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以惡製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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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和平痛呼一聲,一口咬在朱常春的胳膊上。
“你居然敢傷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朱常春仿佛發了瘋,一拳跟一拳,朝著方和平臉上猛揍,“不就是個女人嗎?你給了我,我可以讓我爹幫你寫報告,那樣,你就不用在村裏受苦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朱常春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打到他都累了,仰躺在地上。
又過了一會兒,他坐了起來,看見方和平變灰的臉色,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拿手推了推,“喂,方和平?”
“姓方的,你別裝死!”
“啊!”
地上一地的血,還混合著黏黏的腦漿,他終於怕了,以前他雖然無惡不作,但是他到底沒殺人啊。
朱常春這個人有點小聰明,他看到還好剛才他動手的隻是腦袋,四肢都沒有動。
於是他用推車,蓋著塊布,載著方和平的屍體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一刀砍下方和平的腦袋。
他尋思著到時候就說方和平是受不了苦,自殺,屍體被野狼啃了。
那時候派出所離得遠,村裏有什麽事,都是他爸判,他爸說什麽就是什麽。
話說到這兒,那些村民們齊刷刷都低下了頭,似是在默哀。
那麽好的方老師,居然被這種爛人給害死了。
當時要是他一直在,還能拯救多少孩子。
猝然,朱常春的靈魂擺脫了一下桎梏,愣了一下,方才的記憶蜂擁著湧入腦海,讓他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
見自己已經和盤托出,他連忙喊道,“我也不想的,是他先打我的,我是正當防衛。”
“姓朱的,你簡直畜生不如!”
這些村民實在忍不了了,拳頭硬得像石頭,紛紛衝進朱家,把朱家大門都給衝垮了,將朱常春圍著。
“啊,別打我……”
過了這麽多年,朱常春的體力是大不如前。
再加上常年山珍海味的養著,尿酸高,得了痛風,腿腳也不利索,壓根沒有還擊之力。
等警察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義憤填膺的村民們揍成了豬頭。
“警察同誌!”朱常春活像是看到了救星,緊握住警察的手,嘴已經被揍得腫如香腸,涎水直流,指著這群村民,“您把他們……把他們全抓回去。”
警察詫異地看著一個村的人,這些人渾然不懼,摩拳擦掌的,似乎還沒打夠。
男人用的拳頭,女人用朱家現成的紅木桌子椅子直接砸的。
警察們頭疼不易。
這麽多人,如果全要逮回去關著,他們開的車也坐不下啊。
看了下朱常春受的傷,他們隻是草草做了個筆錄,朱常春被氣了個半死。
後來他被帶回了警局。
…………
“方老師回來了。”
在方芳鬧得假“山村老屍”之後,方和平的學生們有的坐飛機,有的搭火車,紛紛從五湖四海回來了。
而這一次,他們是真的看到了真正的方老師,隻不過附在朱常春的身上,說出了事情真相。
方和平的學生還有成為律師的,直接做了劉玲和方芳的律師。
這麽大的貪汙金額,再加上殺了人,最後朱常春被判了死刑。
葉梨擦了擦眼淚,好奇地問宴初,“大師,方老師為什麽不早點附在朱常春身上,懲治惡人呢?”
宴初搖了搖頭,“附身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很多鬼還沒有那個資質,方老師也是因為心急,害怕妻子和女兒因此沾染上是非因果,所以才得以附身。”
“原來是這樣……”
葉梨聽完,也覺得後怕不已。
當時師母的想法,是要和朱常春同歸於盡,而方芳呢,則是想要殺了朱常春。
如果為了一個惡人,卻賠上自己的一生,那確實是最不劃算的結果了。
方老師真的用心良苦。
他即便死了,一麵著急,一麵還努力地想要守護她們母女兩。
…………
宴初和謝雋辭在回上京市六環家的路上,就接到了宴老夫人的電話,說是宴家老宅有人找她。
所以兩人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老宅。
老宅,費一彥和周嘉鵬是率先到的,費一彥不耐煩地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又走來走去,就跟多動症兒童似的,就是無法在沙發上坐著超過五分鍾。
周嘉鵬無奈地看著他,半捂著臉,雖然覺得他這好友很丟臉,但也隻能陪著。
先說回之前,費一彥去找了雲瞳。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雲瞳,在山水之間,搖著一個折扇的翩翩少年。
費一彥站在原地居然看呆了,他沒想到他隻對美女感興趣,也是性取向很正常的一大男人,居然頭一次對男人感興趣。
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雌雄莫辨,青絲如潑墨。
費一彥呼吸驟停,心跳卻越來越迅猛。
然而當雲瞳轉過臉來時,那般含笑中夾雜著冷厲的眼神,便把費一彥所有的想入非非給嚇退了。
他輕咳兩聲,“雲大師,您應該看出來我是什麽問題了吧,您開個價。”
他很少對人這麽恭敬的,實在是對麵這人氣勢太足了,明明年齡那麽小,可是眼神卻像是蘊藏了百年以上的積澱,連錢三爺都遠遠比不得。
雲瞳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所有,包括這鬼嬰如何來的,還有對麵這人的心性,做了多少無恥的事。
他是惡人,但是他也不屑於被其他惡人沾染上。
於是,他冷淡道,“給多少錢也沒用。”
“你!”費一彥握緊拳頭,他屬於一被人拒絕,就暴躁,想要殺人,要不就是不計一切手段想讓對方臣服。
要不是一邊周嘉鵬拉扯了下他,他非得衝上去了。
費一彥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出更好的條件。
“滾吧。”
“……”
費一彥眉心猛跳,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你算什麽東西!”
他狂暴地揮舞著拳頭,眼看著就要碰到雲瞳那身幹淨的衣裳,雲瞳冷冷勾起嘴角。
費一彥隻覺天旋地轉,下一秒,他整個人就栽進了水裏。
“咕咚咕咚——”
視線模糊不清,他隻能約莫看見那少年比他更加邪佞的側臉,他這種人的邪並不表現在暴躁易怒,而是殺人無形,視人命於草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