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團夥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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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夫拉著腳力車轉過了山坳。
    蘇謹言這時麵紅耳赤,身子發熱,趙春水把心力全放在了蘇謹言的身上。
    手把脈搏,這心跳跳動有些快,達到了每分鍾一百二十下。額頭上出現了汗珠,趙春水摸向蘇謹言的額頭,溫度有些高。
    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回春藥丸的作用,可是其他人服此藥丸並沒有這樣身子發熱呀。
    “腳夫,可快點嗎?”趙春水有些心急,頭沒有抬起,眸光盡落在蘇謹言的臉上,她催促著拉著腳力車的腳夫。
    沒有回應,趙春水頓感不對,腳力車忽而停下,不再往前。
    抬頭看去,腳車夫放下了腳力車的手柄。
    趙春水以為腳車夫這是腳力手力酸了,要歇歇腳喝口水。
    正午,豔陽高照。
    腳力車有車篷,他們是麵對太陽方向而行,車篷沒有起到很好的效用,趙春水用衣袖擦了擦蘇謹言額頭上的汗珠。
    “腳夫,得快。”趙春水有些心急,“我可以加銀子,雙倍。”
    聲音過後,很是安靜,趙春水再次抬起了頭來。
    眸光所及,腳車夫麵對馬車而立,離得有些遠,一丈遠,與他並肩而站的有兩人,一左一右。
    他們手上皆有武器,大刀和鞭子。
    腳力夫手中多了一條鞭子,那兩人肩扛武夫刀。
    趙春水這時才發覺不對,這並非她和蘇謹言來時的路,方向似乎有些偏,腳車夫把車拉到了一個山坳裏,兩邊是山。
    除了他們,這個地方似乎無人。
    趙春水有所悟,這是要打劫她。
    劫財?劫色?還是人才皆劫?
    “姑娘,交出身上值錢的東西。”腳車夫眸眼收斂,眸光盯在趙春水的臉上,冷聲道:“饒你一命。”
    這話可不可信不知道,趙春水可不會聽他們的。雖然頭回跑出來闖江湖,江湖上的事她可是知道不少。家裏走南闖北的武夫多著呢,趙春水可是常常纏著他們講江湖上的事給她聽。
    這種事,她一人落單,哦,還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這要是慫了,他們多半會是得寸進尺。
    趙春水國色天香,哦,趙春水她差點忘了,她易過容,不是她本來的容貌,可也是出水芙蓉般容貌。
    腳車夫嘴上如此說,可他看著趙春水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絲欲望。
    趙春水見過太多人,她懂這種眼神。
    腳車夫身旁兩人的眼神雖在極力隱藏那欲望之火,可逃不過趙春水的心眼。
    見多了人性,自是能讀懂人心。
    不對,這兩人好像在哪裏見過。趙春水一時想不起來。蘇謹言的情況不容樂觀,身體越來越熱,頭發濕了,趙春水早已幫蘇謹言脫了外衣,內衣也濕了。
    沒有多想。
    趙春水臉色一沉,大喝一聲:“滾開,三個小毛毛也想打劫本姑娘,若不趕快離去,那就把命留下來。”
    趙春水這一變臉,身上的氣勢大變。剛剛還擔心著懷裏的人,抽抽泣泣,梨花帶雨柔弱的女子,此時眼裏滿是凶光。
    光影灼灼。
    早就知道趙春水並非看上去這樣柔弱好欺,她是懂拳腳的。腳力夫幾人雖有心理準備,可這一時見趙春水目露凶光抱著蘇謹言朝他們走來,他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擋我者死。”
    腳力夫三人還真有些被嚇著了,三人慌忙擺好迎戰的姿勢。
    “姑娘,別衝動,救人要緊。”
    聲後有人喊趙春水,這聲音有些耳熟,腳步聲近,那人又言道:“姑娘,銀子乃身外之物,給他們便是,他們不會再為難你的。”
    趙春水聽出來了,這是在登山石階前幫她去喊腳力夫的人。趙春水眉心緊鎖,腳力夫身邊的兩人她也認了出來,他們便是當時出言讓她帶著蘇謹言離開龍吟山的人。
    犯衝,撞了龍王中了邪,找道士,全是一派胡言,而是他們引她入局的手段,全是他們的把戲。
    一切皆明了。
    “你又不是他們,你如何知道他們會放我們走?”趙春水抱著蘇謹言並沒有回頭。
    趙春水的聲音聽起來是冷的。
    蘇謹言這個情況,她隻是想帶著蘇謹言盡快去藥鋪找藥師。
    “我再說一遍,”趙春水盯著腳力夫的眼睛,冷冷而語,聲音淩冽。“走留命,擋道留屍,我隻給你們三息時間。”
    一息過,五官麵善的中年男子搖頭歎道:“哎,銀子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隨之,他大喝道:
    “兄弟們出來吧,這世道想混口飯吃可不容易呀,還是得你們自己親力親為。”
    山坳兩邊,高處飛身而下,人影飄飄,不一時,三息一到,三十多位手拿兵器的人圍住了趙春水,還有趙春水手裏抱著的人——蘇謹言。
    黑乎乎一片,團夥作案。
    一
    正午時,正興客棧天字五號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來人走了進來並關上了房門。
    “鍾肆,肯來見我了。”鍾少君見來人,他的唇角微揚。
    圓臉眉濃,年約四十。
    鍾肆便是正興客棧的錢掌櫃,錢肆乃是他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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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肆這名字隻有鍾家家主和鍾少君所知,當然是前家主鍾少君的父親鍾柏,也是鍾柏所賜名號。
    可眼前之人非是這二人。
    “你,你……”鍾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他一時不敢認,這一男一女他聽“店小二”描述過貌相,他是衝著暗語而來的。“公子嗎?”
    語有疑惑。
    鍾少君沒有回話,他站了起來,走向圓桌,桌子上有一盤水,他低頭洗臉,慢慢擦洗,那盤水非是平常清水,而是加了藥水的水。
    鍾少君先擦洗耳朵,再擦洗額頭和鼻子。
    鍾少君這洗臉手法乃蘇謹言所授,乃是卸去妝容,恢複原貌。
    一盞茶時,一位年約二十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出現在鍾肆的眼前。
    虯髯客變俊美公子。
    如似變臉,易容之術,鍾肆老江湖,自是看明白了這個。
    雖有兩年沒有去朔州,也有兩年沒有見到鍾少君了,可看著這張臉有七分家主鍾柏的相貌,鍾肆知道眼前是如假包換的鍾少君。
    當年的小夥子長開了,相貌並無多變,隻是更酷似鍾柏。
    那高挺的鼻梁可作假,那明亮的眼神,如星的眸眼,鍾肆可忘不了。
    “公子,真的是你。”
    鍾肆抱拳欲下跪,鍾少君伸手扶住了他。
    “鍾叔,不可。”
    虎目含珠,鍾肆眸眼有些濕潤,言道:“公子喊我鍾叔,老奴可不敢當。”
    “鍾叔從小在鍾家,鍾叔當得。”鍾少君看向鍾少琴。“妹妹,快見過鍾叔。”
    鍾少琴並沒有卸下妝容,鍾肆沒有認出他家小姐來,還以為是服侍他家公子的丫鬟。
    公子憐愛丫鬟,才會坐在公子身旁。
    鍾少君站起來擦洗臉時,鍾少琴就起身站了起來,鍾少君手中的毛巾還是她拿去掛起來的。
    聞鍾少君之言,他一驚,見鍾少琴朝他福禮,他臉紅脖子粗,趕緊上前扶住鍾少琴,言道:“不可,不可,折煞老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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