須帶著誘人的卷曲,還有幾塊雪白的魚肉若隱若現。
    粥的旁邊放著一碟剛炒好的海瓜子,紅豔豔的辣椒點綴在深灰的殼間,滋滋冒著油泡,香氣勾人。
    這海瓜子,明顯就是配粥吃的。
    小姨似乎還怕自己吃不飽,另外做了用海苔包裹的飯團,隱約可見裏麵粉紅色的蝦仁。
    嚴初九的食欲頓時就來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非小姨莫屬。
    粥粥水水的東西,吃得再撐也不頂餓,非得有飯不可。
    嚴初九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飯後,準備去作坊和小姨說自己回莊園了。
    打工這輩子是不可能打工了,隻能勉強做個莊園主來維持生活!
    ……
    他剛走到後麵,便看見任珍匆匆從作坊裏衝出來,跑到側邊的洗手台前,用水龍頭急急衝洗雙手。
    微微前傾的姿勢,讓她紮起的馬尾微微上翹,圍裙下仍隱約可見傲人的曲線。
    她一邊洗手,還一邊低聲嘟噥,“……要命,好痛呀!”
    嚴初九熱心腸的湊上前詢問,“任珍,你怎麽了?”
    “嚴,嚴老板!”
    任珍見他過來,下意識想把手藏到身後,卻因為疼痛忍不住滋溜溜的吸了口涼氣。
    嚴初九不由分說抓住她的手腕,仔細查看,發現她的一雙原本白皙纖細的手,此時已經通紅,指尖微微腫脹起來,仿佛被開水燙過一般。
    “你這……被燙傷了?”
    “不,不是的!”任珍連忙搖頭,“剛才攪拌辣椒的時候,我沒戴手套……”
    嚴初九汗了下,“小雀椒這麽辣,你竟然敢不戴手套?”
    任珍仿佛做錯事似的垂下頭,“我大頭蝦,一時間忘了!”
    “跟我來。”
    嚴初九衝她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前麵的屋子走去。
    任珍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走路的時候,她還不停的甩著雙手,試圖用這種方式減輕灼燒感。
    從後門進了屋之後,嚴初九從醫藥箱裏找出一瓷瓶。
    “這是特製的蘆薈膏,對辣椒灼傷很有效的!”
    嚴初九一邊說,一邊示意任珍坐下,自己半蹲到她的跟前。
    任珍有點怕走光,局促地並攏膝蓋,臉紅紅的將雙手平放在腿上,那模像個乖巧又害羞的學生。
    嚴初九卻已經看見了,這女孩也不太會防人。
    “任珍,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一下哈!”
    嚴初九挖出一塊乳白色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的指尖。
    任珍的手指不自覺的縮了起來,隨即又強迫自己張開。
    嚴初九動作十分輕柔,仿佛在擦拭一輛未落地的新車。
    藥膏帶著清涼,很快緩解了火辣辣的痛感。
    任珍不由得偷偷打量嚴初九,發現他專注又仔細,心就不由輕跳了一下。
    “好了!”
    嚴初九塗抹完後抬起頭,正好對上任珍來不及躲閃的目光。
    任珍慌忙垂下眼簾,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紅暈,“嚴老板,這,這藥膏真神奇,已經不怎麽疼了。”
    嚴初九把瓷瓶塞進她手裏,“你拿著吧,等會藥效過了,還會疼的。你再塗抹一下!”
    辣椒就像生活,辣完左手辣右手,辣完一下又一下。
    任珍感激的說,“好,謝謝嚴老板。”
    嚴初九看了她一眼,這謝謝很塑料,也不鞠躬送福利。
    發現她的發間還沾著顆辣椒籽,嚴初九就伸手幫忙摘掉,同時要求,“把嚴字去掉。”
    “謝謝老板!”任珍忙改口,然後站起來,“那,那我回去幹活了!”
    “手這樣還怎麽幹活,先歇一會兒!”嚴初九強迫她重新坐下來,然後問,“任珍,你來幾天了?”
    任珍的目光,不小心透過他襯衣敞開的領口,看到裏麵若隱若現的結實肌肉線條,感覺剛緩解的灼燒感又卷土重來了。
    這腹肌不是腹肌,是婦女收割機啊!
    “誒!”嚴初九見她失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你話呢!”
    任珍忙回答,“今天…第…第四天了!”
    嚴初九又問,“能適應嗎?”
    “還,還好!”
    嚴初九見她說話結結巴巴的,不由有些好笑,“任珍,我記得以前見你的時候,你好像沒口吃的毛病吧!”
    任珍苦笑,“以前……也沒給你打工啊!”
    嚴初九想了想就恍然明白過來,“看來你是被潛怕了,都職場ptsd了!”
    任珍忙搖頭澄清,“隻是遇到過,沒被潛,不信我可以發誓……”
    嚴初九安撫她,“別這麽緊張,昨天我就跟你說了,這裏沒有什麽潛規則,作坊的事我也不管,都是我姨在負責,你聽她的話就好了!”
    任珍點頭如搗蒜,“知,知道!”
    嚴初九見她始終都繃得緊緊的,目光也不敢看自己,仿佛麵對變態大叔似的,終於沒了談興。
    “行吧,你回去忙!”
    任珍如蒙大赦的鬆一口氣,忙起身往後走,結果太過著急,一下就撞到了桌角,痛得“哎喲”一聲。
    嚴初九汗得不行,“慌什麽,慢點兒!”
    “是,是!”
    “誒,蘆薈膏忘了拿!”
    任珍忙慌裏慌張的回來拿了藥膏,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嚴初九很無語的歎氣,自己還是比較喜歡之前那個熱情開朗喜歡笑的任珍,也不知道她上一份工作經曆了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年頭,職場未必能讓你成長,但有可能讓你變形啊!
    正感慨著,看見自己的小姨從作坊那邊走回來,他就打了聲招呼,“小姨,我回莊園去了!”
    蘇月清勾頭往院門外看看,“你車呢?”
    “沒開,昨天我坐黃若溪的車回來的!”
    蘇月清這就要給他拿車鑰匙,“那你開我的過去吧!”
    嚴初九搖頭,“不用,我走走,當鍛煉一下,這些天我不是躺就是吃,骨頭都快鏽住了。”
    蘇月清覺得這樣也好,“那你走慢點兒,我今天很忙,管不了你了!”
    “嗯嗯!”
    嚴初九應了聲,這就慢悠悠的步行出門。
    經過黃寶貴家那棟別墅的時候,隱約聽到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混雜著男人的咒罵和砸東西的悶響。
    嚴初九腳步頓了頓,眉頭微皺。
    安欣說的……是真的?
    黃寶貴媳婦,真沒了?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家,嚴初九有可能同情。
    換了黃寶貴家,嚴初九隻覺得遺憾,為什麽死的就不是黃寶貴呢?
    嚴初九沒有再繼續逗留,徑直前往碼頭市場。
    中午和林如宴的約會才是他應該重視的,其餘的不過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