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聲音脆甜。
    “春水。”蘇謹言於蒙麵姑娘麵前三丈遠而立，他朝蒙麵姑娘喊了一聲：“趙春水。”
    “大膽。”蒙麵姑娘有些詫異，隨之雙手插腰，斥責道：“你，你這狂徒，但敢直呼本公，本……本姑娘的芳名。”
    “趙春水……”蘇謹言有些激動，蒙麵姑娘的話他似乎隻是聽明白了一半，那蒙麵姑娘斥責他，他完全無視了。甚至蘇謹言都忘了，春水，趙春水見到他，怎會好似不認識他，斥責他呢。
    蘇謹言不是沒有聽明白，他聞蒙麵姑娘這話意是趙春水，蘇謹言隻是以為趙春水發生了什麽變化失意而忘了他。
    “蘇謹言，我是蘇謹言，祥林雅舍的蘇謹言。”蘇謹言還真是忽而見到春水，他喜而忘了形，大腦似乎轉動慢了些，一味向蒙麵姑娘說起他的名字，他並沒有想過那蒙麵姑娘是真不認識他。“春水，你怎麽會在這？”
    原來是個傻的！
    蒙麵姑娘用的是金絲織綿緞製作的蒙麵紗巾，她沒有弄明這個“傻的”年輕人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當然是來這裏玩呀。”蒙麵姑娘眸珠兒轉動，眸眼含著笑，脆聲道：“蘇謹言是吧，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我都包成像個粽子了，照著銅鏡，我都不敢說銅鏡裏的那個叱吒江湖的蒙麵女俠是我，他是怎麽認出來的呢？還有呀，他怎麽會認為本……本姑娘認識他呢？他誰呀？
    木瀾街上，蒙麵姑娘身影一閃，如春燕掠水般從馬蹄下救走婦人和小孩，蘇謹言從其身形就認出了她是趙春水——開封府曹門大街裏的那個趙春水。
    蘇謹言雖不能像修真之人那樣使用靈力，不能使用神識……總之，修真人的手段，除了可勾通空間戒指，他基本上都不能使用。可他神魂強大，神識不能用，可他的目力，耳力，感知力卻是異於常人。
    從身形，動作，氣息……各個方麵，他能感知到眼前的蒙麵姑娘就是他心裏的趙春水。
    蒙著麵紗，蘇謹言都可十足十肯定，眼前之人取下麵巾，她的麵容完全與蘇謹言腦海裏的俏臉吻合，連笑容都是嬌羞的，分毫不差。
    蒙麵姑娘如此問話，蘇謹言大腦此時清醒了許多，喜悅與興奮之情如海水退潮般在消退。
    怎麽會不認識我呢，難不成她不是趙春水？可她不是斥責我直呼她名號嗎？
    發生了什麽呢？暫就當她失憶了吧。那麽周爺爺和百裏姑娘又在哪兒呢？她們是否在一起？
    可似乎又不是那麽回事？周爺爺天外之人，他怎麽來到了此地呢？還有藥爺爺，他又在何方？
    這裏又是哪裏？蘇謹言有些懵逼。
    他又想到了南宮依依，她可好？
    兩人這是各懷心思，各想各的。
    蒙麵姑娘趙春水這個時候靜下心來，她打量起蘇謹言來。
    錦衣玉帶，眉直鼻挺。
    這人長的還蠻俊武的。可惜，腦子不靈光。
    “喂，本姑娘問你話呢。”
    趙春水杏眼圓睜，她雙手插腰，跺了一下腳。
    姑娘性子急，見蘇謹言呆呆的久站不語，她似乎有些生氣了。
    “我……”蘇謹言說了一句我，他抬眸朝趙春水看去，非是打量趙春水，蘇謹言聽到有人朝這邊而來。
    非是一人，三男一女四個人，分兩邊而行，腳跟未沾地，氣息平穩，很顯然是內家高手。
    蘇謹言往蒙麵姑娘走過去，話音一轉，問了一嘴，“有人在追你嗎？”
    蒙麵姑娘聞蘇謹言之言，她微愣了一下，轉頭一看，隨之回頭向蘇謹言跑過去，她拉起蘇謹言的手，“糟了，快走。”
    蘇謹言並沒有反抗，任由趙春水拉著他的手往他來時的方向跑，不一時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巷角。
    蘇謹言和蒙麵女孩離開巷道沒有一會兒，小巷裏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青一綠。
    “人呢？”問話的是個背上背著刀的年輕人，頭發散披，一身長衫，腳踩葛屨，如似浪子刀客。
    “丫頭片子，嗅覺還真靈敏，跑得挺快。”與刀客並肩而立的是一女子，身著淡綠色長裙，裙擺銀絲繡著鳳凰圖案，丹鳳眼含笑，鼻子直挺。
    “跑不了。”刀客嘿嘿笑道：“她逃不過南捕的鼻子。”
    “我知道，還不是香粉起了作用。”淡綠色長裙女子點頭。“王書真夠損的，想出這麽個計策。”
    刀客嘿嘿笑，回頭看了一眼。“咋不見他們兩人呢？”
    淡綠色長裙女子白了一眼刀客，嗤笑道：“你傻呀，南捕聞到了氣味，他們兩人還怎麽會往這裏來。”
    “嘿嘿，既然如此，讓他們兩人先去折騰，”刀客看向女子道：“追了半天了，找個地方歇歇腳吧。”
    刀客摸著肚子笑眯眯。
    “就知道吃，”女子明白他這是貪嘴了，斥笑道：“你這個樣子，誰知你是大楚國的第一刀客北桑，定以為你是個吃貨。”
    刀客北桑並不以為恥，嗬嗬笑道：“民以食為天，能做個吃貨比做刀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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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走吧。”淡綠色長裙女子白了一眼刀客北桑，她朝巷尾走去。
    “嗬嗬，今天我可要吃五香醬肉。”刀客北桑笑嘻嘻跟了上去。
    “可以。”淡綠色長裙女子頭也沒回，答應的很爽快，刀客北桑聞言左眉挑了起來，那笑臉如是陽光灑在了老舊的土坯上。
    “你請客。”淡綠色長裙女子話完，那一抹淡綠色消失在巷尾。
    “你，你……太也不地道。”
    刀客北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有些懨懨然。
    “哎，東璃，不點五香醬肉可否？”
    —
    還真是跑得遠，一口氣跑了兩條街，兩人走進了一間成人鋪子。
    “貴客，來的剛剛好。”掌櫃的一見兩人，眸光一亮，上前道“本店這才到了些上好的錦緞，還有上好的皮裘?，要不要拿出來給兩位看看？”
    這掌櫃的還真是明眼人，觀衣識人，笑臉相迎。
    “掌櫃的，可有現成的粗布粗衣？趕緊的，給本姑娘來一套。”
    脆語清甜。
    掌櫃的那五線譜似的笑臉立時僵住，畫麵定格。
    許一時，掌櫃的“哦”了一句，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蘇謹言，他懷疑他的聽力出了問題。
    “公子，你也要來一套粗布衣衫嗎？”
    掌櫃的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出粗布衣衫的，他似乎在向蘇謹言求證，他的聽力出了問題。
    並非趙春水吐字不清。
    “不用。”蘇謹言轉頭看向趙春水和言而語。“就按她說的辦吧。”
    掌櫃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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