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又不是和尚，還管它什麽殺戒？”
    焦仁繼續開玩笑。
    “而且，你一屁成名，崩死七個人。你呀，還裝什麽大善人？”
    “一屁成名，並非我本心，那純屬意外！意外，懂不懂啊？”
    史老六滿臉無奈。
    “反正我是正經人，我的修行之路，不能殺生……”
    “不殺生？哈哈哈，你還不殺生？”
    焦仁笑了起來。
    “你調配毒藥，不是殺生嗎？你製造火器，那不是殺生嗎？”
    “非也非也，那不是殺生！”
    史老六據理力爭。
    “毒藥也好，火器也罷，隻是愛好而已，我並沒有用來殺生！
    至於別人拿去怎麽用，我管得了了嗎？能算到我的頭上嗎？
    比如那些工匠，造出兵器。你拿兵器殺人，能怪那些工匠嗎？”
    “這，好像是這個理……”
    焦仁說不過了，隻好退一步。
    “這樣吧，你調配毒藥，我來使用！”
    “好好好，我教你怎樣下毒殺人，不不不，教你怎樣使用……”
    史老六把調配好的小瓶子，遞給焦仁。
    “你隻要在上風口，打開瓶子就行……”
    焦仁問道：“哎，老六，這啥玩意？好使不？”
    “這酥香散，隻要聞上一口，就會渾身酥軟，讓人如夢如幻……”
    史老六笑嘻嘻看著焦仁。
    “你要不信，可以試試，保證讓你美夢成真！”
    “這麽牛逼？”
    焦仁半信半疑。
    “小頑童，來來來，你來試一試……”
    “去去去，我才不幹呢！”
    小頑童連連搖頭。
    “仁哥，你就知道欺負小孩子！有本事，你自己試試啊！”
    “我……我也想試試啊！萬一不行，也好想其他辦法嘛！”
    焦仁又看向史老六。
    “老六，這玩意，有解藥嗎？”
    “有啊！這不現成的？”
    史老六撫摸著小頑童的腦袋，一臉慈祥。
    “正宗童子尿，喝幾口就能解毒！”
    “嘻嘻，仁哥，你放心的試。我別的沒有，童子尿管夠！”
    小頑童掏出小雞雞。
    “來吧，我時刻準備著，為你奉獻童子尿！”
    “童子尿？誰稀罕你那玩意？”
    焦仁滿不在乎。
    “我和老孟，都是幾十年的童子功，這尿自然也是童子尿……”
    “童子功？”
    葉十三笑道：“焦仁，你和孟翔，修煉的是童子功？”
    “呃，嘿嘿，算是吧！”
    焦仁有些尷尬。
    “我修煉金鍾罩，他修煉鐵布衫，嘿嘿，不能行男女之事……”
    “這樣啊？難不成，做那事會讓你們破功？”
    葉十三在心裏，為焦仁和孟翔默哀三分鍾。
    這兩個猛男，為了練功，居然不近女色？
    自己一個太監，都還想親近美女，咳咳，不說了……
    葉十三輕咳兩聲，看向前方。
    前方，負責前出偵探的孟翔，已經匆匆跑回來。
    “老大，北匈車隊，馬上就要過來了……”
    “好，大家趕緊隱蔽，不要被發現了！”
    葉十三剛要躲開，史老六說話了。
    “翔哥，你確定北匈是順著這方向，一路過來的？”
    “對啊！”
    孟翔問道：“老六，你又怎麽啦？”
    “咳咳，沒什麽，再給他們加點料！”
    史老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焦仁。
    “把這個倒在這一片水裏……”
    “你這又是啥玩意？”
    焦仁笑了，“你想水裏下毒？”
    “對，軟腳散，有點甜！”
    史老六笑眯眯的。
    “我先申明，是你在殺人，不是我殺生……”
    “對，我是惡魔，負責殺人。你是正經人，不殺生，行了吧？”
    焦仁拿著瓶子，跑向湖泊邊。
    很快，焦仁就跑回來，跟著葉十三，一起隱入草叢。
    夜幕四合，五百名騎兵，護衛著長長的車隊，停在了湖泊邊。
    然後，就地紮營，生火做飯。
    葉十三這五人，躲得遠遠的，等著看好戲。
    半個時辰後，焦仁坐不住了。
    “老六，這麽久了，怎麽沒有動靜啊？”
    “呃，奇怪啊！我這軟腳散，吃了就會拉稀擺帶，怎會沒反應？”
    史老六摸著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仁哥，要不你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我個子小，還是我去看看吧！”
    小頑童自告奮勇，竄出草叢，瞬間消失了身影。
    一會兒，小頑童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嘻嘻嘻，全部沒氣了……”
    “沒氣了？”
    史老六愣了片刻，忽然一巴掌拍在老臉上。
    焦仁問道：“老六，你瘋了嗎？怎麽打自己啊？”
    “唉，失算，失算啊！”
    史老六垂頭頓足，恨不得再給自己兩巴掌。
    “我老糊塗了，沒記起北匈喝馬奶酒，會加重軟腳散的毒性……”
    “老六，這不正好嗎？全部毒死，多省事啊！”
    焦仁樂滋滋，大步走向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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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老六長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唉，我這老糊塗，算不算殺生啊？”
    “老六，這不是殺生！”
    葉十三坐在史老六身邊，耐心安慰。
    “首先，你沒有親自動手。北匈的死，不是你直接殺死的。
    其次，對於我們來說，這些北匈騎兵，就是我們的敵人。
    對敵人仁慈，就是殘害我們自己人！所以，對敵人，不能講仁慈！
    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他們不死，我們能活嗎？”
    “可是，非要你死我活嗎？”
    史老六歎了口氣。
    “這樣殺來殺去，荼毒生靈，何時是個頭啊？”
    “戰爭嘛，總要死人的！況且，戰爭也有正義之分！”
    葉十三耐心解釋。
    “比如說，北匈侵略月華皇朝，屠殺普通百姓，這就是不正義的！
    我們守衛邊疆，保護老百姓，讓百姓安居樂業，這就是正義的！
    我們正義的一方，擊殺侵略者，就是正義之舉……”
    葉十三劈裏啪啦一大通，史老六還是似懂非懂。
    “老大，這五百北匈，真不是我殺的？”
    “真不是你殺的！你沒有殺生，那些北匈都是我們殺的……”
    葉十三也看出來了。
    這史老六，有點一根筋。
    想要說服他，估計很難。
    “老六，你和小頑童就呆在這裏，我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葉十三帶著孟翔，走向遠處的帳篷。
    一個個帳篷裏，橫七豎八，躺滿了北匈騎兵的屍體。
    一個個臉帶微笑，仿佛進入了天堂。
    孟翔笑道：“他們這樣死去，沒有什麽痛苦嘛！”
    “是啊，看他們的表情，應該進入極樂世界了。”
    葉十三點點頭。
    “老六確實牛，超度這麽多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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