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恰似一株桃樹報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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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恰似一株桃樹報春來。
足點瓦櫟,身輕如燕。
子時,小鎮夜色清涼。一個身影於樓頂閣台上行走,白影飄飄,幕色下,如似來自九幽底下的幽靈。
醜時正,朦朧夜色下,白色身影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西街春玉樓的瓦閣中。
夜色下,五道身影出現在瓦樓上,蒙麵黑衣,與夜色相融。
夜間竊色。
蘇謹言唇角上揚。
五道身影沒入了春玉樓中,蘇謹言仍是站立於瓦閣中一動不動。風起衣舞,頭微微仰起,眸眼闔上,如似在黑夜中聽風。
蒙麵黑衣,幹這苟且之事,還付銀兩,還真他娘的搞笑。
蘇謹言的唇角再次上揚。
半盞茶時過,蘇謹言走下了瓦格,他走向了雲衣房。
“死鬼,這麽快,真令老娘鬧心的。”
“啪”的一聲,啪打屁股上的聲響。
“雲娘,老子憋了許久,要慢也慢不下來呀。”男子喘了一口粗氣,淫笑道:“待老子休息一刻鍾,老子定讓雲娘飛上天。”
……
“哼,死鬼,不是要休息嗎,還摸。”
又是“啪”的一聲響,老子哎呦一聲,嘿嘿笑道:“不捏著睡,老子睡不著,我要抱著摸上一摸,才闔得上眼。”
“摸吧,摸吧。”女子嗯了一聲:“死鬼,輕點,捏痛老娘了。”
蘇謹言紅著臉,他聽不下去了。
手指捅破窗戶紙,輕輕一吹,紙包上的藥粉被吹進了裏間。
三息之時,雲衣房裏再無聲響。
蘇謹言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裏燭火輕輕跳動,火光幽暗。
蘇謹言閉著雙眼走向裏間,他衣袖一揮,床簾合攏。
手一伸,床頭邊衣架上的衣衫飄向蘇謹言。
隔空取物,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失傳已久,蒙麵黑衣人若不是昏睡過去,瞧上這一幕,他定也會嚇暈過去。
這是遇見鬼了。
色鬼見著了真鬼。
摸索衣衫,從腰間衣帶中取出黃色牛皮紙。
內有乾坤,黃色牛皮紙,信口密封。
蘇謹言手拿黃色牛皮紙行至灶火旁,他把黃色牛皮紙放置灶火中烤起來。
半息時,蘇謹言打開了黃色牛皮紙袋,從中取出了竹箋。
眼掃竹箋,蘇謹言眉頭抬起。
片刻之後,竹箋被蘇謹言放回黃色牛皮紙袋裏,打上牛臘封了口。
……
醜時十一刻,蘇謹言毫無睡意,他坐在了天門客棧樓瓦上,星星月亮不見,夜空如墨。
沒有修真時,蘇謹言並不知人世間有修真之人,他也不知人世間是否有鬼神,鬼異的事都少見。
怪異之事,他隻見到一次,便是在開封天台山天泉寺,他與十戒和尚的初遇。
非是怪事,修真之後才知是修真者的通天手段。
世上本無鬼神,乃是己心所為。
修真之後才知,這世上是有鬼神的,所有的怪異現象皆可說得通。
一路走來,蘇謹言入了這片天地,他不再感到訝異感到大驚小怪。
這似乎是很平常的事。
這裏似乎不適合修真者居住,天地之間的靈氣並不能為修真者所用。
而此時蘇謹言不再這麽認為,這片天地也有怪異現象。
初來時所見的老者,今晚時店鋪中所遇到的老者,這似乎都甚為怪異。
趙春水,大楚國皇室的趙春水,她是否是真的趙春水,是他所知的趙春水。
世上怎會有如此相似之人,兩者之間又有何關聯。
這事也甚為奇怪。
還有,最為詭異的是他,蘇謹言他自己。
於這片天地的人來說,蘇謹言是一個外來客,他怎會存在於此地。
這片天地的靈氣不為修真者所用,他為何神魂強大,可以勾通空間戒指。
他眼明耳聰,異於這片天地裏的人。
要論怪異,蘇謹言認為他的出現才是最為詭異之事。
若是他在人前顯露他的本事,這片天地的人會不會把他當妖魔鬼怪來看待,又或者是神仙。
蘇謹言認為他們會,兩者擇其一。
不是妖魔鬼怪,便是天上的神仙。
這片天地是有天空的,如九州大陸,如他出生的大陸天地一樣。
天空有時湛藍,有時烏雲密布,又有時傾盆大雨,還有時陽光燦爛……
總之天空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
大地亦如此。
人同樣是有血有肉,有哭有笑。
那天上是不是也住著神仙?地底下有九幽之府?
許是有吧,那怪異的現象,還有他的存在不是很好的說明一切嗎?
蘇謹言有些迷糊,他到底存不存在?這片天地又是否存在時空中?
蘇謹言有些懷疑他仍是在劍墟之中,他在劍山閣樓上。
隻是他沒有找到走出劍閣的門,他迷失在時空裏了。
可一切又如此真實形象。
風吹亂了頭發,西北風呼呼的響,風起大了,吹醒了蘇謹言的思緒,把他吹回到了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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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末,蘇謹言不再胡思亂想,他下了瓦頂,推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日竿三頭,院頭鳥兒啾啾,蘇謹言推開花窗,芬芳撲麵拂耳而過,入目菊黃滿枝,綠葉搖曳。
“師父。”趙春水踢了一下被子,四肢舒展,啊啊兩聲,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杏眼含春如裝有一池泛春波的水錦,春色瀲灩。
嗖的一下,春水姑娘坐直了身子,春意綴滿鵝蛋臉,恰似一株桃樹報春來。
蘇謹言轉身望向半拉絲被蓋住上身的女子,她雖未塗脂傅粉,但天生麗質,眉不畫而黑,唇不點而朱,綠鬢紅顏,雪腮粉麵,美得令人心馳。
“師父。”春水姑娘眸眼癡癡,這一聲師父,聲音軟得似黃鶯,聽得人心酥意軟。
“醒了。”歡喜的甜音令蘇謹言垂下了眼皮,隨即又轉身看向窗外。
背影挺直。
春水姑娘見蘇謹言轉過了身子,她羞紅著臉掀開了絲被。
雙足落地,赤足似玉。
用過早餐,兩人出了客棧,往南門而行。
“師父,你能看出那密件何意嗎?”趙春水不待蘇謹言回應,便又喃喃道:“李花時節月高一樹北山頭。這是什麽鬼嘛,這是暗語嗎?”
很有可能,蘇謹言點頭,可他一時看不出其意。
李花是一個人名嗎?李是姓,花也非指名。花時節月高,花時節,指節日嗎?那一日月高一樹北山頭。
“李花時節月高一樹北山頭。”趙春水又輕聲念了一句密件,不疾不徐重又念道:“李花時節……我知道了。”
步伐一停,轉看蘇謹言,趙春水歡喜道:“李花時節應是指時間。”
定是這樣了。
蘇謹言止步轉身看向趙春水,點頭道:“定是了,李花節可有具體指哪一日?”
“有,有的,師父,五月初一為李花節。”趙春水臉若花燦,顯得很興奮。“朔州盛產李花,每年的這一天,朔州各城都會在街頭巷尾,城牆上擺滿李花,歡度這一天。”
“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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